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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终,既然通知了城防司令部联系工兵部队,你就先到附近等着去吧,你还很年轻,有大好的前途,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陪着我。”
戴春峰努力让自己语气显得不那么紧张,他是个要脸面的人,今天要是在这么多的手下面前露了怯,以后要怎么统领特务处上下。
寒风裹挟着雪花打在他的脸上瞬间融化,让人分不清从额头滴落的是冷汗还是水,但大概率是冷汗,因为老戴的腿已经开始抽搐。
左重假装没看到这幕,情真意切道:“学生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托老师的提拔,如果看到危险就弃您于不顾,这种行径与禽兽何异。
我在特训班担任教官时,也曾学习过不少军事常识,保证地雷暂时不炸是有把握的,工兵应该很快就到,您脱险前学生哪也不去。”
他说着话手上扶着地雷,将什么叫赤胆忠心演绎得淋漓尽致,这让戴春峰心中不由得感慨道,有这样一个好学生真是自己的幸运。
一旁的左重能猜到便宜老师此时的想法,他选择这么做一是想在老戴这里刷一刷印象分,二来确实也有报答老戴栽培之恩的意思。
当然了,情报该偷还得偷,公事和私事不能混为一谈,窃取果党的情报是为了民族和国家的未来计,任何事情都要给这件事让步。。
除此之外,在不影响自身潜伏的情况下, 他不准备当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这两者之间需要掌握好一个度, 否则很容易玩火**。
总之, 交情归交情。
大义归大义。
二十分钟后, 跟所有电影电视剧一样,支援人手终于来了, 十几辆卡车开过泥泞的乡间土路赶到煤场,上面满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车刚刚停稳,一个国—军上尉从卡车一侧的踏板跳下, 手里挥舞着一把自来得手枪,就像赶鸭子一样把士兵们从卡车车斗赶下来。
“集合。”
“向中看齐。”
“一排执行执行警戒勤务,二排搜索现场, 工兵排携带工具拆除地雷,给我听仔细了,必须保证戴处长安全, 出了事你们小命难保。”
“是。”
上尉快速下了几个命令, 此人看着一副粗汉模样, 却是个仔细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在他的指挥下,军方的人迅速控制了现场。
左重瞄了一眼, 发现来人竟然是个熟人, 自己进入特务处的第一件案子—温泉疗养院, 对方当时带队负责疗养院门口的警卫工作。
还有蝴蝶案里的舔苟朱积胜的行迹,邬春阳就是通过这个上尉搞来的,那会此人挂的是中尉军衔, 看来短短半年时间人家又升了。
这绝对是个有根底的, 能在光头经常出没的疗养院执勤,又能在两年内连升两级, 要是没有够硬的后台, 左重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这时, 上尉带着工兵排爬上煤堆,路过邬春阳的时候还偷偷使了一个眼色, 显然两人的联络一直没有断, 只是长官在场不便寒暄。
此人走到戴春峰身边,敬了一个礼说道:“报告戴处长, 卑职88师上尉连长贺文涛, 受城防司令部谷司令的命令,特来支援特务处。”
戴春峰命都快没了, 没心情跟一个小军官打官腔,开门见山道:“让工兵看看我脚下的地雷,这是地下党设下的,一定要小心处理。”
“是,戴处长。”
贺文涛没敢再废话,挥挥手让工兵上前检查情况,同时悄悄往后退了几大步,他自以为做的隐蔽,可也不看看在场的都是什么人。
那都是职业情报人员,看着此人鬼鬼祟祟的动作,众人有点想笑,不过有求于人,包括戴春峰在内便装作没看到此人的躲避行为。
要说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几个工兵排的业务高手看到地雷后低声商议了一会,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了一个好办法。
十分钟后地雷被顺利拆除,差一点被冻僵的戴春峰总算可以抬脚,随即就在一帮大小特务的保护下走到背风处,听取相关的汇报。
比如城防部队针对九甲圩周边的封锁情况,以及海军封锁江面的最新进展,这件案子到了现在,想要悄无声息处理掉是不可能了。
动用了这么多正规军,又是在敏感的首都,风言风语只怕早就传遍了高层,必须尽快抓到逃跑的地下党囚犯和前来营救的那帮人。
不然始作俑者特工总部没好果子吃,试图截胡的特务处同样要跟着倒霉,谁让一处和二处表面属于同一个机关,这就是连带责任。
贺文涛是最后来现场的,对外面的事比较了解,自然由他做初步介绍,此人被特务带到黑着脸的戴春峰面前,老老实实说了起来。
“报告戴处长,附近警署在爆炸半个小时后收到了报警电话,但是没有重视,直到贵处古琦古副科长去了电话,他们这才通知城防。
由于涉及爆炸,又是在金陵,城防立刻向上汇报并等待上峰命令,期间又有自称特务处情报科成员来电要求封锁江面,所以......”
“所以什么。”
戴春峰批着左重的大衣,脸色非常不好看:“所以你们就准备坐山观虎斗,看着我们跟地下党份子拼个你死我活,好浑水摸鱼是吗。”
“不是,不是。”
贺文涛连连摇头:“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谷司令在什么地方,没有他的关防,我们怎么敢私自出营在首都执行军务,那是要被枪毙的。
贵处的最后一个电话说您被地雷困住,恰好司令部的人在一个戏园子找到了谷司令,我们收到命令立即出动,一分钟都没敢耽误。”
戴春峰听完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到城防司令部,给姓谷的一个大嘴巴,堂堂司令长官在工作时间玩忽职守,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文恬武嬉啊!
这是亡国之兆。
要不是慎终舍命相救,自己此时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谷正伦啊谷正伦,既然你这个老东西不讲究在先,那就别怪我戴某人心狠了。
他瞬间想到了这位谷司令的众多私密,冷冷一笑继续问到:“城防群龙无首,可海军部离这不远,为何到现在都没看见有舰船巡逻。”
“这个...”
贺文涛迟疑了一下。
“说!”
戴春峰阴测测说道。
贺文涛苦着脸回道:“据说昨夜海关宴请海军的人喝酒,这两个部门平时互相配合,关系不很错,那些舰长、大副只怕还没有醒酒。”
“废物!笨蛋!”
戴春峰暴跳如雷,结合那个班军的背景,这摆明了是地下党下的双保险,就算海军想要派船去江面封锁,那也要能找得到舰长啊。
军中之事各有职司分工,海军作为高度专业化的军种,对于军官的依赖性更加大,失去了舰长的指挥,舰船恐怕连出港都做不到。
左重抱着胳膊,心说原来如此,怪不得在江边追击结束之后,自己派人去下关码头联络城内要求封锁江面,结果支援到现在才来。
至于谷正伦是不是真的去听戏了,这话听听就好,宫本英明失踪一事搞得城防很被动,便宜却被特务处占了,对方这是记仇了啊。
还有海军的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人情往来无可厚非,但战备执勤军官也敢喝大酒,地下党这次行动要是不成功那就没天理了。
左重偷偷松了一口气,老班和孟挺这帮人很专业,连海军都考虑到了,那接下来的疏散应该不成问题,营救行动出不了什么岔子。
他看了看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冻得满脸铁青的老戴,走近两步小声说道:“老师,码头这里没什么价值了,咱们要不要先回处里。
江边那几具地下党尸体,我已派可靠的弟兄处理,有了这些战果,领袖应当不会对您过多苛责,特工总部可是连处长都生死未卜。”
戴春峰这才想起徐恩增那个王巴蛋被人一枪撂倒的事,老戴痛苦得拍了拍脑袋,这又是一件麻烦事情,弄不好陈局长会趁机发飙。
叹了口气,他无奈道:“那就走过去看看吧,死了也好,死了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倒霉,今天的事看到了吧,地下党不简单哪。”
说完戴春峰向着公路方向走去,嘴里面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自己就不该掺和到这趟浑水里,早就知道西南的人没那么好对付云云。
左重侧身倾听,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其实困得都不行了,便准备拍两句马屁提提神,忽然,一个乌漆嘛黑的东西从泥里窜了出来。
“来人!”
“刺客。”
他吓了一跳连忙将便宜老师挡在身后,高声喊了两声,顺手将配枪从枪套里拔出对准不明生物,或者说不明物体,天知道是什么。
“别开枪,别开枪,是我,我是白问天哪,你们怎么才来啊,姓刘的把特工总部的人全杀了,我为了活命,只能钻到泥里啊,呜呜~”
白问之厅长的族弟,老虎桥监狱狱政科长白问天,像泥猴一样跪在地上哭诉着,从头到尾只能看到那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一张一合。
左重确认了对方身份,轻轻一笑将枪收回,这不是巧了嘛,银行的存款越来越少,结果大客户自己送上门来了,于是大手一挥道。
“来人,把这个勾结地下党,杀害众多党国勇士的混蛋抓起来,老子要点他的点灯,以祭奠徐恩增徐处长以及众多弟兄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