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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历二八二一年,七月初一,大朝会。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新任太监总管小明子于御前大喊道。他如今才三品法力境,堪堪够用,只是在重大场合才会陪侍,不至于使得堂堂人皇连一个太监都没有。
平常的时候,还是自身修炼为主。
“臣有事启奏。”过了一会儿,没人先说话,于是铁庆站了出来。
“可是破获了内库被盗一案?”向淦问道。
“启禀陛下,正是。我锦衣卫上下齐心,终于破获了内库被盗一案。”铁庆说道。
向淦看向朝臣们,说道:“锦衣卫这是开门红,破案的本领还在。刑部,你们的进展怎样?”
刑部尚书出列,抱拳说道:“启禀陛下,毫无进展。”
“荒谬!你说要重新组织刑部及六扇门的破案力量,现在就是这么组织的?一旬的时间过去了,一丝线索都没有?那朕还要刑部做什么?养大爷养着玩儿吗?
做朕的大爷?你担当得起吗?”向淦怒声说道。
借助帝王心术,人皇气势散发,沉重的威势使得朝臣们都心下凛然。
这才过去多久的时间,向淦就完全掌控了人皇威势,并且能够用人皇威势压人?
尽管这人皇威势现在还不怎么强大,但这成长速度太快了!
“陛下,慎言。”宗令说道。
向淦这位皇族族长养大爷,那岂不是也是他的大爷?
“朕说的有错吗?户部、兵部、礼部、吏部、刑部以及工部,乃是皇朝最重要的六个部门。皇朝的一切行政机构,都是基于这六个部门衍生和创建的!
现在刑部面对一个案子就束手无策,是刑部尚书无能!朕要你这个尚书,有何用?”向淦又把矛头对准了刑部尚书。
“可是……”刑部尚书正准备说话,却被向淦骤然打断。
“可是什么?作为刑部的带头大哥,面对问责,你就只知道推诿吗?上梁不正下梁歪,可见刑部都是一群什么货色!不敢担责,嗯?”向淦依旧怒不可遏。
江湖话术倒是明显,很是粗鲁,不适合他这个人皇。
“臣知错,请陛下息怒。”最终,刑部尚书不得不抱拳躬身说道。
君臣之别,君臣大义,就在这里了。
向淦坐回座椅,又看向铁庆,说道:“铁卿,你查获的案件,真相是如何,速速说来。”
八位权臣和一些敏锐的朝臣,都是疑惑的看向向淦。因为向淦这样高高举起,却没有落下,没有借机降罪于刑部。这不符合向淦的行事作风。
莫非……
只见铁庆抱拳说道:“启禀陛下,内库被盗一案,乃是皇后所为。”
“皇后?”向淦疑惑的说道。
哗!
大朝会之上,骤然炸锅。
居然是皇后所为?难怪只偷封存的历代人皇的法旨和特旨。可是,皇后偷这些东西干什么。
“的确是皇后。”铁庆面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铮铮铁骨的捕快世家,说不知法犯法就不知法犯法,说不砸招牌就不砸招牌。果真是把“真相”查了出来。
“传皇后。”向淦“冷静”下来,淡然说道。
不一会儿,吕第凤冠霞帔,着皇后正装进入,抱拳说道:“妾身见过陛下。”
“皇后上前来,坐这儿。”向淦拍了拍很是宽敞的人皇座椅,说道。
人皇和国母,在地位上是平等的,享受同样的礼仪。虽然后宫不干政,但既然皇后出现在了大朝会之上,就有资格和人皇平起平坐。
吕第上前,坐在了向淦的旁边。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群臣尽皆行礼参拜。
向淦看去,这些百官的参拜,可比参拜他这位人皇要端正得很多。很多底气不足的三品官员,都是折腰,躬身相拜。
“免礼。”吕第清冷的说道。
“皇后,内库被盗,是你所为?”
“是的。”
“为何?”
“不是陛下激将妾身,妾身受不得陛下的激将计,故而去偷内库之中封存的各位先祖的法旨的吗?”
这对帝后自顾自的问答,终于把案情说清楚了。
搞到最后,人皇陛下居然才是主谋!
很多朝臣幸灾乐祸的看了向淦一眼,叫你用铁庆和捕快世家这群没有政治嗅觉的木头,怎么,现在自食苦果了吧?
向淦捂着额头,恍然说道:“有这么回事吗?朕竟然忘了?看来这几日辛勤操劳,耽误了大事。”
这几日向淦又恢复了做新郎的常态,所以很是“操劳”。
朝臣们看向向淦,可惜向淦现在表现出的演技不过关,只是略微遮掩了自己的尴尬模样罢了。
“不知道陛下,为何激将皇后,去偷盗内库?”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丞相上前一步,紧紧追问。
“朕有什么目的呢……”向淦“呢喃”说道,似乎光顾着激将皇后去偷了,还没有想到怎么善后。
“陛下!”丞相高声说道:“国库、内库都属于皇朝资产,非是人皇所属!陛下,这说得难听一点,更甚至说事实就是如此,陛下这是偷窃!
偷窃国库,就是国贼!”
丞相的用词,不可谓不重了。但是直至要害,使得向淦只能捂着脸,一脸尴尬模样。
“陛下,激将皇后偷盗内库,恐怕还能趁机问罪我等供奉吧?毕竟供奉负责保卫国库、内库、藏书楼等这些重大机构。陛下,之前屡屡下达错误法旨,臣不遵。
陛下就这么报复臣么?
居然甘当国贼?”
这时,超等供奉,权臣之一的伍明开口说道。
向淦依旧无言以对。
“陛下,臣,现在非是为臣的身份劝告陛下。请容臣僭越,现在以皇叔,以长辈的身份劝谏陛下。”
宗令紧接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陛下现在风评不好,被民间称为昏君。皇叔想着陛下毕竟年幼,给陛下一点时间,有我们这些朝臣引导,陛下总会成长起来的。
但是不曾想到陛下竟然如此荒唐!竟然激将皇后偷盗内库?
大周末代人皇,都没有陛下这样荒唐的。”
周吴郑王四位阁老紧接着劝谏,语重心长,“痛心疾首”;
朝臣百官纷纷上前,规劝向淦,不该如此这般。
唯有武穆依旧闭目养神,之所以不出言劝谏,或许是因为他本身的性格如此,或许是他感觉到了向淦会有后手。现在如何规劝,待会儿向淦的反击,就会如何沉重。
但向淦一直捂着脸,似乎无言以对,又似乎破罐子破摔。
倒是把身后的小明子给气急了,但是他位卑年幼,在这样重大的场合都没有资格开口说话,只能干着急,甚至被急哭了。
百官舆情汹汹,向淦被全面压制。
向淦被群臣,逼到了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