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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凭本事得罪的人,自己再凭本事哄回去呗。”明九娘白眼快要翻出天际。
丁圭默默替王爷点了一排蜡。
原本还想找个助攻,就明九娘这样的,不扯后腿就要谢天谢地了。
丁圭看明九娘不像好说话的样子,灰溜溜地走了。
惹不起惹不起,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
晚上回去,惊云问明九娘:“丁圭有没有找你?”
“也找你了?”
“对啊。”惊云道,“他说到处找我,还去赵维钧那里找我,没想到我在家里。”
明九娘哼了一声道:“可见是个人都知道你和赵维钧走得近了。你最好祈祷你哥别立马回来,否则你肯定得倒霉。”
“我哥能回来,我倒霉也不怕。”惊云道,“等我哥回来的时候,赵维钧肯定都回高丽了。”
“他要走了?”
“暂时还没有;但是他在高丽大小是个王爷,怎么可能总在这里?”惊云道,“说他做什么?咱们说丁圭,丁圭说晋王很可怜,让我帮忙说一说春秋。既然也找你了,你为什么没答应?”
“我为什么要管别人的事情?”
“春秋也不是别人吧。”
“除了我自己,都是别人。”明九娘道,“你肯定是想撮合他们两个在一起。可是一辈子那么长,日子得是自己过的,我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他们,帮他们说和。现在都磨合不好,那干脆别在一起。”
惊云嘟囔道:“你可真狠心。”
“路都得自己走,谁都一样。”明九娘道,“晋王要是连发生事情靠自己都想不明白,那他还是比较适合打光棍。”
“那,”惊云想了想后道,“那我也不说什么了。”
“你说也没关系。因为春秋也不会听你的。”
惊云:“……嫂子,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我要告诉我哥!”
过了几日,明九娘把善堂的账目理清楚之后,和冯星殊在酒楼里谈了一个下午。
“那账房先生哪里来的?”明九娘不客气地问,“我觉得你给了他太大的权限。”
冯星殊没告诉她,只默默地看着她罗列出来的那些问题,眉头皱紧。
“至少贪污了两千两银子。”明九娘道,“我说的是至少。”
对方如此有恃无恐,定然是有来路的。
“多谢萧夫人。”冯星殊站起身来把所有的东西都收到包袱里,“回去之后我会如实和明大人说的。”
果然是明怀礼的人。
说不定又是他哪个小妾的家人,明九娘想起来就想啐两口。
“天色不早,我送萧夫人回家。”
辽东的秋天来得猝不及防,前几日仿佛还热得要穿纱衣,现在却已经满街铺陈着厚厚的树叶。
时候确实不早,夕阳在山头做着最后的挣扎,暮色渐浓。
两人踩在落叶之上一前一后,落叶在脚下被踩碎,发出断裂的声音,倦鸟归巢,呼朋引伴。
“金雕来了!”明九娘听见鸟儿们变得焦急惶恐的声音,仰头便看见一抹优美的身形在天际划过,随之而来的是其他鸟儿的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