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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洲驻军与义军之间已经到了势同水火无法调解的地步,而郁止因为没有阻止驻军的涉入使得军民之间的矛盾加剧而自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激起这么大的民愤民怨。
一直以来他自认为把蛟洲治理得很好,可是这次的人民起义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
“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整件事情发生的起源。”
郁止想从寒勿抓到的那个内鬼入手。
“齐管家,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为什么偏偏背叛我的人是你?”
齐管家低头不语,过了半晌,他才缓缓抬头对着郁止嘲讽一笑,“少爷,你知道你现在住的地方之前是什么地方吗?”
郁止茫然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郁庭多大多宽啊!装修多美多豪气啊!”
“如果你没有出现,那个地方还是一块养活无数家庭的农田。”
“农田······”郁止震惊之余小声喃道。
“没错,上面那些人为了讨好你强征我们的土地,为你修建了这座豪宅。”
“我的家人,我们好几个村子里的人被逼得背井离乡,走投无路,那一年,是蛟洲最阴暗的一年,权贵相护欺压百姓,商人重利哄抬物价,海匪肆意掠夺资源土地,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强取豪夺,就连老天爷都不给我们活路。”
“我们这些难民被丢弃在无人问津的小村落,生死由天。”
“活下去对我们这些人来说都是奢侈,在我们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西都之主在哪里?是啊,最后你来了,郁庭修建好之后你来了,仅用三年时间就将蛟洲潜伏是毒瘤连根拔除,打击海匪邪恶势力让沿海百姓免受侵害,还将蛟洲治理成现在这样美好繁荣的样子。”
“但是我们这些人并没有享受到你带来的恩泽,我们早就被遗忘了不是吗?”齐管家苦涩一笑,接着道:“三年前,当我们想要为后辈谋求一个平等生存的权利,那时候,西都之主又在哪?你又在哪?”
“少爷,难民窟出去的孩子没有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们被逼死在了迷人却满是剧毒的大都市,那些孩子临死才知道穷是罪,原来他们生来就是罪人。”
“是你,你把蛟洲治理得太好了,人人有米可吃,有衣可穿,他们才能生出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处处炫耀,他们吃着蛋糕,却看不惯吃窝头的孩子,他们一脚碾碎窝头还大声嘲笑,我们的孩子就溺毙在这些眼光和笑声里。”
“难民窟外面的世界让人模糊了眼睛,高楼上纵身一跃的身影最后只留下一抹鲜红,你说,那是死人的血还是羞辱少年的红钞?”
郁止听到这里面色变得无比苍白,浑身冷得发抖,原来这些年的繁荣景象模糊的不仅是这些无时无刻不身处苦难的人的眼睛,还模糊了自己的眼睛。
“少爷,你不是在查难民起义的原因吗?告诉你也无妨,这些年只有一个地方记得我们,也是他们不断的为我们提供生存资源,但是,就在前几天,运送的那批物资被上面那些人扣押。”
“压死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日积月累的失望和绝望,蛟洲,该易主了,外面那些人不用谁来领导,所以你明白吗?他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自发而来,失败了不过一个死,但若人不为争己,子子孙孙将同自己一样只能憋屈的活,那才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