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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成灰烬?
所有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本能的反应就是不屑一笑,心说这娱乐城值班的人是不是喝大了,但凡有一粒儿花生米,也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来,偌大的娱乐城好端端的能说着就着了?
第一遍,没人相信……
紧接着第二遍,喇叭里又传来了声音,结果还是同样没人相信。
第三遍……
好事不过三,这会儿娱乐城里已经有人开始不满的叫嚣大骂了。
但很快,有人鼻子尖,嗅到了一股烧着的味道,紧接着一股子浓烈的烟气扑面而来。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慌了。
娱乐城里从上到下,瞬间乱作一团,工作人员率先往外跑,马上所有人都蜂拥往外。
夜空中的星光,很快便被这阵子中央的一把大火将风头都给抢去了。
这一场大火,一直烧到天亮。
镇子之外,是一个小县城。
县城里的一处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豪华别墅里,年近四十的蔡新力,正躺在他那舒服的大床上,左右各搂着一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年轻好看,那身材那皮肤,简直好的不要不要的了。
蔡新力的人生很巅峰了,甚至可以说无欲无求,花不完的钱,睡不完的女人,而且那些烟花柳巷里的女人,他从来看不上。
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想从他这里拿到生意的一个小老板的新婚妻子,一个是想要再往上更进一步的地方要员的女儿。
花钱就能得到的女人,俗气了不是。
这种带情节的女人躺在床上,才能激发出他心底最狂野的**。
电话响了……
蔡新力揉了揉他的肿眼泡,喝酒吃肉睡女人,没点肿眼泡就说不过去了。
“喂……”
“什么?大财娱乐城着火了?”
“呵,一大早上的跟我开这种玩笑,是想要我打掉你的大牙么。”
“让蔡忠康接电话!”
“什么?蔡忠康死了!?”
蔡新力脸上的表情忽然大变,语气阴沉了下来,“什么人干的?”
啪……
手机被摔在了地上,蔡新力站了起来,撤了一件衣服搭在身上,床上的两个女人这时也被吵醒,昨晚的一夜之后,她们对蔡新力更感到害怕,此刻见到他发怒的模样,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严中流!”
蔡新力冲着门外大喊一声,这时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我在!”
“你马上带人去一趟拉海尔镇,去把杀死蔡忠康的人给我揪出来!”
“要死的还是活的?”
“活的,留一口气就行,我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动我的地盘我的人,这是在跟我们蔡家作对,不想活了!”
……
艳阳高照,被烧掉的大财娱乐城已经化作一地废墟,无数百姓围观。
“这个鬼地方,早就该被烧了,咱们镇上多少的乡亲都被坑的倾家荡产啊,我们家邻居那小东子,才23岁的年纪,就欠下了300多万,家里的房子和地都抵押了过来,都还不够还呢,没办法他爹妈只能把他妹妹交出来抵债,可怜那小姑娘了。”
“我的侄子,就是被他们逼的有家不敢回,逃到了内地去啊。”
“我们太多的人,都被这个娱乐城给坑了啊,终于有人敢添上一把火,把这个不应该存在的地方给烧了,老天爷终于睁眼了啊。”
……
人们纷纷议论,但声音都不大,即便这娱乐城不在了,可背后的蔡家还在啊。
敢得罪蔡家,铁定了思路一条啊。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距离娱乐城废墟百米外的街道停下。
车上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儿,目光阴冷地看着外面,车子停了仅仅两三分钟,这老头儿便对开车的司机道:“走吧。”
副驾座上的一个年轻男人,恭敬地道:“严先生,我们不过去看看?”
严中流冷笑一声,“都烧成渣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去看点有用的吧。”
海边的一处小房子,楚静瑶和两个孩子正在院子里玩,刘金刚、司蓉儿两个陪伴。
刘金刚看着澄澄和小楚楚,眼神中满是喜欢。
司蓉儿打趣道:“这么喜欢小孩子,你可以生一个啊。”
刘金刚道:“跟谁生?慕容白么?”
司蓉儿的脸色瞬间一冷,刘金刚冷笑说:“你瞪眼也打不过我。”
司蓉儿的脸上恢复了笑容,“也不知道林昆哥去见的那个人,结果到底会怎么样,我以为林昆哥只是来这里乱杀一通,是我肤浅了。”
刘金刚道:“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我看不惯他。”
司蓉儿冷笑:“你也就是嘴硬吧,昨天晚上你不还替他去放火了?”
刘金刚道:“那是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上!”
这时……
林昆来到了镇子上的一个铁匠铺……
米字号铁匠铺。
这间开在镇子最东头的铁匠铺,在不甚繁华的界面上,显得更默默不闻。(二二)
镇子的东南西北几乎都一个样,除了南边靠海,其余的地方都挺普通,像这种小镇,几乎都是越靠近中心的位置越繁华。
“叔叔,你要打铁么?是鱼钩还是锄头,是鱼叉还是铁犁,是船锚还是铁锹,是……”
门口,十岁左右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仰着小脸儿看着林昆和慕容白。
不等林昆和慕容白回答,小男孩叹了口气。
林昆笑着说:“怎么,看我们不像是要来照顾生意的人?”
小男孩也不怯生,“两位叔叔,一看你们就是有钱人,有钱人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你们是好奇我们家铺子的年代久远么?可以邀请你们进来拍照,不过……”
“你想要多少钱?”慕容白道。
对这种精于算计的孩子,慕容白见过不少,家里是做生意的,孩子也会变得精明。
“我不要钱。”
小男孩一脸诚恳的说:“你能教我识字么,不多,三个就好。”
这回答,让林昆和慕容白都出乎意料。
林昆笑着说:“你想学哪三个字?”
小男孩道:“牛芬珍。”
林昆道:“为什么是这三个字?”
小男孩低下了头,声音很小,“这是我妈妈的名字,我记不住我妈妈什么样子了,但我想记住她的名字,把她的名字写下来。”
林昆当即捡起一根树枝,丢给了慕容白。
“昆哥,为什么是我?”
慕容白嘴上这么说着,但已经开始在地上写起了‘牛芬珍’三个字。
随着字写出来,小男孩的大眼睛里瞬间噙满泪水。
这时,铁匠铺里一身酒肉酸味,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醒了过来,他跳起来冲着林昆和慕容白,就气汹汹地过来,“哪里来的贱种,谁让你们多管闲事,赶紧把字给我擦了!”
铁匠冲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根钢管,就要冲林昆和慕容白动手。
慕容白的眼光一冷,但被林昆给拦住了。
“孩子要记住母亲的名字,难道这也不被允许么?”林昆笑着说。
“她是不配做母亲!”铁匠没有冲慕容白动手,而是直奔地上的字过来,他的大脚板子在这字上那么一划拉,瞬间这字就被擦掉了。
小男孩瘪着嘴想要哭。
“你要是敢哭,我马上打死你!”络腮胡子的邋遢男指着小男孩骂道:“你也是个贱种,那种女人生下来的,怎么可能是个好东西。”
小男孩真就憋着不哭了,但却倔强的反驳道:“不许你骂我妈!”
络腮胡子邋遢男顿时火冒三丈,“你还跟我顶嘴,我打死你!”
钢管向着小男孩就挥舞下来了,小男孩本来能躲闪开的,但他却很倔强,瞪着眼睛尽快满是恐惧,但就是不躲开,仿佛无声在说:你打死我吧!
男人手里的钢管,没有丝毫减慢或者停下来的趋势,眼看着就要真个砸在了小男孩的脑门上,这真要是砸中了,这么半大的一个孩子,准是要九死一生了。
铿!(二九)
钢管停下来了,确切的说是被慕容白伸手紧紧抓住了。
络腮胡子男人脸上的表情一愣,他用力的就想要把钢管抽回来。
铛啷……
慕容白反向的一发力,直接将钢管给夺过来,一下子丢出去了二十十米远,然后一个大耳刮子抽在了络腮胡子男人的脸上。
“畜生!”慕容白骂道。
络腮胡子男人挨打,这时小男孩却是疯了一样的向慕容白冲过来,“你是坏人,谁让你打我爸爸的,你这个混蛋、大坏蛋……”
小男孩还想要冲慕容白撞过来,但脑袋被慕容白给按住了。
“放开我儿子!”
络腮胡子男人大叫一声,向着慕容白就要冲过来,这时林昆开口了。
“鲁海升,你不愿想起你的前妻,把她当成是一个伤风败俗的女人,其实在你内心的深处,你是不肯放过自己。”
“你……”
络腮胡子男人一愣,然后向林昆看过来,“你胡说八道,我是不愿意想起那个贱女人,但我没有不肯放过自己,是她伤风败俗,是她勾引了别人,最后还把自己的命跟搭进去了,这样的女人,死后是要下地狱了,我不能让我儿子有这样的母亲!”
“牛芬珍和你从小青梅竹马,她是什么样的为人,你会不清楚?如果你心里真的不清楚,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拿酒精来糟蹋自己,恨不得把自己给喝死,就是想要能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不是么?”
林昆边说边笑着向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