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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磬子闻言大怒,这岳不群的女儿、女婿竟然争相出来要跟他这个泰山派前辈比剑,把他当什么了?
玉玑子虽然心中不爽,但想到此时站在台上的不是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有几分幸灾乐祸,尽管他也不觉得这两小孩不可能真使出泰山剑法,也不可能真胜得了玉磬子。
此时岳灵珊有点小纠结,她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出头,除了一小部分原因是替林平之解围,更多的则是她有一颗要强的心,近日她从岳不群那里学了许多叫不出名堂的绝招,自觉剑法大进,很想表现一番,可现在林平之又叫她下来,她不想在群雄面前落了他的面子。
犹豫半晌,岳灵珊终是嘟了嘟嘴,不甘不愿的走下封禅台,林平之顺势走了上去。
林平之轻轻吐了口气,朝玉磬子拱了拱手,“先前我师姐说要以泰山剑法领教前辈高招,晚辈不才,正好会几手泰山剑法,就请前辈指点一二。”
“什么,他竟然真敢用泰山剑法跟泰山派前辈比试?”
“我倒是奇怪,华山派的人怎么可能会使泰山剑法?”
“这有什么奇怪的,咱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相交百年,五派许多粗浅剑法其余门派哪个不会几招,但要说到精通,那可不容易。”
“我看未必,这二人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只会几手粗浅剑法。”
……
众人议论纷纷,玉磬子气得面色涨红,但他自持身份,自不可能说不出什么不妥的言语,只得略带嘲弄的说道,“二位大喜之日,贫道未及上华山道贺,可是因此生气了,故意叫贫道为难?”
林平之脸上原本略带谦恭之色,但闻得此言却是忽然冷了下来,淡淡道,“前辈请出招吧,晚辈只用泰山剑法,如果用了半招华山武功,便算晚辈输了。”
这话可就有些狂妄了,言外之意是说他自身的华山武功要比玉磬子还高。
群雄更是一阵哗然,有人不信,有人鄙夷,还有人不嫌事大,不断叫嚣二人快点打。
而岳不群在脸色略微变幻之后,风轻云淡的说道,“小孩子家不知天高地厚,就请玉磬师兄出手教训一二。”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愕然不已,岳不群竟然有意叫弟子跟泰山前辈过招?
玉磬子则是心中一凛,连岳不群都这样说,足以说明这个林平之怕不是那么简单,说不得还真会几手泰山派的精妙招数。
心中生疑的同时,玉磬子瞥了林平之一眼,不由大吃一惊,只见其右手长剑斜指而下,左手五指依次开合,时曲时握。在旁人看来,只道林平之在掐捏剑诀,但玉磬子却知道他是在算数。
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在泰山派,有一门最精深奥妙的绝招,堪称泰山剑法之宗,这门剑法只有一招,叫做“岱宗如何”,剑招要旨不在于右手长剑,而在左手算数,左手屈指算计,算的是敌人武功路数、所处方位、身形高矮、兵刃长短,以及光影位置等,可以说极为复杂,一经算准,挺剑而出,无不一击而中。
这门剑法之繁复,几可说是五岳之最,泰山派许多前辈高人都觉得这门剑法过于难练,虽然威力绝大,但相较来说,并不如何实用,故而修炼之人甚少,直至如今已经失传了,现在林平之竟然随手使了出来,玉磬子的惊骇可想而知。
慕容复自然也知晓这门剑招,却从来没用过,说起来,这门剑法也算博大精深,甚至可以说有几分独孤九剑的影子,因为任何一个人能通过心算在短时间内将敌人武功路数、方位变化等算得清清楚楚,并找准出剑位置,那么他即便不用剑招,也能轻易找到敌人招式中的破绽,从而一击即中,这已经是剑道造诣极高的高手了。
玉磬子强行压下心中的惊骇,暗自忖道,“量你小小年纪,也不可能真将这招剑法练至大成,多半只是装腔作势,我且先试一试你。”
想到这他信心大增,当即长剑一晃,向左滑出几步,使了一招泰山剑法中的“朗月无云”,身子微挨,长剑斜刺而出。
但见林平之站在原地不动,左手屈指不停,右手剑尖轻轻上挑,便没了下一步动作。
玉磬子没由来的感到背心发凉,长剑距离林平之三尺处生生停住,急忙身子一转,往后拉开丈许距离,心中大骇,“这小子竟然真的练成了‘岱宗如何’!这怎么可能?”
“岱宗如何”能成为泰山剑法之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其克尽泰山剑法,俗话说算人先算己,前辈高人在创立这一招的时候,自然是先以自家门派的剑法为根据来进行推算的,所以说在这招剑法面前,泰山剑法的所有破绽都藏不住。
玉磬子心中既是疑惑又是惊怒,还有丝丝后悔,早知道先前说什么也不能接下这场比斗,输在一个小辈手下不算如何丢脸,关键这个小辈还是他派弟子,以后传出去旁人会说,泰山派的剑法不过尔尔,被华山派一个小辈轻而易举的破去,实在连给人家岳不群提鞋都不配。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这小子年纪轻轻,想来不可能将岱宗如何练至大成,只要我招式变化再繁复一些,速度再快一些,他不可能算得出来。
心中如此想着,玉磬子忽的展开剑势,剑随身走,左拐一步,右滑三尺,手中剑法连绵不绝,速度极快,密不透风,却始终不曾靠近林平之三尺范围内。
“玉磬前辈这是作甚?为何围着林师兄打转,迟迟不肯进招?难道他有意相让?”恒山席位上,仪琳秀眉轻锁,疑惑出声。
定逸皱了皱眉头,摇摇头,“我也看不清楚,以玉磬的为人,此时恨不得下个重手,好好教训一下那后辈,怎么可能有意相让。”
说话间疑惑的看了定静一眼,论见识,她肯定比不上这个大师姐的。
定静默然片刻,幽幽叹道,“没想到华山派竟真的掌握了泰山派的剑法精要。”
“这不可能吧?”定逸登时吃了一惊。
定静说道,“我听闻泰山派有一招绝学唤做‘岱宗如何’,此招精于算计,能够算出敌人剑招变化,轻易找出破绽,进而一击既溃,料想便是林平之所使的那一招了,玉磬不是不进,而是不敢进,所以故布迷阵,扰乱林平之的算计。”
“原来如此。”
群雄中看不懂场中情形的大有人在,也就少数几个掌门长老能够看破其中端倪,左冷禅也曾研究过各派剑法,自然一眼看出林平之使的是泰山绝学岱宗如何,心中的惊骇同样不必玉磬、玉玑等人少,因为他想得更深,连弟子都能够学会泰山绝学,那么岳不群呢?其他门派的绝学呢?
忽然间众人惊呼一声,只见玉磬子身子急转,长剑倏地递出,而林平之却仍然一动不动,左手快速屈合,似乎仍在计数。
“小林子,小心!”岳灵珊忍不住叫了一句。
令狐冲听到“小林子”三字,更是心中一痛,想起当初林平之上山之时,岳灵珊左一口“小林子”,右一声“平弟”,他当时还为此吃了干醋,一次比剑之时,将小师妹心爱的宝剑弹入深谷。
便在这时,林平之剑光疾闪,呼呼呼一连五剑刺出,每一剑都带着苍然古意,招式朴实,速度却又极快,犹如电光火石。
“五大夫剑!”玉磬子骇然失声,泰山有一颗古松,相传为秦时封为“五大夫松”,盘根错节,古朴苍翠,泰山派祖师便由此悟出一门剑法,唤做“五大夫剑”,招式简单,内藏奇变,关键是这门招数是他玉磬子二十年前便已习练精熟的招数,此时竟然无从化解。
刹那间,长剑自肩头划过,带起一片血花,玉磬子怅然回神,“你明明用的是‘岱宗如何’,怎的突然改了‘五大夫剑’?”
林平之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得意之感,微微笑道,“‘岱宗如何’是何等高深奥妙的武学,晚辈又怎么可能练得会,只不过取巧而已。”
群雄一听,这才恍然,原来并不是林平之武功多么高强,只是取巧而已,当然,他能够信手使出泰山派绝学,也足见不凡了。
玉磬子心里好过了一些,但还是有股难言的苦涩,“小辈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剑术造诣,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说完便转身下了台。
台下宾客席位中,有一个身形佝偻的驼背,在见到林平之以奇招胜了玉磬子后,却是目光大亮,看向林平之的眼神便好似看一块绝世宝玉,神情似是恍然,又似惊喜。
慕容复淡淡一笑,扬声道,“第一场华山派林平之胜,请诸位稍作歇息,一炷香后开始第二场,另外上场的人选诸位最好先有所决定,否则比武开始一刻钟后还没人上场,此次比武便算林平之夺魁。”
此言一出,众人相顾愕然,我们需要歇息什么?而且什么一刻钟开始后没人上场便算林平之夺魁,这算哪门子规矩,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就连左冷禅也神色不悦的看着慕容复,觉得他有些喧宾夺主了。
慕容复陡然冷哼一声,“诸位看戏自然不觉得累,但台上演戏的人累,自然要调息一二,否则比武便没了公平可言,谁若不服,可上前来与本公子说道说道。”
场中登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