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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她一个要求?
沈俏凝眉有些不解,望着始终低着头柔弱的乔曼,想了想,她说:"曼姐,你是阿律的长辈,他很尊重你。虽然我人言轻微,但我既然是阿律的妻子,你又是他敬重的姐姐,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里的,我都会尽量帮你。"
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已经十分有诚意。
乔曼眸色轻闪,压着眼底里的那股温热,紧攥着手里的茶杯,用平静的口吻说道:"不管发什么事,我希望你能待星星好点,帮我照顾他。若可以,不要让他知道他的身世。"
乔曼的话题跳跃的太快,沈俏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
但不能从她神态话语里捕捉到一些非比寻常。
沈俏没急着回答,沉默了一会,她握着茶杯,双目直视乔曼,平稳开腔:"曼姐,你说的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阿律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我有心脏病吧。"
沈俏一怔,无需回答,光她的反应,乔曼心里便有了答案。
"最近我的心脏病复发了,不过阿律还不知道。"
乔曼舔了舔干涩的唇:"沈俏,虽然这是我们第四次见面,但我知道,你是善良的好女孩。跟你在一起,阿律会很幸福。这些年。我身体愈发不好了……你就当我是未雨绸缪吧。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阿律跟星星。是我连累了他们,也是我害了他们。"
乔曼看着她:"你是要陪阿律一辈子的女人,沈俏,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用我说,你也会善待星星。但……这些年,我没有对他好过,甚至都没有好好看过他。他还愿意认我这个母亲,我很惭愧。沈俏,我希望你可以把星星当成你的亲生孩子,善待他。你可以答应我吗?"她泛红的眼眶泛出晶莹的热泪,真挚的恳请着沈俏。
沈俏喉头发哽,舒缓了情绪,如是说道:"其实不用你说,我也会善待他的。无论别的,他是阿律的孩子。在接受闻律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曼姐,你别担心阿律跟星河。"
"谢谢你。"
"曼姐,你不打算治疗吗?现在科技发达……"
乔曼摇摇头:"没用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笑了一下,恳请她:"你先别告诉阿律,可以吗?"
不告诉闻律?
沈俏想了想,认真对乔曼说道:"曼姐,这事关你的性命,我至多可以帮你瞒一个月。不过我建议你跟你阿律说,否则,我也会替你说。"
她虽然想要尊重乔曼的选择,但旁的事,沈俏兴许可以帮着瞒着。可眼前的事全却是性命攸关,闻律又这么关心乔曼,沈俏做不到替她一直瞒着闻律。
否则乔曼要真出什么事,她跟凶手,也没多少区别。
乔曼沉默了一会,也没勉强沈俏。而是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檀木的锦盒递给了沈俏。
沈俏讶异:"这是什么?"
"我跟阿律结婚的时候,阿律的父亲给我的,是他母亲陪嫁。当年我本想还给阿律的,不过他一直让我替他收着,等他娶了老婆,再替他送出去。现在你跟阿律也结婚了,我该把它物归原主了。"
乔曼从锦盒里取出了一个血玉手镯,在沈俏的手腕里戴上。鲜红的血玉手镯,佩戴在手腕里,衬得沈俏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的雪白,很是好看。
听到是闻律母亲的遗物,沈俏还有点惊讶。
乔曼温柔道:"俏俏,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记得做到。"
沈俏心脏微微发紧,被她波光粼粼水润的眼眸注视着,沈俏郑重地点头,旋即又轻笑道:"曼姐,你别太悲观。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吗?
她没有这个机会了……
乔曼迅速敛了眼底的情绪,并未在沈俏跟前表现出来。看着沈俏极具感染力的笑容,她平复着气息,对她说:"先过去吧,不然阿律得以为我欺负他的小丫头了。"
含笑的嗓音俏皮,是乔曼少有的情绪。
小丫头这个称呼落在耳朵里,沈俏有些不好意思。
沈俏看的有些呆,说道:"曼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说来,这还是沈俏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笑,而不是平时那种敷衍勉强得笑。
乔曼弯了弯唇角没吭声,跟沈俏重新回了厅里。
彼时王姐已经盛好了姜汤过来,看到沈俏跟乔曼在一起,她又不住多看了沈俏几眼,眼底是几分微妙的复杂。
不论闻律跟乔曼得真实关系,一个前妻一个现任站在一起,确实很违和。
偏偏这两人,却相处的极好。
"这么久,聊什么了?"闻律手里端着半碗姜汤,坐在木制得椅子里,长腿交叠,随意的靠在椅子里,相比于早前的冷沉肃穆,彼时的随性慵懒,更符合他世家公子的慵懒随意。
他抬起的凤眸朝她们看来,噙着几分疑惑。
沈俏下意识看了眼乔曼,乔曼解释道:"我把镯子给俏俏了。"
闻律一怔,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小娇妻雪白的手腕里,多了一枚手镯。男人绝美的薄唇翘起一抹愉悦的弧度:"挺衬的。"
乔曼说:"俏俏生得好,自然戴什么都好看。"
闻律轻笑,颇为赞同的朝沈俏伸出了手,示意她过来。
沈俏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手腕就被他拿起,在大手里把玩,挑了挑薄唇:"兴许我妈有先见之明,未卜先知。她将来的儿媳,就是这样的小天仙。"
沈俏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这么不正经。
闻律不以为意,唇边的笑意更甚。
这段时间的相处,尤其得知闻律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邻家哥哥,沈俏对这个男人,也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别看平时板着张脸,成熟稳重又可靠。偶尔嘴皮子犯浑,还真是个十足的流氓不正经。
不过沈俏也明显感觉到,相比于平时,闻律在乔曼跟前,总会比较放松,多了分大男孩子气。
"俏俏也喝点姜汤吧,驱驱寒,一会得凉了。"天气冷,热气跑得快。
刚盛起不久热气腾腾得姜汤,不过才一会,现在就只剩下温热了。
沈俏很不喜欢生姜的味道,还是捏着鼻子逼着自己喝完。
呛得她眼睛有些红。
今天是乔曼出院的日子,王姐虽然不知道沈俏也要来,但一早就吩咐吃饭多做了几样菜,招呼闻律,多一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吃过饭,沈俏有些困了,闻律就先告辞,携着小妻子回家。
路上沈俏就直接在车里睡了过去,一直等回到半山别墅,才从熟睡中醒来。刚睡醒,她浑身都有些发烫,肌肤白里透红的,格外的可人。
闻律抱着她上楼,别墅里的佣人已经习以为常,都见怪不怪。
只私底下,没少议论两人的感情好。
闻律将沈俏在床里放下,他则靠着床头柜坐着,掀了被子给沈俏盖上,若有所思开口:"曼姐跟你说什么了?"
沈俏闻言一怔,思及早前乔曼跟自己说的话,睡意登时就跑了五六分。
她睁着一双溜圆明亮的星眸没吭声,初醒的脸蛋娇嫩可人,看的闻律眼热。长指捏了捏沈俏脸蛋的软肉,Q弹的手感极好:"嗯?"
"也没什么。"沈俏长睫毛轻轻颤了颤,思索着说:"就是把手镯给我了,让我跟你好好过……让我善待星河。"
说完,没听到闻律吭声,反而是定定注视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俏本就心虚,再被他这样看着,难免感到一些不自在,拧起漂亮的眉毛:"你这样看着我干嘛啊?我跟曼姐又不熟,她能跟我说什么?"
若不是因为闻律,她跟乔曼认识都不认识,更何谈其他。
闻律薄唇微有弧度:"譬如,让你为我开枝散叶,生个十个八个,组个篮球队?"
"闻律!"沈俏瞪他,羞红了脸。
十个八个,亏他说得出来。
当她是猪吗?能生这么多?!
"嗯?"闻律唇边弯起的弧度性感愉悦,浑然不觉他这话有多过分。
沈俏干脆转过身,不理他,闷闷的说:"我困,我睡觉了。"
"不先洗澡?"
沈俏硬邦邦的说:"一会再洗。"
"小丫头。"闻律捻起她一缕秀发,挠的她脸蛋发痒:"今天是要做沈州官了?嗯?"
沈俏咬着下嘴唇没吭声,脸蛋红扑扑的。
心想这老男人还挺小心眼的啊。
闻律瞧着她没反应,好似真的生气了似的。男人若有所思一会,挑眉说:"不理我,我去书房了。"
沈俏瓮声瓮气:"爱去不去,我睡觉。"
闻律无奈,松开她的发丝,起身还真走了。
房门关上,沈俏倏然半坐了起身,瞧着紧闭的门扉。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也难免感到一丝复杂。
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她重新躺在床上,静静的盯着天花板,盯得时间长,眼睛都开始发酸,揉了揉眼眸,不知不觉,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闻律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躺在床里,四仰八叉,连澡都没去洗,呼呼大睡的沈俏。
倒还真是个沈州官了。
闻律英俊的眉眼闪过一丝无奈的宠溺,老实认命的给沈州官盖好被子。见她手机还放在一侧,皱眉拿过,刚准备放到床头柜里,忽然手机振动了下,屏幕亮起,显示发送的是一条备注着舒妙的手机短信。
闻律瞳孔紧缩,周遭无形中散发出一股惊人的冷冽戾气。
闻律注视着短信里的内容一会,直至手机屏幕擅自悄然暗下,他视线才转移到熟睡中的沈俏身上。
她什么时候跟舒妙联系上的?
男人紧紧皱着的墨眉,深沉的面容喜怒莫测。
沈俏手机设的密码很简单,闻律轻而易举就解锁,修长的手指在删除键里一会,闻律一言不发将屏幕锁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里。
这一切,熟睡中的沈俏不得而知。
等她醒来时,看到手机里舒妙给她发的短信,沈俏还有些惊讶。
沈俏:【姐姐,你要回来了吗?】
消息发出,一直等到中午,舒妙才回复她,要等到过年,她才会回景城。
而此时离过年也不过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想到这个多年未见,神秘的长姐,沈俏心情复杂。
她斟酌着编辑了消息回复,就起床洗漱用午饭。
看账本查账的事,沈俏不甚了解,但自己的事业,她也不得不关心。
吃饭的时候,张弛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跟她汇报工作进展。张弛是闻律的人,沈俏信得过,听完汇报,又跟张弛探讨了一些细节,约了她下午过去,就先挂断电话。
如意的账还没查完,这厢闻星河学校要放寒假了,寒假之前有个家长会要参加。往年都是闻律亦或者张弛代为过去的。
闻星河不喜自己,沈俏心里清楚,就算成了继母,她也没想着要去给闻星河开家长会,不过,厉舒却照例找她去帮忙开家长会。
自从半年前那次开始,凡事要叫家长的事,厉舒都直接拜托她来帮忙。厉舒性格虽然冷淡不爱说话,恰好沈俏也不是话多的性格。
同住一个屋檐下多年都冷淡的关系,在沈俏搬出去的多年后,两人却成了关系相差甚远的好友,倒是很微妙。
厉舒跟闻星河是隔壁班的同学,上午沈俏就跟闻律一起到普阳中学给两人开家长会。
厉舒学习成绩一向拔尖,是个名副其实的学霸。往日沈俏来开家长会,都是听老师夸奖厉舒的。
不想这次,沈俏却是被老师喊去了谈话。
厉舒学习成绩比上个学期下降了五名,险些就掉落了前十,这跟一向在前三的厉舒来说,相差甚远。
而且最近厉舒的状态也不太好。
下个学期就是高考,班主任怀疑厉舒是不是早恋了,甚至暗指厉舒跟闻星河走得挺近的,让她开导劝劝厉舒。
别在高考这几个节骨眼上出差错。
否则这些年的学习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沈俏听的一脸懵,不清楚情况,也不敢多说什么。
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在走廊阳台里就看到了厉舒。她身边站着的赫然就是闻星河,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从沈俏的角度看过去,一个面向阳台,一个背靠着阳台,俊美的少年少女,乍看,还真的挺般配的。
但两人真的在早恋吗?
沈俏觉得不太可思议。
厉舒注意到沈俏出来,侧脸朝她看了过来:"聊完了?"
沈俏如梦初醒一般点头,回过神来,她走到两人跟前,目光落在闻星河身上:"你怎么在这?"
闻星河脸色冷峻,一言不发看向了另一侧,摆明不想搭理沈俏。
厉舒解释道:"闻叔被老师喊去谈话了。"
沈俏眉毛微动,不禁多看了闻星河一眼。
厉舒彷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说:"他这学期,学习进步了。"
沈俏倒是有些惊讶:"看来家教没白请。"
闻星河轻嗤:"关你屁事。"
沈俏漫不经心道:"也是,反正给你开家长会的也不是我。"
闻星河脸色更沉了分,直接扭过了头,连看都不想看沈俏一眼。
沈俏也不在意,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大致也知道,闻星河就是个纸老虎。
沈俏斟酌着,跟厉舒说:"舒舒,等下一起吃个饭,我再送你回去吧?"
厉舒没什么意见,只是轻微颔首。
正说着,闻律就从不远处的办公室里出来。成熟男人的气场不怒自威,一身黑衣,衬得他本就挺拔的身材愈发伟岸修长,宛若电影里自带BGM的王者,格外迷人。
明媚的阳光打在他侧脸里,将他冷峻的面容柔和。光芒四射的模样,相比于平时,更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沈俏上前道:"谈完话啦?"
"嗯。"闻律颔首,脸上是他一贯的表情,看不出情绪起伏,目光掠过闻星河身上时,他眉头深了深。
闻星河轻抿着唇,硬邦邦的扯出两个字:"干嘛。"
闻律瞧着他不语,沈俏道:"阿律,我们先去吃饭吧。这阵子他们期末考也累了,得吃顿好的,好好补补。"
"白莲花。"闻星河轻哼了声,双手抄在口袋里,十分看不上沈俏。
"白莲花也是花,你想当还当不了呢。"沈俏毫不客气得呛他,闻星河怒意水涨船高,厉舒道:"换个性别,他倒是能当食人花。"
"……"闻星河瞪了她一眼。却是没吭声。
沈俏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两人得动静,又想起了刚才厉舒班主任说的话。
真不是在早恋吧?
厉舒不经意对上沈俏疑惑得目光,她皱了皱眉,投以一抹不解。沈俏尴尬的笑笑,扭头挽住闻律的胳膊。
刚下楼去驱车,不想在楼下,却看到了韩琳。
沈俏目露惊讶,韩琳却是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轻笑着跟沈俏打招呼:"俏俏。"末了,又转向闻律:"闻总。"
沈俏见厉舒冷着脸,似乎并不知道韩琳会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空气里彷佛都弥漫着一股尴尬。
她清咳了声,打破着尴尬微妙的气氛:"三婶是来接舒舒的?"
"我听说舒舒学校今天开家长会就过来了。"韩琳笑笑,侧目看向厉舒:"舒舒,妈妈在附近的状元楼定了个包厢。你们也是要吃饭的吧,要不一起?"
韩琳口中指的一起,是众人一起。
厉舒道:"闻叔跟俏俏有事。"
"这样啊。"
厉舒道:"三婶,你跟舒舒去吃吧。"
沈俏跟韩琳并不熟,尤其是韩琳跟厉舒的母女关系也十分微妙,他们一起,反倒是尴尬。
尤其厉舒的班主任,还怀疑闻星河是在跟厉舒早恋。
闻星河似乎想说什么,但见厉舒跟韩琳走了他皱了皱眉,就偏过了脸,低着头,踢脚边的小石子,不满道:"可以走了吗。"
"走吧阿律,我也饿了。"
这父子俩相处起来,跟仇人见面也没多大区别,沈俏从中调和,挽着闻律的胳膊就上车。
闻星河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幕,思及在医院里憔悴的乔曼,他唇角动了动,闪过一丝自嘲,低着头跟在两人的身后。
吃完饭,闻星河端着饮料喝了口,慵懒的往后靠着:"寒假我回奶奶家住。"
闻律凤眸微沉:"家里住不下你了?"
"住得下吗?"闻星河语气不善,玩味道:"让我跟你的小情儿住着,你就不怕我对她肚子里的小东西不利啊?"
沈俏脸色微微一变,拉住闻律的手。
沈俏道:"你没这么蠢吧?我跟你爸都还年轻着,就算有什么不幸,我也还能生。"
依照闻律的性格,闻星河倘若真的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他也不会真的放心她跟闻星河住在一起。
既然闻律这么安排,心里必然是有依仗的。
果然,闻星河看着沈俏的眼神更凶了分,却气的说不出话。
沈俏并不怵他:"快过年了,你要是想回闻宅住也行,不过你可以好好考虑,值不值得。"
一番话点到为止,闻星河却是听懂了。
他轻眯起的眼眸多了分复杂,沉沉的盯着沈俏。
沈俏不卑不亢的态度,十分坦然。
她跟闻律已经领证。也就差婚礼一个环节锦上添花。就算闻星河做什么,也改变不了,她跟闻律已经结婚的事实。
更不可能再因为闻星河的原因而分开。
但闻星河要是赌气不肯回家,只会给她这个'狐狸精'吹耳边风的机会而已。
沈俏心里也是无奈,好在闻律并非是什么耳根子软的,她也不是真的白莲花,不然按照他这么作的态度,也只会自己把自己给作死。
闻星河铁青着脸没吭声。
闻律警告了闻星河一眼,结了帐,就送他们回半山别墅。
闻律一走,果然,闻星河那张脸就绷不住了,恶狠狠地瞪着沈俏:"沈俏,你别以为你气昏我妈的事过去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没完,那你想怎么样?"沈俏回过身来,直面迎着闻星河阴鸷的双目。
闻星河攥紧的拳头青筋凸现。俊逸的面容阴冷,十分不善。
沈俏道:"我最后一次跟你申明,你妈妈不是我刺激的,也不是我推的。你要是不信,你去医院查监控。我到医院的时候,她就已经失控了。监控做不了假,你非要把这事赖在我的头上,我也无话可说。但这个锅,我不能白背。"
她抬起清冷漂亮的眼眸直视着闻星河:"闻星河,你就算接受不了我跟你爸在一起,但也没必要这么自欺欺人。"
说完,沈俏无视他铁青着的脸,直接进了别墅。
徒留闻星河一个人在风中凌乱,那脸色极其的难看。
沈俏本以为这么说,闻星河好歹也会冷静一些。
晚饭的时候,才得知,下午闻星河回来没多久,就自己去了老宅。
沈俏从章管家口中得知时,却也没多少惊讶,只说:"老太太怎么说也是他亲奶奶,他想回去住,也无可厚非。他现在还在气头上,就让他先在老宅里住一段时间吧,等过几天他冷静点,我再跟阿律去接他。"
沈俏这么一说,让一颗心本就悬在嗓子眼里的章管家,才暗自松了口气,又问笑着夸赞了几句沈俏大度。
沈俏有些哭笑不得。
但心中也明白,章管家虽然因为闻律的缘故,尊重她,认可了她的身份。但潜意识里,还是担心她会苛责闻星河。
不喜欢这个继子。
沈俏只由衷的觉得,章管家是多虑了。
但这种事情多说无益,她也懒得为了这事多以解释,反正日久见人心,她能不能容下闻星河。他们迟早也看得见。
晚上闻律回来的时候,沈俏就把这事给他说了。男人倒是没多少反应,似乎早就有了猜测。
沈俏见他一言不发,本想怎么开导开导他,闻律长臂一伸,将沈俏捞进了怀里,大手放在她的肚子里:"这胎生个小丫头好了,贴心,省事。"
沈俏脸蛋一红:"生男生女,哪是我们说了算的啊?"
闻律弯着唇角没吭声。
沈俏皱眉,认真道:"要是儿子你难道就不喜欢了?"
"喜欢。"闻律道:"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了?"
"那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你想要二胎三胎啊?"
闻律轻笑:"闻太太愿意,我自然是想的。"
"……"沈俏捧着他俊美无俦的脸,认真道:"闻先生,你清醒一点,我这个已经是你的二胎了!"
"这样啊。"闻律有些遗憾,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沈俏小巧精致的下颌"不过现在优生优育,再多几个也养得起。"
"不可以。"沈俏摇头拒绝,道:"我生不了那么多。"
一个她都未必照顾的过来。生那么多,怎么带啊?
就算有保姆佣人帮着,沈俏也不敢想象自己要当那么多小孩的妈妈。
闻律闷笑。
知道这男人是故意在揶揄她,沈俏不满,握着拳头就锤他肩膀:"闻律,你越来越放肆了。"
"没追到我之前,一口一个小丫头,要好好宠我。现在被你娶了,你整天就知道戏弄我,拿我来开玩笑。"
闻律单手枕在脑后,眉眼含笑道:"本就是养得起,什么时候开你玩笑了。"
"宝宝,你听到了吗?你还没出生呢,你这混账老爸,就想着给你要弟弟妹妹了,这以后……唔……"话还没说完,沈俏身形趔趄,就被闻律拉进了怀里。
天旋地转之间,闻律将她压在身下,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不给生,想都不许想了?"
沈俏心里甜滋滋,嘴上却是说:"不许。"
"那就不想,有你就够了。"闻律无奈,注视着她的深邃眉目深情款款低语:"自己都是个孩子,生多了你也不会带,到时候还不是得折腾你先生。"
"那你挺有自知之明得嘛。"
沈俏揶揄了一声,轻笑着搂着他得脖子,弯弯的眉眼郑重其事:"闻先生,你这个样子很帅,但真的会压到你孩子的好吗?"
两人姿势格外的暧昧,那隆起的肚子平时不怎么明显,但躺下的时候,却完完全全得呈现,犹如一座圆山。
闻律大手放在她的肚子里,想到什么似的,闻律说道:"婚礼安排在下个月二十八号。我选了几个地点,具体的这几天我让苏蜜过来让你谈谈。"
那就是年后了。
沈俏有些讶异:"这么快啊?"
闻律弯着唇角:"再慢点,婚纱就穿不下去了。"
婚纱跟礼服都已经敲定了,确实再大一些,早前的尺码未必能塞得下她的大肚子。
不过……
"婚纱照还没拍……"
"过年到马来西亚度度假,再把婚纱拍了。"
马来西亚天气炎热,四季如夏。
大冬天的,要在景城里拍婚纱,室内的还好,室外的,沈俏光想想牙齿都在打颤。
她怕冷。
"不愧是闻叔叔,真贴心。"沈俏一脸狗腿,弄得男人哭笑不得:"你倒是会给自己装嫩。"
小时候还是一口一个哥哥,现在倒是一口一个叔叔。
哪家的小媳妇这么喊自己老公的?
沈俏眨了眨眼睛,假装没听出闻律的意思。
闻律的秘书团做事都一向迅速,闻律刚说没两天,苏蜜就带着精心挑选过的婚礼地点,以及请柬样本过来。让沈俏挑选。
请柬都是闻律特意请人设计的,款式很多,沈俏看花了眼,最后选了一款薰衣草紫色的。
婚礼地点,沈俏大着肚子,不好到处跑,就没想在国外举行,选择了在景城的教堂里举行。
跟其他人的选择困难症不同,沈俏没这烦恼。苏蜜本以为沈俏还得纠结一阵时间,孰料不过半个多小时,沈俏就从那一堆请柬,和酒店教堂里选好了。
末了,苏蜜又问她:"太太,婚礼你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沈俏想了想摇头:"既然阿律让你安排,相比你比我了解更多,你来安排就好。"
"那好,太太你有什么事,尽管联系我就好。"苏蜜笑笑,恭敬道:"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问题,我再来找太太你聊。"
沈俏也没留她,让佣人送客。
……
闻宅,闻森上楼找闻星河,见他坐在地板上打游戏,脸色不太好的模样,闻森扬起一眉毛走过去,抬起的手搭在闻星河的肩膀里:"星星,这闷闷不乐的做什么?什么事,这么不高兴啊?"
闻星河回来已经几天了,一直都窝在楼上里打游戏,闻老太太心疼孙子,来劝过几回,闻星河都是神色恹恹。
闻森刚从澳城回来,第一时间就上来看闻星河了。
跟闻律不同,闻星河跟闻森这个大伯,关系倒是不错的。他撩起眼皮看了闻森一眼,闷闷的喊了声大伯,脸上还是没什么反应。
"这是这么了?谁欺负我们闻少爷了?"闻森手臂搭在闻星河的肩膀里,说道:"跟大伯说说,大伯给你出气。"
给他出气?
"是阿律,还是沈俏啊?"
"没什么。"闻星河打游戏打的没滋味,也没了心情,随手把游戏机放在一旁,挪起身躯,直接躺在床里:"我自己想不开罢了。"
"起来吧,大伯带你去兜风,年纪轻轻的,整天闷在家里做什么。"
"你给我开啊?"
闻森直接把跑车的车钥匙扔给了闻星河:"刚从国外运回来的,最新款的法拉利定制版,要不要试试?"
闻星河眼前一亮,一改之前的死气沉沉,拿了车钥匙就起身:"有这么好的车,大伯你早说啊。"
闻森手斜插在西裤口袋里,轻笑的看着闻星河:"你倒是不撒兔子不见鹰啊。"
闻星河不以为然,穿了鞋就拉着闻森去拿车。
十多岁的少年心性叛逆,对什么都有着新鲜感,尤其跑车是闻星河最大的兴趣爱好。
闻律的车库豪车倒是不少,比闻森的车多了去了。不过多也没用,反正没他开的份,只能看着眼热,还不如不看。
这样一想,闻星河心里又是不忿。
车一路疾驰行驶,急速的车速触目惊心,绕着环山公路开了两圈,最终停在山顶里,闻星河心情才好了不少。
猎猎寒风扑面而来,吹散了闻星河脸上的阴霾。
他点了根烟,狠吸了口,吐出苍白烟雾的同时,说:"爽。"
闻森坐在副驾驶里,吞吐着烟雾:"高兴了?"
闻星河笑了笑,说:"还是大伯你好。"
"知道大伯心疼你。就多回来看看你奶奶,别每次都是黑着张脸回来。"
闻星河被说的心虚,应了声知道了,也不敢说其他。
闻律跟闻森关系不好,他跟闻森来往,多数都是瞒着闻律偷偷摸摸的,跟偷情似的。
要不是被闻律气狠了,闻星河也不敢大张旗鼓回闻宅。
怕惹闻律不开心。
毕竟他闯祸,闻律还可以罚他骂他泄气,他回闻宅,闻律不会说他什么,气的都是内伤。
闻星河虽然性格顽劣,却不是真的蠢。在挑衅闻律这个做父亲的威严的事情上,一向很有分寸。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去越雷池,挑战闻律的底线。
闻森将少年的情绪尽数收入眼帘,眯了眯眼眸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真没什么。"闻星河不想说,敛了笑意低头闷闷地抽着烟。
闻森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你也是大人了,有自己的心事不想跟大伯说,大伯也不勉强你。不过,别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闷坏了怎么办。就算你爸不心疼你,我跟你奶奶可得心疼。"
闻星河脸上有些出动,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的时候,闻森却是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说道:"想吃什么?大伯带你吃饭去。"
"都行吧。"闻星河不怎么挑嘴,让闻森做主。
闻森便直接开车去了东海楼。
他是这里得常客,刚过来,经理就主动过来招呼,领着他们到了一间包厢。
最近心疼不好,以至于闻星河都没什么胃口,现在出来吃饭,闻星河阔气得点了一通菜。
饭到一半,闻星河起身去放水,不想却看到沈俏跟几个人一起进了对面的一间包厢里。
闻星河眉头紧皱起。分明认得出,刚才跟沈俏在一起的那几个人,是盛天的员工,而站在沈俏身旁的那个,分明就是张弛,闻律的心腹。
闻星河时常会跑去盛天,对于自己父亲的下属,多少都有些认知。
让闻星河奇怪的是,沈俏不好好的在家里养胎,照顾她肚子里那孽种,怎么会跟张弛他们来这里?
该不会是想学人武则天谋权篡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