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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这样吗?”陈强问。
左菁的视线集中到陈强脸上,片刻后,开口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替死鬼,”陈强并不避讳,“新人会被当做替死鬼消耗掉,就像是那个汤诗柔一样。”
眯起眼,师廖智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赞叹道:“没看出来啊,你还蛮厉害的。”
“我不想死。”陈强说。
“所以......”左菁盯着他。
“我们合作。”
“合作可是需要筹码的,”师廖智歪了歪脖子,伸出的几根手指指节劈啪作响,他抬了抬下巴,冷笑说:“你一个新人,凭什么与我们合作?”
“《娇红记》。”陈强平静说,“我知道这出戏剧讲的什么。”
师廖智愣了愣,像是在看失心疯一样看着陈强,“你知道有什么用?反正这也是秦简编出来骗人的。”
“黄少爷唱的戏曲就是《娇红记》。”陈强说:“秦简没骗你们。”
左菁的眼神微微一变。
“你小子在搞什么名堂?”师廖智攥紧拳头,有些生气了,“你不是说......”
“我骗了你,而你还深信不疑,”陈强抬头,望着师廖智说:“这份筹码够不够?”
“你......”
“够了。”左菁忽然开口,她先是瞥了眼师廖智,然后才看向陈强,“合作没问题,下面说说《娇红记》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左姐,既然是合作,那我也要看到你们的诚意,”陈强开口说:“总是我一个人说不合适吧。”
师廖智忽然发现自己貌似被边缘化了。
抬起手,左菁伸出手指凭空点了点江城一行人住得位置,“那个郝帅不是新人,他是老玩家冒充的。”
“嗯,”陈强点点头,“我也感觉到了,他很特别,而且貌似不怎么擅长隐藏自己。”
“还有呢?”陈强抬头继续问,“你还知道什么?”
“那里面的人是一个队的,”左菁缓缓说:“郝帅,陈晓萌,江富贵,他们三个下副本之前就认识。”
陈强微微睁大了眼睛。
“好了,”左菁扬了扬下巴,说:“该你了。”
“等等,”陈强左右看了看,发现师廖智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后,问:“你们两个也是组队来的?”
“不是,”师廖智不情不愿回答:“我们是临时认识的,算是暂时结盟,左小姐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抛下我,我也一样。”
陈强点点头,“倒也公平。”
在这种地方,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对你承诺会舍命保你,估计也没人信,还不如这样的承诺来得实在。
“那就也请二位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放弃我,”陈强站起来说:“当然,我也是一样。”
“好了好了,快说说《娇红记》怎么回事?”师廖智不耐烦说。
“我昨夜确实听到湖上之人的唱腔类似《娇红记》中的人物,可不确定,直到今天有人出来学了几句,这下我就确定了。”
“尤奇?”左菁问。
“对。”陈强点头。
当时在往回走的路上,尤奇确实说了一句什么,还是骂骂咧咧的,也不怎么具体,就是几个零散的词,就连尤奇自己都弄不明白,师廖智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却刚好给了陈强印证。
尤其是之后,秦简还将此事放到了明面上,与大家讨论。
“《娇红记》中的典故大意确实如秦简说的那样,只是一对痴男怨女,相思却无法在一起,但他说的结局不对,”陈强的语气冷了下来,“他说女主人公含恨而死,而男主人公甘愿为她守灵,终生未娶,但剧目里却是男女主人公双双而死。”
“都死了?”师廖智问。
“确实,”陈强很认真的点点头,“他们都死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娇红记》里典故很可能会引申到我们目前的副本里,”师廖智脸色微微变了变,“所以说......那个黄少爷确实已经死了,他是鬼!”
“有这个可能,”左菁抿了抿嘴唇,“要是这么说的话,一切也就都说得通了,秦简虽然没有被鬼取代,但想必也清楚自己是被鬼盯上了,所以故意抛出这个诱饵想将其他人引入歧途,鬼一次只能杀一人,只要其他人犯下的错误比他更大更严重,鬼就有可能转移目标,暂时放过他。”
“鬼一次只能杀一个人?”陈强问。
“大部分时候是的。”左菁回答,“但不绝对。”
“原来是这样。”
师廖智站起身,先是去查看了一下门窗的位置,然后小心的将门窗都掩上,仅仅只留下一道缝隙。
有光从缝隙透入,在地上留下一道光线。
这样如果有人凑上来偷听的话,很可能会不小心挡住光线,尤其是针对于趴在门缝偷窥更有效。
“可你们还记得吗?”转了一圈的师廖智又坐回椅子上,压低声音说:“那个秦简当时刚下楼的时候,吓得脸上都没了血色,怎么就走回来这一段功夫,说话都有底气了,而且......而且还想出了这么一场精心编制的骗局?”
陈强望向师廖智的眼神与之前也发生了改变。
片刻后,他侧过身,为自己还有两位临时结交的盟友各斟了一杯茶水,几片断了的茶叶在浅浅的茶杯里打着转,最后缓缓沉淀下去。
“很简单。”左菁捻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说道:“是有人给他出了这个主意。”
“没错。”师廖智随意的拨了拨额头上的几根黄毛,“是那个安轩,”他肯定说:“回来的路上他们二人故意吊在队伍最后,应该就是在谋划这件事,商量着如何将风险转嫁到别人头上。”
“他们......应该也是一伙的。”师廖智说。
“看来是的。”思考片刻后,陈强也跟着点头,“《娇红记》这出戏剧虽然出名,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讲,还是很陌生的,尤其是像我们这个岁数上下的人。”
“他们笃定我们猜不透,即便是知道一点的,也不大可能知道的很详细,而且他仅仅是在结局处做了些手脚,就更难猜了。”
“他想让我们觉得黄公子还活着,”左菁挑了挑好看的眉,“如果黄公子还活着的话,那么秦简被鬼盯上的假设就不存在了,我们也不会防备他。”
“真是......越来越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