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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桶通常都沉在井下,或者摆在井边。可现在,那只老旧的木桶却被吊在井绳上,紧紧贴着顶部的井轱辘,似乎绳子另一端正坠什么分量不轻的重物。
籔内家的这些人平时生活在群马,遇到的案件没有那么多,天真的以为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井里,于是没太多想地走过去,拉动井绳,打算把里面的“重物”拽出来。
本来以为最多是掉进去了野猫野狗。
谁知籔内弟弟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去拉,竟然异常费力。
江夏走过去搭了一把手。
随着井轱辘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被他们抛拽在背后的绳索逐渐增多,坠有重物的一端绳索则不断变短。
终于,绳索尽头,一个几乎被从中间折叠成两半的人,被吊出了井外。
是刚才去参加了婚宴的继室真知子。
她头脸浮肿,嘴巴大张,眼睛圆瞪。籔内弟弟隔着一米,呆呆地跟尸体对视了两秒,猛忽然爆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丢下井绳连滚带爬得逃远。
江夏没想到队友这么不靠谱,他被突然变重的井绳往前拖拽了一步。不过很快稳住,又重新把掉落了一点的绳子拉回来。
这一幕看在别人眼里,倒像是江夏也没想到井里正藏着尸体。
籔内广美没像她弟弟一样跑太远,她已经被尸体可怕的样子吓得瘫坐在地,缺乏逃走的物理条件。
好在腿软了,但眼睛还没有,她很快认出了死者,颤声道:“姨娘?!”
……
很快,警方赶到,吊在井上的尸体被放了下来。
想还原案件真相,需要不少线索,警方忙碌地四处寻找。
江夏在旁边观察了一下,发现物证七零八落,甚至连井底下都有,于是决定先等警方找好,再直接去看他们的。
他自己则在院子里随意转了一圈,然后本体靠在井边假装思考,意识则附身到了在佛堂里凝聚的傀儡当中。
佛堂里此刻空无一人,非常安静,只有柜子里传来隐约了滴答声。
江夏开着小白做成的傀儡,凑近细看,发现柜子开着一条缝,里面藏着一把绷紧的弩箭,以及一套简易的定时装置。
在两者的配合下,弩箭将会定时射向某个方向。
这是用来攻击籔内义房的道具,装设它人是籔内敬子——籔内族长的儿媳。
江夏观察片刻,略微调整了弩箭射击的角度,然后在定时装置上粘了一小块傀儡黏土。
做完这些,本来该就地解散,但江夏退后看了看那块白色的、静静贴着的傀儡黏土,忽然有了一种很强的既视感,于是双手以某个奇妙的姿势一合,低声嘀咕,“爆。”
黏土安静地贴在上面,毫无反应。
定时装置也继续滴答滴答响走动,平和安详。
鬼们的目光从疑惑紧张,逐渐变成了摸不着头脑。
江夏无事发生般放下手,虚合上柜门,心里对这种结果并不意外。
果然这只是一块普通的黏土罢了,不具备某些中二的特性……
好在虽然不能爆炸,但至少一定范围内,它能在江夏的意念下改变形状和硬度,进而让定时装置提前触发。
调整完装置,江夏散掉以小白为原型堆砌出来的傀儡,意识回到了本体当中。
本体睁开眼,随手拂去靠在井边时身上沾到的灰,神态平静,动作有条不紊,还是那个沉稳理智的高中生。
……
此时,院中的形式有些混乱。
深夜加班的警察本来就数量有限,最近还正好有流感,不少资深警员生病,因此今天赶来这里的警察几乎都是一群小菜鸟,面对命案手忙脚乱——尤其是领头的那位山村操。
假籔内义房头一次杀人,心里也有些慌。原本他想着,如果来的警察比较靠谱,能顺侦破杀人案,顺便揪出另一个寄恐吓信的人,那他就交代一切,去警局按流程解决问题。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位领头的山村操警员,推理能力离谱就算了,竟然还会对着尸体瑟瑟发抖……
假籔内义房越想越气,干脆带上巴西小伙,打算回房间休息——这群警察虽然靠不住,但有他们在,另一个袭击者应该暂时不敢动手,可以先睡几小时的安慰觉,养精蓄锐明天听遗嘱。
两个人在一片混乱中穿过庭院、进到走廊上,身影很快消失。
几分钟后,一道长发的身影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纠结片刻,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忍不住跟了上去。
这人正是籔内敬子——她正是寄出第二封恐吓信的人,江夏刚才开着傀儡摆弄的弩箭,也是她设置的。
同为缺钱的人,籔内敬子其实很了解惨死的继室的心思。之前她听说“义房叔叔”收到的恐吓信不止一封时,就怀疑继室也寄过类似的信,于是在心里隐隐把对方当成了战友。
可现在,“战友”说没就没了,死法还那么荒谬可怖……虽然根据家里其他人的推测,凶手应该是那个躲在侧门偷窥的可疑人员,但籔内敬子其实还是有点怀疑“义房叔叔”。
恶意总容易变成相互作用,在她看来,被盯上的“义房叔叔”先下手为强的可能性很低,但也并非为0。
不过,说实话,她现在暗中跟过来观察籔内义房,比起“为了证明对方是凶手”,其实更像是“为了证明对方不是凶手”,进而让自己安心。
只有这样,她才能相信继母的死是因为在其他地方结了仇,她接下来才敢继续对籔内义房动手。
然而,没等籔内敬子溜到对方房间门口,在路过佛堂时,忽然有人从后拍了她一下。
籔内敬子全身一悚,在阴暗的走廊上猛地转过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不算熟悉的年轻人,是江夏。
她先是稍微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又警惕起来——由于心中有鬼,籔内敬子之前一听说江夏是侦探,就立刻像籔内广美一样找机会搜索了他的信息。
网页上满篇的可怕战绩,让她对江夏的破案速度有一定的了解,也因此充满畏惧。
籔内敬子挤出僵硬的笑容,抬头看向江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