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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全福忙上前替他顺气,小心翼翼地道:“皇上,您别激动。太医说了,您不能动怒。”
过了很久皇上的咳嗽才停止,掩唇的帕子上猩红一片。
全福“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喊太医吧!”
“不用,你退下。”皇上随手扔了帕子,对他的聒噪终于不耐烦起来。
全福眼圈含泪,捡起帕子,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萧铁策叩首道:“请皇上保重龙体。”
“保重?”皇上笑了,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的手重重拍着椅子的扶手道,“你知道朕为什么不让太医看吗?因为朕心里太恨了,恨地想到地下去找她,问问她要多狠的心,才能做出那种胆大包天的事情来!可笑朕这二十多年来,日思夜想,流了多少眼泪,原来被她骗得这么惨!”
萧铁策道:“皇上,罪臣叩请您不要听信谗言,既辱没了皇贵妃娘娘的声誉,又让您龙体受损!皇上保重龙体,是江山之幸!”
“呵呵,朕早就不想管了。多的是人希望朕早点死,说不定也有你。朕死了,没有太子,辽东王也就有了机会……”
“皇上,辽东王对您孺慕至深,您这般说,委世不公。王爷心中从无怨怼,只担心您的身体,您生辰的时候,王爷提前一个月斋戒为您祈福。王爷自到了辽东,寒来暑往,风雨无阻,每日必在庭院中对着京城的方向给您磕头,晨昏定省,不比京城少分毫。”
“朕不想听那些。”皇上抬起手示意萧铁策停止,然而面色到底不似刚才那般冷硬,他说,“朕今日来,是想问你娘的事情。现在朕就当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告诉朕,你娘这个长得和朕的皇贵妃一模一样的女子,又是什么性情。”
这道题,萧铁策真的会。
因为明九娘押题成功了。
可是萧铁策现在心中并不觉得高兴,皇上当年是做错了许多事情,可是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的痴情人。
而且萧铁策知道,虽然父母最后在一起了,可是母亲心中,不是分毫不惦记皇上的。
那么多年无微不至的照顾,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纵使心已许旁人,也总是有愧疚、牵挂和惦记的。
而他父亲受了那么多年的相思之苦,熬垮了身体,最后只和母亲团聚数年,何尝不是悲剧?
感情之事,有时候想起,只留下一声声叹息。
“回皇上,我娘是被我爹用一千两银子强买来的,当时她十九岁,因为是戏班的台柱子所以一直没有被允许嫁人。可是她是个名角,心高气傲,自然也希望嫁个殷实的好人家,夫君体面,也体贴她。”
“强买?”皇上道,“以你爹祁封的姿容,还需要强买?祁封当年可是掷果盈车的美男子,在江南不也是四君子之一吗?”
那是他嫉妒了好久的男人,如果不是想把皇贵妃抢来,他也不至于匆匆动手,上位之后也受了那么多年诟病,至今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