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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京,皇宫之内。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昏暗的灯光下,鸦欢翻阅着前方传来的军情,一脸的阴霾。
在他身后不远的床榻上,六岁的小皇孙,即当今的黎晖皇帝正呼呼大睡,做着香甜的美梦。
自从老晟皇驾崩,七国局势变得异常紧张之后,鸦欢几乎就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小皇孙。
他始终谨记老族长的嘱咐,也像老族长当年那样,兢兢业业的守护着大晟皇帝,哪怕这位皇帝年少无知,也不曾有半点怨言。
从烈阳族的祖地崩塌算起其实没有过去多久时间,然而鸦欢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得成熟了不少。
没有办法,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金乌族少族长,如今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走的每一步路,都要考虑到很多东西,身上的责任前所未有的重大。
晟阳境被整整七国的联军包围了,就在炎阳太子的死讯刚刚传到晟京不久,他还来不及高兴的时候。
走了一个炎阳太子,又来了一个野心勃勃的沛王刘彦,并且这回局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不乐观。
炎阳太子的背后是谁,拥有何等庞大的能量,鸦欢一直都很清楚。
正因为如此,当从炎阳太子自杀身亡的骗局里嗅出味道来,一股寒气从鸦欢的脚底板直直蹿到了脊梁骨。
乾坤会输了!
在为炎阳太子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后,还没来得及与沛国厮杀上几个回合,乾坤会突然就那么爽快的认输了!
月王死了,炎阳太子也死了,而沛国方面对月国的接收速度出乎意料的快,竟没有遭到乾坤会任何像样一点的反击。
这种种一切分明是在告诉他,要嘛沛国那边的实力强到不可思议,要嘛乾坤会选择了与沛国合作。
而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对晟京都非常不利!
鸦欢非常懊恼,若炎阳太子和沛国能够多斗上几个回合,最好来个两败俱伤,那晟京就有救了。
然而敌人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用最快的速度整合了七国,又用最快的速度将矛尖对准了晟阳境。
如今的晟京皇帝年幼,朝廷犹如一盘散沙,外忧内患下,他感到心力交瘁。
扑腾。
一只鸦将突然落在了窗口,收敛翅膀,神色中透着紧张,欲言又止的模样。
“又有哪一家跑路了吗?”
鸦欢头都没抬一下,故作冷静的道。
这些天来,晟京城内重要的朝廷官员、世家大族屡屡有人遭到暗杀身亡,弄得是人心惶惶。
一开始暗杀出现时,他立即加强了鸦军对全城的巡逻,誓要揪出暗中捣鬼的人。
他本以为凭借鸦军在晟京经营了多年的控制力,很容易就能控制住局势,却没想,杀手比想象的厉害太多了。
那些杀手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至今为止他们都没能抓到任何一个,犹如鬼魅一般。
局势无法得到有效控制,晟京城自然而然就乱了,有些世家大族觉得这里已经不再安全,纷纷找各种借口撤离了晟京。
晟阳境外如今已经被七国的军队给封锁,这些人离开了晟京,又能够去哪里?
所谓世家大族往往在皇朝境内诸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链,这种情况下他们会作何选择可想而知。
鸦欢曾想过拦阻他们,把他们强行留在晟京之内,若真到了兵临城下的那一天,也算是一股不弱的兵力。
然而他做好了为烈阳族鞠躬尽瘁的心理准备,烈阳族内部却不是如此。
金乌族很简单,他们世代追随烈阳族,哪怕烈阳族穷途末路,他们也不会生起异心。
烈阳族却复杂多了,那死掉的炎阳太子不算,烈阳族内部依然是派系林立,许多皇族成员为了自己的利益勾心斗角。
之前炎阳太子还未死的时候,烈阳族内部就有人为他发话,打出废黜小皇孙,迎回太子的旗号,如今晟京乱成了一锅粥,又有人与世家大族和朝廷官员沆瀣一气,逃跑的逃跑,劝降的劝降,真是该死!
“明王带着一帮人离开了晟京,说是要到前线酬军。”鸦将小心翼翼的说道。
咔嚓!
鸦欢手中握着的毫笔立刻就断了,脸色涨红。
明王乃是老晟皇的侄儿,能被授予王位,可见其曾经多么受宠。
然而就在皇朝危在旦夕的时候,他不留在晟京安抚人心,反而带着一帮人跑了,这算什么?
“酬军?他酬谢的是大晟的军队吗?!”
鸦欢忍住拍桌子的冲动,不敢吵醒身后的小皇孙,压抑着怒火愤恨的道。
明王这一走,晟京内的人心就更涣散了,朝廷上的主降派也必然更加猖獗!
“退下吧。”
鸦欢挥了挥手,待到手下离去,整个人无力的倚靠在椅背上,眼神充满了迷茫。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哪怕十万鸦将战力犹在,在敌人一系列卑鄙的小动作下,已经输了一半!
“连烈阳族都放弃了自己的江山,鸦欢兄又何必执迷不悟?”
房间之内,突然传来了一个平淡如水的声音,令鸦欢惊出了一身冷汗,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是你!”
他转身看去,只见一黑发黑眸,额上长着十字刺青的人族青年正坐在小皇孙的床榻边,整个人不由得如临大敌,神色紧绷!
陈一!
这个当初乌烈的盟友他早知道不简单,却也没想到如今他竟然能号令七**队,甚至令乾坤会知难而退!
这个沛国幕后的真正黑手竟然胆大包天到一个人潜入大晟皇宫之内,这更令他始料未及!
小皇孙离他不过数尺距离,自己日防夜防,没想到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鸦欢有冲上去的冲动,只是刚刚一动,就被顾辰警告。
“想他平安无事的话就安分一点,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好好谈一谈的。”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扼杀了鸦欢的冲动,他深吸了口气,道:“用一个六岁孩童的性命来威胁我,陈一,你可真有本事!”
顾辰面无表情,瞥了眼睡梦中的小皇孙,开口道:“他的确是个小孩不假,但他同时也是大晟的皇帝。既然他坐了这个位置,无论他愿不愿意,有很多责任都是他必须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