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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栩啊,你可算是想通了。”
二哥都要哭了,脸上写满了‘我的苦心终于没有被辜负’,“我先不走了,回山上找沈大师得商量下这事儿,你一出门那孙子就找来了,得赶紧给他按住啊。”
“哥,你走你的,拜师的事儿我自己去说。”
我应着,“你帮我去说,沈叔还得觉得我出发点不真诚,再者,沈叔这次可能也是故意要我下山,他也想那个术士快点动手……”
回归头去看,对方显然是故意引我上钩,我要是就在原地没动,兴许就错开了!
话说回来,我不认为自己程序上有错误,也没像小时候脑子一热先冲上去,二话不说就要替天行道,这种经历,我被父母教育很多回,所以今天,我看到就先打电话报安了,接线员姐姐在电话挂断时提醒我下次遇到要谨慎小心,但同时,她也表扬了我的举动和行为。
再遇到这类事,我依旧不会坐视不理。
一但对方是真的欺负人呢。
你让我当没看见?
太难了。
沈叔那边呢,他既然在下山前给我观师默相符,就说明他清楚出门会遇到事情,沈叔做了准备,难听点讲,沈叔也希望用我去‘钓’出那个术士!
而恰巧两边都在‘钓’我!
所以在胡同里才会交上手。
这么一推,也就明白沈叔为什么说‘巧藏不如明诚’。
在山里躲着是安全了。
对方也是真不出现啊!
我要想拿回命格,就得走出来做诱饵,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晃,哎,我没死呢!你看我你看我,活蹦乱跳的,玩手机养花呢,诶气死猴,想鲨了我不,快来啊!
“二哥,我的主意我自己拿。”
想通这些,我看向二哥,“沈叔还不想收我为徒,我得好好表现,让他看到我的决心和诚意。”
二哥拗不过我只能答应。
消化了一通还去周天丽手臂化成污水的地上看了看。
“她小臂直接被拧掉了?”
“是,小臂掉到地上,当时手指还在动呢。”
不过乌云一散,地上的小臂黑水跟着就不见了。
现在除了泥土啥都没有。
要不是二哥信我的话,我又造的浑身狼狈,真像我在说胡话。
“沈叔特别厉害,都没跟她费什么口舌。”
我心头仍有许多疑惑,沈叔和这个术士不像是单纯的交过手认识,而是很多渊源。
女鬼也很憎恨沈叔。
不过和二哥掰扯这些也没用,只会让他多虑。
“没事儿就行啊,听你说的我都惊心。”
二哥唏嘘了一阵扶起我,“栩栩,真不用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
我站起来就是腿软点,身体有些疲惫。
应该是沈叔临身的后遗症,休息休息就好,去医院也检查不出啥。
当下也就右手腕很酸疼,这是跟那个周天丽硬磕时留下的。
结果很明显,要是沈叔没来,我这点劲儿对付妖邪根本没用,擎等着被虐。
“对了二哥,你包找到了吗?”
“别提了!”
二哥叹了口气,“没找到,所里的警|檫说先备案,找到了会给我来电话。”
说话间他还朝我笑笑,“破财免灾嘛,包再买,钱再赚,至于银行卡和证件啥的,我打电话挂失了,在所里开了个证明,回老家就能办了,不算啥。”
“那你有钱回去吗。”
我担心的看向他,“不然去沈叔那借点钱再走吧。”
“为这事儿我张嘴还有面儿了么!”
二哥搂了搂我肩膀,“放心吧,我车里还有零钱,在所里时我也给哥们去电话了,就是你斌子哥,他现在已经开车从临海出发了,回头我俩就遇到了。”
“还是去趟沈叔那吧,咱爸说钱多好办事,你还是借点,这样,我去朝沈叔开口……”
“啧!”
二哥倔劲儿上来了,“我一个大男人,说没路费回去丢不丢人,咱在沈万通那一定要保持气质,不能折面儿!栩栩,你安心,别说我还有车有手机,就是啥都没有,也有招回去!”
“可是……”
“回去也行,我上山盯到那沈大师收你为徒!”
算了。
我没声了。
“对嘛!”
二哥笑了,“我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用你操心啊,三毛子,哥路子广着呢,包丢了,花盆和土让我退了,但是那盆杜鹃我给你买了,你喜欢嘛,当哥送你的礼物了。”
“退了吧,还乱花啥钱啊!”
“二十块钱的东西叫乱花啊,你哥我……”
二哥音一顿,“栩栩,能不能是那个术士故意找人偷得我包?就为了给我支开?”
没等我答话,二哥就分析上了,“你看啊,镇里就这么大的地儿,要是惯犯,警|檫一眼就能从监控上认出来,可这回都说是生脸,不好找,你又被引到这里来了,摆明了是调虎离山之计,这就说明,那个术士一直在盯着你!”
二哥一拍大腿,“栩栩!我不能走啊!那个孙子就是要等你一个人的时候好下手呀!”
“……”
真是我亲哥呀!
刚才白唠了!
反射弧要不要这么长?
“哥。”
我稳了稳情绪,“所以,你更得走。”
“为啥啊!”
二哥不解,“我得保护你啊!”
“你在这,他不出来怎么办呢。”
我耐着心,“这就不是躲的事儿!”
钓他呀!!
“可是……”
“有沈叔在呢,他的术法可厉害了,没事的。”
正聊着,背身突然传出叫骂声,“谁那么缺德把我家后院的墙给砸了啊!这墙招你惹你啦!哪个王八蛋干的?敢不敢出来?!”
我和二哥正好要拐出胡同,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对着我砸碎砖块墙面怒骂,“这他特妈是用锤子砸的吧!得有多损!!有本事你出来砸我刘老五!砸我啊!”
哎呦!
我可真不敢……
缩了缩脖子,这时候您倒是出来了,早干啥了!
我悄咪咪的看了眼指节,砖块碎了手愣一点皮儿没破。
难不成打红眼才那么有劲儿的?
正常我绝对做不到一拳碎砖头……
眼尾见二哥疑惑,我拽着他加快脚步,这事儿没法解释!
等我有钱了再去做出补偿吧。
刘老五是吧!
我记住了!
找机会再去给您赔不是!
……
上车后二哥把那盆杜鹃花放在我怀里,不停地说自己好歹也做过酒楼副总,要是连盆花都送不起,回头真没脸做人了!
我抱着花也就不再多说,让他送我到山下就好,抓紧时间开车同斌子哥汇合。
“栩栩,千句话不如一实践呐,你哥我嘴皮子要磨薄了劝你都没用,结果你一上手,哎,自己就改变主意了!”
我笑笑不搭茬儿,其中奥妙,岂可言说。
到山下时,二哥表情严肃了几分,“栩栩呀,你放心吧,只要你拜了师,将来肯定会有大能耐的,那个偷你命格的孙子,他都得跪地求饶。”
我拨弄着花瓣看他,“你会算啊。”
“这是规律。”
二哥一本正经,“你看哈,张无忌掉下悬崖练就了九阳神功,段誉掉下悬崖练成了凌波微步,杨过断了臂遇到神雕……这都是活生生的例子,那谁丢了个马,其实有福,栩栩,你不用着急,很快就能天下第一了!!”
我笑的无奈,“二哥,好像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管谁丢马的,反正不算事儿!”
停好车,二哥看向我,“栩栩,你遇事千万别慌,你行,在哥心里,你就是天底下最聪明,最漂亮,最有福气的姑娘。”
我嗯了声,抿了下唇角,滋味儿咸咸的。
深吸口气,我推开车门下车,:“二哥,你回去吧,有事儿通电话。”
缓了一路,右手腕没那么酸了,我左手抱着杜鹃花,右手拎着那袋子日用品,朝山上走了会儿,回过头,二哥还在后面跟着,:“哥,你快走吧!一会儿好晚了!电话联系!”
二哥不言语。
我一走他就跟。
弄得我莫名搓火!
“哥!你快回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跟着我生气啦!”
二哥终于停住脚,对着我的眼,张了张嘴,“栩栩,要是……”
“还干啥!”
我闹心不已,“你说的话我都记住啦!别没完没了的!很烦人!”
“那个……”
二哥挠了挠头,笑了笑,眼圈却红了几分,“你记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想要啥就跟哥说,哥来不了就给你邮来,至于沈万通那边,要是他实在不收,或是你学不会也没事儿,那不算啥,即便是命格一直拿不回来也不用愁,将来二哥养你,有哥在,你啥都不用怕啊!”
“……”
我鼻子一酸,有些讨厌的看他,脸朝旁边转了转,绷了会儿,放下花盆就跑到他身前,“梁有志!我不用你养!我是有大出息的,将来是要给你养给父母老的,爸都说了,指望不上你,要指望我的!”
“是。”
二哥眼底莹莹,笑的憨憨的,“你多本事啊,两岁就欺负我了。”
清风掠过,我嘁了一声,伸手抱住他,“二哥,天上的星星是五角形的吗?”
“当然。”
我扯着唇角,闭上眼,用力的憋着情绪,“月亮里面住着嫦娥吗。”
“必须的。”
我笑着,“太阳是个老公公吗。”
“对,有胡子的。”
我神经兮兮的笑着,松开手臂看他,“二哥,我长大了,你不能在哄我玩儿了。”
“栩栩。”
二哥摸了摸我的头,“你说啥就是啥。”
“我说你是大狗屁!”
转过身,我走到前面抱起花盆,头都没回的喊道,“你快回去,照顾不好家人你梁有志就不配说自己是扛把子!”
“栩栩,你照顾好自己!”
我跨着大步,没有回头。
身后逐渐没了声响,走到人形岔路那,我小心地朝后面瞄了眼,山林茂盛,土道间已没有了二哥的身影,心情仍难免失落,我牵了牵唇角,努力憋回眼底的泪,记得问过爸爸,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爸爸说:你想哭的时候,能忍住不哭,就长大了。
此刻,我想我长大了。
呼出口气,我嘴里兀自念叨,“我可以的,我会好的……”
为了家人,为了自己,要好好活着。
沙沙~~沙沙~~
树林中传出声响,我转脸看过去,低矮干枯的草丛一阵摇晃,没待我看清什么东西,一只野猫忽的从草丛里窜了出来!!
“妈呀!”
我刚被猫给吓过,险些没把怀里的花盆给砸出去!
好在那猫没奔我来,喵呜了一声钻到林子深处了!
心口砰砰狂跳,我谨慎的又扫了圈周围,不会是那猫人还跟着我吧!
伺机报复?!
“姐姐你别怕,那就是一只普通的野猫。”
“嗯,我不……”
头皮一麻!
我神经病一样的四处看,“谁,谁在跟我说话?别藏着掖着的!赶紧出来!”
“姐姐,我在你怀里。”
“!!!”
我一低头,看着抱着的那盆杜鹃,烫手般就给它扔到地上,哎呦我去!
花盆落地居然没碎,摇摇晃晃的还坐稳了。
我后移了几步,唇角都抽搐了,“你你你,成精了?”
杜鹃花叶片颤动,“姐姐,你真的忘了我吗?前些日子,我还跟你说过话……”
这音儿……
跟我说过话?
我颤巍巍的回头看了眼,想着她这声音,“你是,你是在那棵松树上的小姑娘?”
怎么跑我花里来了!
“姐姐,我一直在等你……”
杜鹃花发出的声音很委屈,“那时候我的脚就没了,我想你能看看我,帮帮我,但是那个男人一撞树,我很疼,半截身子都让他给我撞没了……”
男人?
撞树?
成琛吗?
我想起那天的一声惨叫,是我推着他重心不稳撞树的!
“姐姐,这些天,我一直等你出现,你都没有下山,阳光照得我好难受,我全身都没了。”
她说说就像是哭了,杜鹃花瓣渗出了水珠,“好在你刚刚把花盆放在了路旁,我撑着力气就进到了这里,不然,再过两天我就要彻底消失了。”
“你等等,我有点没听懂……”
我做着防守姿势看向杜鹃花,“你全身都没了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脏东西吗,脏东西本来就是虚体,是魂嘛!”
已经没了。
还想怎么没?
“不一样……”
花瓣哭唧唧的还会摇头,“姐姐,我太弱了,不是那种可以随意现身,又可以隐身的灵体,本来,本来我脚没了的时候是可以让你看看我,但是当时你不摘护身符,没等多说几句,那个男人就来了,他的气好可怕,我差点被他撞散了,现在,我成透明的烟气了,如果你不帮我,我就等着消失了。”
我绷着没说话,听是听懂了。
合着我刚才和二哥告别是给它提供时机了!
问题是我怎么帮她?
难不成把她抱回去养着?
想想就瘆得慌啊。
她像是懂我心理,忙道,“姐姐,我不吓人的,我就是不想消失,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死的,稀里糊涂就到了这里,你是唯一能帮助我的人了,我不想再在树上依附,最近晚上会有很多野猫,我好怕它们,求求你带我走吧。”
“我也自身难保啊。”
听她说话倒是挺可怜,就是一想那好看的杜鹃花里其实坐了个人,心里还是不得劲儿。
“我在这也是靠沈叔帮忙的,没办法再帮你了。”
“姐姐,你是好人的……”
她呜咽起来,花瓣流着水珠像是作揖般朝我轻轻摆动,:“我先前四处飘荡,会闻很多气味,有些人味道很酸,那是刻薄之人,有些人很臭,那是肮脏之人,有些人很呛,那是暴躁之人……我跟你说话,一来是你头顶没有星耀护佑,气场跟我接近,二来是你有好闻的味道,这是心善之人的香气,我知道你是好人,会帮我的……”
“我……”
哎呀!
我这人最怕被戴高帽唱赞歌!
谁要是夸我两句,那我恨不能自己变成当代水冰月,啥脏活累活的都抢着干。
有时候一上来那股劲儿都跟缺心眼似的。
“求求你,真的求求你……”
杜鹃花低声的哭泣,:“我看你和哥哥告别,也想我父母家人,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早知道,我就不喝那路上的水了,兴许,我现在也能回家了……”
一听这话我难受了!
境遇相似。
那条路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琢磨了会儿,把她自己扔这还真有些不落忍,再说花是我哥买的呢!
我拿出手机,“你等我打电话问问,要是沈叔同意,我就带你回去。”
“行,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花瓣都要抖落下来了!
“别急着谢,我先问问……”
得亏我在车上存了沈叔号码,响了几声后那边接了,我赶忙开口,:“喂,沈叔,是我,回来的时候我哥买了一盆花……”
“你要不怕就带她回来吧。”
沈叔听我说完就应道,“鬼是阴物,植物属阴,所以它们才好依附,想来她是个小鬼儿,上路后家人没有好好发送,她稀里糊涂的先喝了忘川水,也是一条可怜虫。”
“那……”
没等我多问两句,沈叔就把电话撂了。
不过沈叔答应了,就说明她没啥危险。
我放下手机,走到杜鹃花前微微屈身,“你不会在晚上的时候突然变成个人坐我炕边吧。”
“我也想啊。”
她带着哭腔,“但凡我有那本事就不会这么惨了。”
这倒是。
害爸爸在这迷路的那个女人还能拿块破布四处嘚瑟呢!
她只能窝缩在花里,跟我靠在沈叔身边借光没啥区别了!
我心一横把花抱起来,“成吧,我带你回去。”
“谢谢你姐姐!”
她激动的连连摇晃花瓣儿,“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报答啥啊。”
我叹口气,“算起来,咱俩都是可怜虫,以后就做个伴儿吧。”
“那我们就算是朋友了?”
她一开心,花香就四处飘散了。
我笑着点头,“对,咱俩就是朋友了,我叫梁栩栩,你呢。”
“我……”
她又郁闷了,“我不知道,记不起来了。”
对啊!
我忘了这茬儿!
“算了,我给你起个名吧。”
我看着它,“听声儿你年纪应该比我小,算我小妹妹,我们俩呢,又是通过这盆杜鹃花彻底结识的,以后,我就叫你小杜鹃,你看行吗。”
“行。”
她发出笑音儿,“以后我就是小杜鹃,栩栩姐姐,谢谢你。”
……
回到院子,许姨应该是被沈叔交代过,没用我多去解释‘小杜鹃’的真身。
见我把花放在窗台上浇水还骂了我一顿,“她虚的一口唾沫都能被喷死,你给她放到阳光下是想让她化得快点吗?再说我们都在你这屋吃饭,人来人往的,她个废物样儿的能抗住吗?!”
我被教训的没脾气,咱外行嘛,就容易好心办坏事!
但我这人有个优点,不懂就问,虚心学习。
溜着许姨的马屁,我知道小杜鹃这种情况是最怕阳气的,情况跟我差不多。
区别是她死了,我还活着。
尤其她现在就剩一缕气,想护好她,就得风吹不着,雨打不着,还得是个阴凉地儿!
许姨住的这间房俩屋窗户是朝东的,虽然只有上午阳光比较好,但窗户开的比较大,还是很亮。
安全起见,杜鹃花就放在我炕梢的地脚,盖上块红布,等于让她住在屋子里。
将小杜鹃安排妥当后我就去了沈叔的正房道谢。
“沈叔,我……”
刚进屋,我就见沈叔正咳嗽着喝着一碗汤药,“您没事儿吧!”
难不成和那个术士磕受伤了?
“死不了。”
沈万通喝了汤药,“小鬼儿安顿好了?”
“我给她起了名字,叫小杜鹃。”
我点了下头,“小杜鹃让我告诉您,说谢谢您,可是她不敢跟您说话,说是怕您。”
本想抱着花盆过来的,小杜鹃说沈叔身上的气太冲了!
简单来说,她和沈万通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屠夫和猪。
猪一见屠夫过来就会吓尿了,小杜鹃也亦然,哪怕这屠夫不会宰她,她也哆嗦。
“梁栩栩,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的吧。”
我规规矩矩的应声。
“好消息就是偷你命格的术士今天被我伤了,他短期内不会出现。”
沈万通看向我,“并且,他还认为我道法在他之上,他忌惮与我。”
“那……”
我心里紧着,“坏消息呢。”
“硬拼的话,我未必是他对手。”
啥?
我睁大眼,“沈叔,您可一下就把周天丽的小臂拧下来了!临身给我气的时候特别稳,您的道法明明就是深不可测的呀!”
“我必须给她小臂拧下来,如此才能让对方胆寒。”
沈万通直白的看我,“周天丽是实体大灵,能耐滔天,先生撞到实体都会很头疼,你以为我是神仙?能像灭个小鬼一样随随便便就给实体大灵灭了?”
“可是……”
“咳咳!!”
沈叔一口鲜血直接喷到了药碗里。
“沈叔!!”
我吓得奔到他身边,“您要不要去医院啊!”
“不碍事。”
沈万通擦干唇角的血渍,转而看向我,“你也看到了,这件事,要做好长期应对的打算,我年岁大了,一把老骨头,精力体力都不比对方,这段时间要好生休养,日后,只能在有把握的前提下才能跟他交手,否则,我真就先下去给你探路了。”
我眼睛一下就红了,“沈叔,对不起,我以为……”
“打住啊!”
沈万通有些失笑的看我,“不是先说了好消息,对方也怕我怕的紧,梁栩栩,你要知道,即便是入道的先生,甭管多少年,他也是普通人,寻常之时,咱们有十分能耐,一次最多使出七分,留三分防身,若是战场之上,你有十分能耐,要使出十五分,二十分,但是要让对方以为,你只使出了七分,兵不厌诈,世间一切,都是心战。”
“沈叔,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在我心里,他就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讲这个,不等于把老底儿掀开给我看了呀!
他笑了笑,“如果我死了,你更得要好好活下去。”
“不会的!”
我急的跺脚,“您不会死的!那个术士才该死!!”
说着,我想起重点,“沈叔,您和偷我命格的术士很熟吧。”
沈万通嗯了一声。
“有多熟?”
“他叫什么名字?”
“没住处吗?”
我连连发问,心里急着,“人为什么会变成猫?是什么幻术吗?”
“梁栩栩,你遇到的东西,要么是他的同伙,要么,是他养出来的邪祟,若是没死,还会再来,你日后自然就会清楚。”
沈万通恢复平静,平着声儿道:“至于那术士,我和他多熟,没必要和你解释,你只要记住正邪不两立,诚如你哥哥所言,你住在这儿,只是我的事主,是客人,我需要负责的是你的安危,尽可能的帮助你拿回失去的东西,其余的,我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你能做什么呢?”
“如果我不是客人了呢?”
我看了眼他吐了血的药碗,“我做了您的徒弟,您是不是就没必要在瞒着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