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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担心的还是这神像与虚空有勾连,招来什么难以招惹的怪物。
随着境界的提升,他对天地的感悟加深,隐隐感受到虚空之上隐藏的浩然力量。
法空的佛咒力量从何而来?
虚空之中。
既然能有佛咒的力量,为何就一定没有其他的力量?
佛咒的力量能召下来,那其他的力量也能召下来,甚至不逊色于佛咒的力量。
像这一次的神像。
自己身为八极境的高手,竟然也吃了一个瘪,虽然没有真正的生死相搏,可已经足够吓人。
他身为堂堂的皇帝,怎能冒此奇险?
他接过玉塔,仔细摸索,觉察到其玲珑精致,当真是艺术珍品。
他抚摸着玉塔,抬头看向法空:“此物是你所制?”
法空道:“才疏学浅,皇上见笑了。”
他也是观察净瓶有得,忍不住手痒,便弄来刻刀,也学着雕刻了几件东西。
他手眼配合之精妙远胜常人,再加上强横的精神力量,在这几件东西上都凝聚了他对天地的感悟,已然不是凡品。
这玉佛塔便是其一。
“呵呵……”楚雄摇头失笑。
这如果说是才疏学浅,那世间没有才高的。
自己身为皇帝,见了世间多少的奇珍异宝?越看越觉其精妙绝伦,世间罕有,当真是珍品中的珍品,用来镇压神像委实可惜。
楚雄将玉塔收入袖中,紧紧攥住,准备往后常常拿出来欣赏,说道:“飞琼这些日子常过来。”
法空颔首。
“她是真把你当师父的。”楚雄感慨道:“其实让飞琼进宫,太过委屈她了,她孤单单一人在宫里,举目无亲,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如果自己能为倚靠还好。
可自己身为皇帝,注定不可能只属于她自己一人,分身乏术,会让她心冷。
越是心冷越是觉得孤单,如果没有这灵空寺,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
法空沉默着点头。
夫妻之间的事,外人很难掺合,别说师父,便是父母也最好别掺合进来。
他能做的,只是安抚一下冷飞琼的情绪,让她平静下来,别胡思乱想。
“唉——!”楚雄将玉塔放下,起身负手看向碧蓝的天空,长长叹一口气。
他觉得很难。
冷飞琼是世间罕有的奇女子,可她原本是一朵野花,在天地间尽情的绽放。
可自己现在却把她带进宫中,便如栽进了花园中,圈禁起来,不能自由呼吸天地灵气与感受清风狂风暴雨小雨。
看似更安逸,其实在扼杀她的自由自在,对她却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他看到这里,觉得极为内疚。
可是偏偏又不想放她离开。
法空对他的心思洞若观火。
如果在从前,两人有境界的差距,楚雄既有奇功也有宝物遮掩自身,很难看破他所想。
现在却已经全部挡不住法空的观照。
法空对他细致幽微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楚雄转身看过来:“你可有办法?”
法空笑道:“皇上,我是和尚,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不能妄言,不过飞琼无外乎太过在意皇上而已,如果没那么在意,也就没那么多烦恼。”
“唉……,正是!”楚雄摇头道:“后宫诸人,论对朕的感情之深,飞琼当属第一,可是……”
他面露苦笑。
他身为皇帝,最重要的是江山社稷,军国大事,而不是男女之情。
自己一天到晚批阅奏折,已经是精疲力竭,哪还有闲心去理会这些?
皇后恬淡宁静,自己劳累一天下来,呆在她身边便觉得彻底放松了,能缓过劲儿。
而飞琼看似冷如冰雪,其实灼热如火,呆在她身边,太过刺激,自己有些承受不住。
但又不能缺少她。
没了她在,日子便如死水,无一丝波澜,活得也没什么乐趣。
所谓小别胜新婚。
过几天见一次飞琼,自己会心旌摇荡,一切都变得美好。
可一天到晚一直跟飞琼在一起,两人便要争吵,估计很快就要两看相厌了。
法空道:“那就让飞琼做些事吧,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天海剑派的掌门,习惯了忙碌,过不得清闲日子,一旦清闲便胡思乱想自寻烦恼。”
“嗯……”楚雄慢慢点头。
自己也是糊涂了,竟然没想过这个,其实给飞琼找一些事儿做最好不过。
既让她忙碌起来不烦心,也能随时看到她。
他随即陷入沉思。
可是身为皇妃,能做的事其实也不多,不能参与朝廷大事,那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法空瞥他一眼。
皇妃想做事其实束缚太多,而且能做的事,已经都被人做过了。
例如管束诰命夫人,乃是皇后的事。
管束宗室弟子,乃是宗正的事。
其他种种,几乎都有人负责,大乾朝廷到了现在,体系已经极为完备。
楚雄在法空跟前负手踱步,走来走去,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什么可干的事劳烦冷飞琼。
他扭头看一眼法空:“你再出個主意,让飞琼干什么事?”
法空沉默。
楚雄没好气的道:“她是你的徒弟!”
他看得出法空有主意却不说。
法空显然是忌惮自己,不想乱说话惹自己猜疑,是一种明哲保身之道。
法空看看他。
“赶紧说。”楚雄哼道:“好像真怕朕似的!”
他知道法空现在修为与神通还有佛咒,已经不需要再担心自己出手了。
法空笑道:“我自然是怕皇上的。”
“少啰嗦,赶紧说,也算帮自己的徒弟。”楚雄道。
法空道:“飞琼最擅长什么?”
“擅长什么?”
“武林中事。”法空道。
楚雄点点头。
飞琼身为天海剑派的掌门,当然是极熟悉武林中事,也擅长处理武林纷争。
法空道:“皇上觉得南监察司如何?”
“端王他做得还算不错吧。”楚雄道。
没有完全达到自己的要求,但也不能要求太严苛,毕竟是头一次做,而且刚刚成立没有多久,南监察司的进展甚好。
他随即摇头:“让飞琼做南监察司的司正?这不成。”
虽然冷飞琼以天海剑派前掌门的身份成为南监察司的司正,并不会觉得她身份配不上。
可是她毕竟是天海剑派的前掌门,会严重偏离南监察司的不偏不倚。
法空道:“皇上难道不觉得,南监察司一家独大,没有监察会是隐患吗?”
楚雄颔首:“现在绿衣司盯着他们呢。”
法空摇摇头。
“唔,朕明白了。”楚雄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再成立一司,形成制衡?”
“一明一暗。”法空道:“不必牵制,只负责监视,不负责处罚,成为皇上你的一只眼睛与耳朵。”
“唔……”楚雄若有所思。
法空道:“皇上难道还嫌耳朵与眼睛多吗?”
“不给他们处置之权,只有监察之权……”楚雄笑道:“这可是大大削弱了他们的权柄。”
“这对飞琼更好。”法空道。
“我现在相信你对飞琼好了。”楚雄满意的点点头。
权柄越大,看似越痛快,其实麻烦更多。
权柄就是一把双刃剑,她身为皇妃,如果插手武林纷争,恐怕会惹来天下反感。
可如果只是暗处的眼睛,那便不同。
威胁是威胁,却也不是真正的威胁。
且不说别的,如果有足够的权柄,便是朝廷众臣也不会答应,会群起而攻之。
飞琼必然被口诛笔伐,名声在民间迅速败坏,到时候,谁都要踩一脚。
自己到时候也未必能护得住她。
想到这里,他沉声道:“好,我会成立一司,由飞琼负责,专门盯着南监察司。”
法空道:“一旦如此,端王爷一定会与飞琼起冲突,而飞琼的孩子……”
他摇摇头道:“有可能成为泄愤的目标。”
“给他们十个胆子,看他们敢!”楚雄脸色一沉。
飞琼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是公主,如果有人敢对她下手,那便是找死!
法空道:“如果找几个亡命之徒呢?与他一点儿瓜葛没有。”
楚雄脸色阴晴不定,犹豫难断。
法空心下暗自摇头。
所谓关心则乱,楚雄再英明神武,涉及到冷飞琼,也变得举棋不定,优柔寡断。
如果换一个皇妃,甚至是皇后,他都不至于如此纠结与小心,如此患得患失。
楚雄抬头看向法空。
法空微笑:“此事还是皇上做决定的好。”
“如果飞琼真做,你能保得她无恙吗?”楚雄沉声道:“还有她孩子。”
法空缓缓摇头。
楚雄皱眉:“你的天眼通呢!”
“皇上,神通不可恃。”法空道。
楚雄瞪着他看。
法空平静以对。
楚雄哼道:“你若有心,自然能保得住他们。”
“人各有命。”法空道:“贫僧不是佛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楚雄看他如此,知道不会开口承诺,皱眉盯着他:“看来飞琼还是呆在后宫为好。”
法空微笑不语。
楚雄负手踱步,沉默不语。
住持院子顿时变得安静,落针可闻。
法空不会给出这个保证。
人都是贪心的。
今天保证能护得冷飞琼与其公主的安危,明天呢?是不是也要护得皇后与太后的,然后是各个皇子的,再是各个公主的,甚至还有更多人。
多保护一个人,便牵扯一份精力,每天都要用天眼通扫一遍。
这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所以自己即使暗中照顾冷飞琼与其女儿,也不会做出这保证来。
“唉……,罢了!”楚雄摇头:“走了。”
他紧紧攥着玉塔,转身往外走。
法空起身合什,送他到大门外。
楚雄临走之际转身瞪他一眼,摇摇头,然后在众禁宫护卫的簇拥下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