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布莱克在一名圣骑士的带领下,踏足安静而又散发着温暖圣光环绕的教堂。
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心里确实有点小感动。
不只是因为洛萨元帅转托刺客联盟的话,说的很温暖人心,还因为人家身为大元帅,负责人类和兽人的大决战时,能关注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刺客。
或许这是一种拉拢人心的权术。
但不得不说,这也是洛萨那强大的人格魅力的一部分。
一个不会忘记下属付出的领导,一个能主动关心下属的领导,是绝对能赢得下属的忠心和付出的。
洛萨能做到关心每一个他知晓的士兵与勇士,并且将其作为一种习惯和本能,那么他最终能带着联盟干翻部落,也就不稀奇了。
另外,他心中的温暖,也有一部分来自于这个并不大的教堂中环绕的金色圣光。
就如灯一样,
在眼前的环形教堂中心,有一团金色的光在闪耀,并不刺眼,很温暖,会让人联想起母亲般温暖的手。
将所有接受它的人,抱入怀中。
这就是圣光。
代表着希望、正义、纯洁、无私、治愈种种正面能量的一种力量,也是艾泽拉斯乃至这片群星下的六种本源之力之一。
是和奥术并列为人类目前掌控最深切的两种力量。
它也不只是一种力量。
它更代表着一种信仰,就布莱克所知,圣光信仰在两千八百年前人类帝国建立时,就已随着人类文明的崛起而出现。
最少圣光教会的记载是这样的。
第一批人类牧师也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然后一直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分裂,战争延续到现在。
它已是人类文明的信仰象征,甚至高等精灵也被影响,精灵那边也有使用圣光的牧师,但数量不多。
毕竟对于骄傲的高等精灵而言,奥术魔法才是他们的力量之源。
不过,人类的记载到底不是那么准确的,人类也没有可以看破真相的目光,布莱克盯着眼前那团圣光,看着正在圣光前方祷告的老人。
他心里回忆着脑海中属于圣光的记忆。
他知道,圣光在艾泽拉斯的出现,要远早于人类的记载,在这个世界诞生的时候,圣光的力量就已经生根发芽了。
而在茫茫群星之中,也有其他的,很多文明里,同样有圣光的同行者。
这不是一种文明的信仰。
这是一种群星的信仰。
如果当初布莱克重生的时候,自己的职阶里有个圣骑士或者牧师的话,他也就不必遁入阴影,寻找活路了。
“我感觉到了一个迷茫的灵魂,或许你需要一些小小的建议?”
在布莱克沉默的同时,那个在一缕圣光前,低头祈祷的老人,也在这一瞬睁开眼睛,他手里握着玫瑰念珠,转过身来。
他的穿着并不奢华,甚至没有穿牧师们的法袍。
在今夜这个宫廷晚宴的背景下,这位大概五十多岁的老人,穿着的堪称简朴,就一身普普通通的袍子。
除了身后若隐若现的金色圣徽,以及那双纯粹明亮的眼睛之外,他和普通的老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看着布莱克,然后挥了挥手,说:
“赛丹骑士,我要借用你的‘神圣圣契’,来帮眼前这位联盟的勇士,治愈身体的伤痛,这个仪式不能被打扰。
因此,请你和所有的骑士都离开教堂,在门外等待。”
“教宗冕下!”
那名带着布莱克进入教堂的高大圣骑士,这一刻上前几步,将胸前悬挂的一枚散发着纯粹圣光力量的圣契双手递给阿隆索斯.法奥教宗。
但他在同时也低声说道:
“我并不怀疑这位勇士对联盟的忠诚,但他毕竟是一位刺客,我...”
“不必担心,赛丹。”
法奥教宗对大骑士笑了笑,他转着手中念珠,轻声说:
“这位年轻人不会伤害我的,圣光也会保护我,离开吧,仪式结束之后再进来。”
看到教宗如此坚持,大骑士也无法劝阻。
他大步转身,在走过布莱克身边时,停了停,用一种审视与谨慎的目光打量着布莱克,但也没说什么。
很沉默,很有执行力的,带着所有的圣骑士离开了教堂,并且封锁了大门。
布莱克目送着他离开。
眼中尽是好奇。
这位,就是白银之手骑士团的最初五位大骑士之一的赛丹.达索汉?
果然如传闻中那样。
是个坚定,悍勇而又不善言谈之人,据说赛丹大骑士从不摘下自己的头盔,不管是在作战时,还是在祈祷时。
莫非也是个大光头?
他如此想着,但动作不慢。
在大门关闭的那一刻,他立刻快步上前,走入眼前那团温暖的圣光之中,并以手抚摸心口,向前俯身,向教宗行礼。
轻声说: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法奥冕下。”
“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小德雷克。”
法奥手握着念珠与圣契,这位老人脸上的喜悦是做不得假的,他伸手将布莱克虚抚起来,就如看着真正的晚辈一样。
他眼中带着惊讶与欣慰,轻声说:
“刚才我感应到了你独特的生命力,我以为我老糊涂了。整个人类国度都已经知道,你和忠勇的第三舰队先遣队,战死在了卡兹莫丹海域。
死在了兽人驾驭的邪恶巨龙的火焰之中,我也为这个消息感觉到悲伤。
你的父亲也是一样。
但你还活着。
德雷克.普罗德摩尔,你又出现在了我面前,这是圣光的奇迹!
这个消息会鼓舞你父亲的斗志,也会让所有人类王国沸腾起来,毫无疑问。
感谢圣光。”
传奇牧师在胸前做了个宗教手势,代表着这位老人心中的诚挚与欣慰。
但布莱克却摇了摇头。
他后退一步,对传奇牧师说:
“请恕我无礼,但冕下,我即将向您展示一样邪恶之物,我不得不告诉您,我从死亡中逃离,并不是圣光的赐福,
而是来自一个诅咒的命运。
我背负着它走到现在。
在可见的未来,我也无力摆脱它。这正是我要请求您的事情,请勿将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给其他人。”
说着话,布莱克退出圣光笼罩的区域,回到阴影中。
从行囊里,取出了那盏引魂灯。
在它现身的一瞬,那苍白色的光便似乎被刺激到,法奥冕下周身的圣光,也发生了肉眼可见的波澜涌动。
两种对立的能量在本能的冲突,而布莱克手中的引魂灯,也让法奥在这一瞬握紧了手中的念珠。
他从未见过类似的邪物。
但他传奇的身份,让他大概猜出了这东西的来历。
他看着眼前手提苍白色引魂灯的布莱克,他看着那苍白不详的光芒,缠绕在布莱克的左臂上,冕下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悲痛与遗憾。
他摇了摇头,说:
“难怪你从死亡的灾厄中逃离,却选择了隐姓埋名,宁愿让家人背负失去的痛苦,也不与他们相见。
你不是在躲避他们,你是在保护他们。
可怜的孩子。
愿圣光庇护你。
但这盏灯,它来自...地狱?”
作为一名有信仰的人,法奥冕下在说出“地狱”这个词的时候,语气也多了几分复杂。
他是个纯粹的信仰者。
但他麾下管理着整个人类文明的信徒。
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样诚挚,而在信仰传播的过程中,教士们为了宣扬善举,偶尔也会说一些和地狱有关的话。
只是无人能知晓,地狱是否真的在艾泽拉斯存在。
现在,这个谜底揭开了。
“是的,冕下,地狱是存在的。
这盏灯就来自那个地方,那是维库人的冥狱,也是人类以及一切生灵死后灵魂的归所,与维库人们信仰的瓦尔哈拉英灵殿。
恰好代表着死后的两种命运。”
布莱克为教宗解释到:
“在库尔提拉斯的水手传言中,就有关于冥狱的传说。
在我们人类往寒冷的北地诺森德大陆拓荒的时候,也会从那里的维库异族嘴里,听说那个地方的只言片语。
库尔提拉斯的商人中,也有和它有关的传说盛行。
我之前不信。
但您也看到了,我现在已是冥狱中人,我接受了一个可怕的交易,作为活下来的代价,我要为那位冥狱女王服务。
或许我的余生,都只能带着这份诅咒,行走于波涛与暗影之中。
冕下,我不能让我的父亲知道这个消息,这会让他比知道我战死时还要痛苦。
他已经从丧子之痛中走出。
他或许会有遗憾,但我还有妹妹和弟弟,他们会替我支撑父亲的人生,而我,我不想再给父亲以希望,然后再残忍的夺走。
请您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不,孩子,戴琳并没有从失去你的痛苦里走出来。”
法奥叹了口气。
这一瞬的传奇牧师,脸上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他闭着眼睛,转着念珠,回忆道:
“在你战死的消息,传回大陆的第三天,戴琳孤身一人,出现在我的教堂中,他喝得烂醉如泥,跪在圣光面前,哭的和一个孩子一样。
我从未在和钢铁一样坚韧的戴琳身上,见过这样的失落。
你的战死,不仅带走他所有的快乐,还如一把钢刀,在那如大海般坚强的人心里狠狠的划下了一块,将他的灵魂割的支离破碎。
那是一个空洞。
一个可怕的失落,没有什么东西能填补它。
就连圣光都不能。
他那一夜对我忏悔了很多。
他憎恨那些夺走你生命的兽人,在圣光面前立下誓言,要终他一生,只为屠杀那群屠夫,将恐惧加以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们。
但他不只是带着憎恨来的,他还是带着自责来的。
他说着每一件和你有关的事。
每说一件,他就痛苦一分。
他憎恨自己忙于军务,没有陪你出航,他固执的认为如果有他在,你就不会遭受这样的厄运。
孩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谈起你的父亲时缺乏感情的波动,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父亲爱你的程度,远超你的想象。”
法奥停了停,他睁开眼睛,看着布莱克,轻声说;
“你在请求我做一件会继续伤害你父亲和你家人的事情。
你在担忧你的父亲接受不了现在的你。
但相信我,孩子。
他会接受的。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他都愿意付出自己拥有的一切,把你换回到他身边。
你不应该瞒着他。
你的母亲,你的妹妹,弟弟,都如他一样,在等着你回家。”
“但我不能,冕下。”
布莱克将引魂灯收起,法奥宗教描述的,关于戴琳如何深爱德雷克的语言让他感动,但也让他心中压力更大。
他便深吸了一口气,解开了自己的遮面巾,露出了那张严重烧伤的脸。
他说:
“红龙之火封印了我的命运...我不能以这样被诅咒的姿态,去见他们。”
“冕下,我请求你不要告诉他们,不代表着我要断绝和他们的联系,我会用我的方式,谨慎的接触他们。
在合适的时候,我会回到他们身边。
但请您不要干涉这个过程。
为此...
我愿意将我的余生,都献给圣光的事业。
我的一生或许都会行走于阴影,我已踏上那条路。”
布莱克看着法奥。
他低下头,抚摸着心口,说:
“但没人规定,在阴影中,就不能为圣光服务。
我需要来自圣光的帮助,帮我抵御冥狱的侵袭。
我亦不想将我的灵魂,归于一位疯癫的死神手中。
会在您的见证下,我希望成为一名侍奉正道的圣堂刺客,就如斯坦恩布莱德城外的的那场对传奇兽人的刺杀。
这也非一种许诺。
它更像是一种请求。
从此之后,我将遁于阴影,我也将侍奉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