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最瘆人的是,透过缝隙,还不断有风朝外吹,本来湖面上就足够冷了,可这阵风更冷,不对,不仅是冷,而是一股摄人的寒意,像是要把人骨头渣子都冻住。
也不知道老渔民怎么想的,他突然对于船仓内的场景很好奇,这股好奇甚至压倒了他心底的恐惧,随着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慢慢拉开了船舱的门。
在门被完全打开的那一刻,船上的寂静被打破,有人惊呼出声,首当其冲的老渔民更是一个趔趄,险些摔下船。
船仓内居然躺着一个人。
不对,应该是一具尸体才对,尸体身形半隐藏在昏暗的船舱内,头对着他们的方向,从老渔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尸体的半张脸。
那是一张男人的脸,棱角分明,甚至还有些英武之气,身上穿着一套陈旧的盔甲,随着舱门打开,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弥漫而出。
这显然是位职位不低的将军。
“尸体…这些该死的官军居然把他们领头的尸体塞进了船仓里,这是想做什么,杀了人之后,嫁祸给我们这些苦命人吗?”有人立刻就炸了,按照王朝律例,杀害士兵就是死罪,更别说是这样一位将军了,他们的家人弄不好都要被牵连。
这时头发花白的老人似乎看出了一些名堂,他伸手摘下挂在船头的那盏灯笼,提着,慢慢靠近床舱,看了一会后,脸色突然变了,“不对啊,这人身上穿的盔甲不是本朝的制式。”
“不是本朝的盔甲,我说你看清了吗?”瘦弱男人哪里经得住这连番惊吓,他就是一位老实巴交的渔民,如今已经都哭出来了。
“没错,这是…这是前朝的盔甲!”老人一口咬定,“不会错的,我以前是铁匠,见过这种花纹,绝不会错的!”
这下事情愈发扑朔迷离,在这艘船上,居然出现了一具前朝将军的尸体,虽然有可能是后人用一套前朝的盔甲套上去的,但谁会这么做?
而且改朝换代,尤其是这边塞重镇落安城,对于前朝之事更是看管的极为严苛,一旦发现私藏前朝盔甲,下场就是个死。
大家想不通这样做的理由,还有,这具前朝将军的尸体的事那些官军肯定是知晓的,那么问题来了,这些人究竟是想做什么?让他们带着一具尸体去往春神湖深处,是送尸体,还是要利用这具尸体引出……
想到这里大家就不敢再想下去了,老渔民和头发花白的老人比较明事理,知道今天这件事要是不查清楚,即便他们今夜能活着离开,那么等回到岸上,也一样会被官兵找上门,这个麻烦如果解决不好,他们就没有活路。
想开了这点后,两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们矮身钻进船仓,开始打探里面的尸体,以及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果不其然,他们很快有了新发现,他们在这具尸体上发现了水渍,尸体上下湿漉漉的,仿佛刚打捞上来不久,与此同时,还在船仓最里面找到了一副鱼网,一根很长的绳子,绳子尽头处还绑着一块大石头。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木匣子,匣子里面是一封用布细心包裹好的书信。
这些人都是渔民,都是大老粗,只有头发花白的老人和老渔民两个人稍稍认识一些字,两人边看边猜,越看越心惊,最后这才对信上所说了解了大概。
信自然是之前的官军留下的,担心他们看不懂,信上面大部分都是大白话,信上说,让他们见到尸体不要害怕,等他们看到尸体时,想必也来到了湖的深处,还告诫他们不要白费力气了,在没有完成要求前,他们是绝对离不开湖的深处,还有这场大雾,更不可能回到岸上。
如果他们想要活着回来,那么就要按照他们说的做,一直向着湖心中行驶,不用用力撑桨划船,水流会带着他们去往最后的方向。
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到达那个地方后,将网抛下去,然后不管网到了什么,都不要看,更不要擅自做主把网捞起来,记住,只要感觉网里捞到了东西,立刻,立刻就开船,然后竭尽所能的把船朝着印象中岸边的方向开。
如果实在无法判断岸边的方向,那么就记住,远离月亮,远离天边的月亮,与月亮的方向相反,一直开,不要停,更不要低头看水下,切记。
这封不知所云的信件看的两人遍体生寒,他们就算再笨,也知道是遇到了邪门事,恐怕这次要他们打捞的东西十分古怪。
“你们还记得之前那些渔民吗?和…我们关在一起的那些?”光头男人听到二人的对话,吓得舌头都跟着打结,“那些人是不是也遇到了这种事,然后…然后没完成任务,都…就都死在这湖里了?”
老渔民虽然害怕,但思路还算清晰,他心想这不是废话吗,肯定是这么回事,但他现在更想知道这具前朝的将军尸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信中一句话都没有提到?
放下信,老渔民蹲下身,开始认真打量这具尸体,尸体看上去还算新鲜,身上还缠着一些水草,老渔民在湖边混了大半辈子,一眼就瞧出,这是春神湖里特有的美人香,再结合那副渔网,老渔民有个大胆的猜测,这具前朝将军的尸体,就是从春神湖中捞出来的,而且…而且时间不会长,也就是不久前的事。
但这个猜测可太诡异了,就算春神湖里面真的有前朝人的尸体,那么也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尸体在湖中浸泡了这么久,就算是没被湖中的鱼虾啃食,也被湖水泡烂了,怎么可能还保持的这么完好,不仔细看,像是个活人似的。
用手一摸,尸体上还带有一层恶心的黏液,黏液十分滑腻,像是鱼身上的那种。
还不等老渔民继续想下去,突然,蹲在舱门后的瘦弱男人像是发现了什么,用手摸着门栓的位置,发出奇怪的声音,“这里…好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