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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已经拜过,拉着陈二蛋退到一边,悄悄对他说:“这是远古湿婆神的化身,你看他的那只手,举起来一举就是四十年,从来没有放下过,才有了今天的法力。”
把一只手一举就是四十年,这确实是一种毅力,但到底有什么法力,还真不好说。
陈二蛋又看了一眼那个阿难大师的右手,见那只手已经完全没有了正常手臂的样子,已经像一截干枯的树枝,外面蒙着一层干皮,看不到一丁点血肉,显现出里面的根根骨节。
山下又有人不断过来,有步行的,也有开车的,形形色色。
一直到中午时分,太阳已经移到人们头顶,照耀的人们睁不开眼睛,这里的通灵仪式也要正式开始了。
一阵奇怪的音乐声响起,从茅草屋后面的山洞里出来一队人马。走在前面的一个位巫师模样的人,他手里舞着一面花花绿绿的小旗子,脸上戴着面具。身后跟了五六个人的乐队,脸上都涂了各种图案的油彩,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一路吹吹打打,呜里哇啦。
队伍最后四名壮汉,抬着一个石棺。
巫师带着队伍绕着茅草棚跳舞一圈,最后音乐一停,他们也停到石桌前面。
巫师掏出一把哨子,尖声一响,四名壮汉把石棺放到地面上,在巫师的指挥下,他们把那位阿难大师从木床上抬下来,一直放到石棺里。
阿难大师在石棺里慢慢把腿伸直,躺好,他的右手还在一直向上方举着,这个姿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
巫师对着人群挥舞旗子,人们在他的指挥下都跪下来。阿萨也跪下来,他还悄悄向陈二蛋示意,让后者也下跪。为了避免引起其他的怀疑,陈二蛋也作个样子,蹲下来,身子矮了一截。不注意看,以为他也跪倒在地。
四名壮汉已经把阿难大师装到石棺里,上面又盖了盖子,四周还用木楔子楔好。
壮汉又拿来一块大布,把石桌上那些礼品包个大包裹,放到一辆牛车上。
巫师一挥旗子。音乐声又起来,壮汉抬起石棺,顺着山路往上面小树林走去。后面有人赶了牛车,装了大大的礼品包,跟上来。
一众观者随行,大家跟着石棺一直往上走,一千多米处,来到树林里一处空地,那里已经挖好一个深坑。
巫师指挥人们,先把礼品包从牛车上卸下来,丢到深坑里去,又让壮汉用绳索系了石棺,慢慢放到深坑里。
等石棺放好。他在坑上面一挥旗子,音乐声又响起。壮汉拿了铁锹之类,开始往坑里填土:这是要把那个阿难大师活埋的节奏啊!
音乐声中,四周的人们纷纷跪倒,大家一起祈祷,倒不是替阿难大师难过,而是最后一次嘱托他,要把自己奉上的那些礼物,都带给自己在阴间的那些亲人们,一样样都要记清楚,不要忘记,也不要带错。
一锹锹泥土下去,很快深坑被填平。巫师挥动旗子,又指挥大家在泥土上踩实,这样,石棺里的阿难大师真的被活埋了。
在这些人的眼里,阿难大师不是被活埋,而是去了阴间做快递员,把他们献上的这些东西捎给自己在阴间的亲人。那么阿难大师还能活吗?当然,不然的话怎么叫做大师,怎么叫做守灵人?
要在七天七夜之后,再来个破土开棺。到那时候,巫师还要带着乐队过来,由四名壮汉慢慢把土刨开,把石棺拉上来,再打开看,阿难大师睁开眼睛,他又活过来。而且还要一样一样给人们汇报,那些东西都带给了他们阴间的亲人,各自回复清楚。
当然,包裹里的那些礼品们都已经不见。人们也各自安心快慰。
阿萨一边往回走,一边给陈二蛋讲着这些。陈二蛋听着几乎要笑出声来:这种拙劣的操作,你们也信?
阿萨睁大眼睛:“什么意思,你觉得他们可能是骗子吗?”
陈二蛋道:“怎么说可能,根本就是骗子啊。他们就是利用人们对逝者的感情,骗取你们的钱财啊!那些包裹不见了,去了哪里?你真的以为去了阴间,肯定是被这些人取走了。”
阿萨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没有看到那阿难大师,他是真的被封死到石棺里了,我们七天之后可以看到他又活过来了。一般活人怎么可能在那里埋七天七夜?”
陈二蛋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我们传统道术里,就有一种龟息术,我就懂得一些。像这种石棺封存下,我就可以坚持三天三夜。如果再锻炼一下的,七天七夜也应当没问题!这不过是一种骗人的把戏而已!”
阿萨眼睛瞪得像剥了皮的鸡蛋:“不会吧。你说你是大夫会看病,我原来不信!可你还真就给人把病看好了。现在又说可以和人比赛活埋,你是神仙吗?”
陈二蛋笑道:“我可不是什么神仙,不过,有时候比神仙还灵。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赶紧往回跑,转过那个山路,大声喊,‘偷车贼,你们跑不了了!’快去,去得晚了,你的三轮车又被那两个毛贼偷走了!”
阿萨一惊:“什么意思!”
陈二蛋一拍他的肩膀,“相信我,快跑,喊吧!”
阿萨猛地跳起来,撒丫子就跑,刚刚转过山路,扯着嗓子大叫:“偷车贼,你们跑不了了!”其他,这时候他还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过,他喊得恰如其分。两名偷车贼正是前两天在南集上偷过的那两个。
他们知道今天是守灵人活埋仪式的日子,也跟着人群过来,想捞油水。看看那些人们都跟着石棺上了山,他们正好在下面动手。看来看去,又相中了阿萨那辆三轮车,看起来似曾相识,只是换了一件U型大锁。
两个偷车贼心里大喜,取出小锯条来开始锯树根:你这大锁有个屁用,老子直接把树根锯断了,照样偷你车走。
两人一人放风,一人锯树根,吱啦吱啦干得正起劲。突然听半山腰上有人在喊:“偷车贼,你们跑不了了。”
抬头看,阿萨一阵风正从山腰里冲下来。他们心里一惊,倒不是害怕阿萨,主要是害怕他那个同伙,他那同伙太恐怖,出手如鬼魅,脚尖一勾自己就趴下。
想到此处,望风贼心里哆嗦,连声提醒那个锯木头的同伴:“快跑吧,不然我们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