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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御的出现,于舒妙而言,无疑是个震撼的意外。
不过很快,舒妙就想通了他的出现。
沈俏!
霍天御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两指夹着半根烟站了起身,迈着长腿没两步就抵达了她跟前,仿佛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看穿:"妙妙,玩够了,该回家了。"
他抬起的大手捏着舒妙的下巴,漆黑如墨的凤眸,深不可测。
空气一瞬凝固,舒妙没推开霍天御捏着她下巴的手,红唇微勾:"我今天是不是只能跟你回去了?"
她抬起的眼眸跟霍天御对视,彼此较量着。
男人的缄默,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相识十多年,在一起快十年了,霍天御的性格,舒妙了解。
他既然来了,就不会独自离开。
"霍天御,你知道我不想跟你回去的。"她早就想结束跟霍天御的关系,早就想结束那样的生活。
"你也知道,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四目相对,舒妙发紧的喉头紧紧攥着。
下一秒,霍天御忽然抱住她,修长的手指落在她小腹的位置里:"小东西还在吧?妙妙,我们都不年轻了,何必要一直口是心非?"
如果霍天御的出现,是让舒妙感到惊讶。那么,他此时的话,却如同一道惊雷劈在舒妙的身上。
他怎么知道的?
舒妙惊疑不定,那双漂亮如宝石般的眼眸却是死死地盯着霍天御,青葱玉手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忍了又忍,正要把他放在自己小腹里的手拂开时,霍天御凤眸一眯,大手搂住她的肩膀,弯腰将她腾空抱起。
舒妙惊呼了一声,条件反射般抱住他的脖子。
"乖,有什么事,回家再说。"霍天御口吻霸道,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抱住她就往外走。
强势的态度,压根不给舒妙任何拒绝的余地。
……
随着厉晏辰背地里做的事情逐一暴露,合作伙伴一个个倒下后,厉晏辰的处境也变得四面楚歌。
本想借着卓先云的势,暂时蛰伏韬光养晦,却没想到,已经退休了的卓先云,却在此时被爆出了诸多黑料,一同被爆出的人中。竟然多数是与厉晏辰交好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一切都是冲着厉晏辰来的。
靠山倒下,厉晏辰也变得孤立无援,尤其是以闻律为首的企业,都在对厉晏辰进行打压,明里暗里,折损了不少项目不说,原本的市场份额也被逐步瓜分蚕食,引发了厉氏集团的股东集体不满。
在厉天驰父子三人的鼓动下,隔三差五的就在公司里闹,若非是厉晏辰手里还有着他们的把柄,早就相反了厉晏辰。
如今,厉晏辰被牵涉进贿赂案中,又被自己的亲信举报涉嫌挪用公款,直接惊动了监察厅,对厉晏辰进行调查审判。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厉晏辰却已经快一周没出现了,一直联系不上,就连杜若薇都找不到厉晏辰的下落。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揣测,厉晏辰是跑路了。
随着厉晏辰的'失踪',厉氏集团也乱的不行。所有股东,都疯了一样的找厉晏辰,同样的,还有监察厅里的人。
他被卷入了贿赂案中,还涉嫌挪用公款,走私的罪名。
消息传到沈俏耳朵里的时候,惊讶之余,她给闻律打了个电话后,犹豫再三,沈俏独自驱车到了景和园。
自从搬出去后,沈俏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景和园。
站在门口里,她有些恍如隔世。
她盯着紧闭的门扉片刻,才深吸了口气,摁下了开门密码。
门一打开,浓烈的烟味扑鼻而来,沈俏抬手拍了拍冒出的烟雾,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沙发里的厉晏辰。
男人靠着沙发背,垂放在沙发里的手指夹着的香烟近乎燃烧到了烟屁股,烟灰随意落在他苍白隐隐可见青筋的手背里。线条流畅凌厉的下巴长满了胡渣子,桌上摆放着许多空酒瓶。
显然在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像是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一样,随意的靠在沙发背里,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眼睛的位置里,遮挡住从没拉紧窗帘里透进来的光。
周遭都透露着一种颓靡的气息。
沈俏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皱紧了秀眉。
"你打算一辈子都躲在这里?"
沈俏声音微冷,甚至已经没有问厉晏辰是怎么进来这里的必要。他的下作手段太多,多到沈俏都不敢去深究想象。
心里也暗自庆幸,她一早就搬离了这里。
否则继续生活在这个公寓里,她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生活的一切,也早已经在无形中被厉晏辰所窥见。
清冷动听的嗓音落在耳畔,厉晏辰脸上才有了一丝反应,他拿开放在脸里的手,半睁的眼眸朝沈俏看了过来,磁性的声线嘶哑粗粝:"俏俏,你回来了。"
他唇边牵起一抹温雅的笑意,有种恍如隔世的茫然。
沈俏面无表情:"公司的人,已经找你快半个月了。"
厉晏辰皱了皱眉,一瞬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看着沈俏。已经许久没有整理过自己,向来注重着装外表的他,此刻满脸胡茬,眼袋乌青,看着憔悴极了。那稍显涣散的眼瞳,更是如同一潭死水,散发着一种**的气息。
这样的厉晏辰,是沈俏陌生的。
她喉头发紧,舔了舔稍显干涩的唇,道:"厉晏辰,收手吧。"
"都想我死吗。"厉晏辰忽然笑了下,将已经燃到烟屁股的烟头丢进了烟灰缸里,眼神嘲弄:"收手?我做了什么,要我收手?厉家的一切,本就是我的。"
"你要这么说,也没错。"沈俏竟然没有反驳:"厉家的一切,本应该确实都是你的。但这一切,也是你亲手毁了的。"
如果不是他一次次的不知悔改。剑走偏锋,做了那么多错事。依照厉老爷子给他规划的路线,厉家的一切,确实都会是他的。
从一出生起,就已经注定。
可偏偏,他自己却要亲手毁了这一切。
毁了他本应该美好,令人羡煞一生的人生。
"杜若薇想你活着,你们的孩子,也需要你这个父亲。"沈俏粉唇抿紧:"厉晏辰,你主动自首,你还有活路。"
还有活路?
厉晏辰眼里掠过一抹讽刺,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拢紧。视线稍显模糊的看着眼前俏丽的身影。
简单的小西装勾勒出身材完美的曲线,长发梳成丸子头,鬓边随意撂下的几缕,衬的她甜美动人。举手抬足间流露着独有的风情,少了几分少女的青涩,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情。
她比以前,更美了。
这样的美,却早已经不再属于他,也不可能在属于他……
厉晏辰心脏抽痛,他扯着唇角,低低的问:"俏俏,你还是心疼我的,对吗?"
"杜若薇找过我,她求我,给你一条生路。厉晏辰,你我之间,早就结束了。你清醒一点,陪在你身边,爱你,帮助你的人,是杜若薇,不是沈俏。"
沈俏神情冷漠:"半个小时后,监察厅的人会来。"
说完,她没再看厉晏辰一眼,转身就走。
"俏俏。"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俏没回头。
恍惚间,厉晏辰又想起了一年多前的事。同样的,还是在这间公寓里,位置却早已经调换。
厉晏辰喉头发紧,翕动着泛白的嘴唇,哑着声开口:"如果当初,我没有跟杜若薇结婚。俏俏,你会嫁给我吗?"
哪怕她知道,厉均的所作所为,她还会嫁给他吗?
厉晏辰的温热的眼眸弥漫了薄雾,他紧紧地凝视着沈俏,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让他死得瞑目的答案。
沈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跟厉晏辰恋爱时的事了。
许是身处在这间装满了属于他们彼此回忆的公寓里,往事涌上心头。沈俏心脏也不由自主发紧。
她舔了舔唇,没有直接回答,只说:"我爱的厉晏辰,是个温润如玉,顶天立地的君子。他疼我,爱我,说过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他从不会骗我,也不会伤害我。即便他什么都没有,即便他寸步艰难,也舍不得我为他掉一滴眼泪。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最好的阿辰。不是你,厉总。"
厉晏辰浑身一颤。
"你逼死了天真的沈俏,也亲手杀死了温柔的阿辰。厉晏辰,你让我爱你,可你还认识现在的你自己吗?你还记得当初的阿辰吗?"
他还记得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步步变成这个样子的?
是从知道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是被竭力反对他跟沈俏的婚事,还是从,被杜若薇算计,步步紧逼开始?
或许厉晏辰也忘了吧。
"往事不可追,可我记得,曾经的沈俏,为了她的阿辰,她命都可以不要。"沈俏嘲讽一笑,走的干脆决绝。
青梅竹马十多年,背着父母谈了七年的地下情。她不要名分,把一切都给了他。
哪怕知道他做的种种,她仍旧……还是心软的。
可这个温暖了她整个年少青春的爱人,却一步步将她推到了深渊。
在他执迷不悟的时候,沈俏心就死了,她爱的少年,也早就死了。
厉晏辰神色苍凉,倒在了沙发里。
伴随着脚步声逐渐在耳朵里消失,厉晏辰唇边的弧度越扩越大,他环顾着四周,屋子里的每一处都满是他跟沈俏的过往温馨。
恍惚间,他看到了沈俏。她红着眼眸,满是委屈和期盼的看着他:"阿辰,不要娶杜若薇好不好?"
好不好?
厉晏辰抬起颤抖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唇角扯出一抹温雅如玉的弧度:"好。"
俏俏,我不娶她,我娶你……
阿辰后悔了,你、别不要他好不好?别害怕,别哭,阿辰永远陪着你。
厉晏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银色的袖珍手枪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里,冰凉的触感,如同地狱的深渊,他望着眼前虚无的幻象:"俏俏,我爱你。"
若有来生,我不负你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
沈俏刚出电梯,嘭的一声巨响,从楼上传来,她浑身一颤,僵在了原地。
闻讯赶来的闻律和杜若薇等人,都不由愣住。
"阿辰!"杜若薇惊叫了一声,捂住了嘴巴,几乎站都站不稳,她旁边的厉天驰眼疾手快扶住了杜若薇:"大嫂……"
"阿辰……不要,不要!"杜若薇颤抖着声,推开了厉天驰,健步进入电梯,监察厅里的人也纷纷跟着进去……
闻律扶着沈俏:"俏俏?"
见她脸色苍白,面露出担心的神色,他墨眉皱起,满目关心。
沈俏喉头发紧,扶着男人的手臂,怔怔的抬首看向闻律:"阿律……"
闻律搂着她:"别怕,没事。"男人磁性的声线温和,像是富有魔力一般,轻而易举就能将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抚平。
沈俏咬紧了唇内侧的软肉,五指也不由自主的拢紧,哑着声,却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先回去。"
回去?
沈俏下意思看了眼楼上的位置,闭了闭眼睛,迫使自己不去想,跟闻律回到了车上。
一直回到了半山别墅,沈俏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闻律接完电话回来,见沈俏呆呆地坐在床边,苍白的小脸,仍旧还没有回过神,他关心的唤了声:"俏俏。"
"他死了吗?"沈俏咬着唇内侧的软肉,嗓音沙哑。
闻律眸色微闪,颔首:"自杀。"
沈俏鼻子发酸,克制不住情绪的涌动,最终艰涩的吐出一句话:"闻律,我有点……有点难过……"
即便她早已经恨透了厉晏辰,甚至恐惧他的存在,害怕他会伤害自己。
可是,厉晏辰死了,这个消息听在耳朵里,她仍旧克制不住内心的酸楚,感到难过。
闻律搂着沈俏的肩膀,轻抚着她的脑袋,轻声说:"死,或许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厉晏辰终其一生,想要的都只是一个沈俏。
可也是他亲手,将沈俏从他身边推远,一步步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走到这一步。死亡对厉晏辰来说,或许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沈俏嗯了一声,紧紧地抱着闻律,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里。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厉晏辰的死,对杜若薇的打击很大。
本就已经在预产期里,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丈夫过世,过大的打击,杜若薇承受不住当时昏迷了过去,导致羊水破了早产。
沈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杜若薇平安分娩出一对龙凤胎。
闻律隐晦的问过沈俏要不要去看看,被她拒绝了。这个时候,杜若薇恐怕不会想看到她。
而她也不知道,该跟杜若薇说什么。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变得尴尬不已。
不见面,让杜若薇先自己冷静,兴许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尽管她对杜若薇现在的处境,心生了一丝同情和怜悯,但沈俏也没有忘记,当初杜若薇是怎么对待她的。
这些隔阂,被欺骗被背叛被算计,并没有随着时间,和杜若薇可怜的遭遇,便随之消散。
仍旧像是伤口愈合的后的伤疤一样,深深地烙印在沈俏的心底里。
随着厉晏辰的死,景城的媒体再次大乱,铺天盖地的都在报道厉晏辰的死,即便厉家跟杜家在竭力公关,也阻止不了这些媒体。
但受影响最大的,莫过于是厉氏集团。
厉晏辰一死,群龙无首。
沈俏见到杜若薇的时候,是在厉晏辰的葬礼上。
人已经死了,闻律也没有做的太绝。厉晏辰的罪名没有曝光,截止在了调查中。
杜若薇刚生完孩子不久,还在坐月子期间,杜夫人心疼女儿,也早就对厉晏辰这个女婿失望至极,本不想让杜若薇出席,却挨不住她的倔强,只能同意。
看到沈俏跟闻律的出现,厉家人跟杜家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但错在厉晏辰,人也已经死了,即便不满,但也到底还是默认了他们参加葬礼。
站在墓碑前,看着黑白照里温润如玉的厉晏辰,沈俏眼眶泛起了一丝酸涩。身侧的闻律牵着沈俏的小手,十指相扣,两人手紧紧的牵着。
沈俏平复着气息,将白玫瑰在厉晏辰的墓碑前放下。跟闻律一并走向家属的杜若薇和顾华媛跟前。
顾华媛道:"俏俏,谢谢你能来。"
"大伯母,节哀。"沈俏轻声道了句,扭头看向眼睛红肿的杜若薇,又说:"大嫂,节哀。"
节哀?
苦涩在心头蔓延,杜若薇酸涩的眼眶,泪水不受控制的涌落,扯着的唇角掠过一丝自嘲,哽咽的嗓音嘶哑:"沈俏,你赢了,我输的彻彻底底。"
他宁愿死,终结这一切。
也不愿意留给她一丝一毫的念想。
厉晏辰……你就这样恨我吗?
她在心里问自己,可惜,再也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沈俏闻言一怔,反应过来后,她又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该同情杜若薇,还是感慨她的执着。
到现在,都还要跟她较量一个高下。
在这场错误的纠葛中,真的有输赢吗?
"杜若薇,我没有赢,你也没有输。"杜若薇不语,只那双泛红的眼眸紧紧地定时这沈俏,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深骨,无声质问着她,她怎么就没输?
她爱了他十多年,不离不弃陪伴在他的身侧。
可他到死,都不曾肯给她一个正眼!心心念念的,仍旧还是早已经对他弃之如履的沈俏!
"厉晏辰让你好好照顾自己。"沈俏平复着气息:"若薇,你还有你们的孩子。"
杜若薇像是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跟你说什么了。"
沈俏睫毛轻颤,淡道:"他说,下辈子,他再弥补你。让你别为他难过,好好活着。"
厉晏辰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过杜若薇,但这些对杜若薇来说,实在太残忍了。沈俏虽然早已经跟杜若薇撕破了脸。
可看着眼前的杜若薇,她终究还是有了一丝的不忍心。
"是吗?"杜若薇唇角勾出一抹苍凉的笑。
喃喃的话很轻,像是在问沈俏,又像是在问她自己。
沈俏点点头,没跟她多说,就跟闻律离开了葬礼。
葬礼结束后,沈俏却意外接到了顾华媛打来的电话,让她回厉家一趟。
沈俏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考虑再三,还是在闻律的陪同下,一并回了一趟厉公馆。
突然把沈俏喊回来,不是为了算账,而是为了厉晏辰立下的遗嘱。
沈俏看到眼前放着的遗嘱时,还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厉晏辰竟然一早就立下了遗嘱。
甚至还是要把股份留给她。
他是一早,就想到了那一天了吧?
顾华媛要跟沈俏单独聊聊,闻律没意见,沈俏才跟着她上了书房。
"阿辰把厉氏集团百分二十的股份留给了你。"顾华媛绷着的面容憔悴,一改往日贵太太的雍容优雅,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鬓边都浮现了白发。
"俏俏,我们家欠了你。"
沈俏半握着的粉拳垂放在大腿的位置:"大伯母,你都知道多少?"
"我跟你大伯父,是家族联姻。当初他跟你妈妈的事,我是略有耳闻,却是不清楚的。后来,有一次厉均喝多了,说漏了嘴,我才知道,邮轮爆炸,是他引起的。他对不起你爸妈,也对不起你,我也实在不敢面对你。"
"这些事,一直压在我的心底,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
顾华媛苦笑:"对不起俏俏,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阿辰。是我跟他爸爸,太自私了。"
若非当时他们一意孤行,非要拆散他跟沈俏,她的儿子,又怎么会英年早逝?
泪水在眼眶里泛滥,顾华媛手捧在心口的位置,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眼泪不停地涌落:"是我们自私,是我逼死了他,逼死了我的儿子。"
顾华媛哭的伤心欲绝,沈俏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不出的同情还是什么,她深吸了口气,抽了两张纸巾递给顾华媛缓声说道:"大伯母,节哀吧。"
"俏俏,谢谢你,还肯参加阿辰的葬礼,还肯来见我。"
顾华媛苦笑,扯了扯唇角:"我们家对不起你,我没有资格求你原谅我们,也没有资格,让你别怪阿辰。都是我们的错,但……他你别怨阿辰,也别怪若薇。都是我们的错。"
若不是他们的阻拦,默许了杜若薇,或许一切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她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顾华媛心里揪痛,攥着的手都在颤抖。她压下那些涌动的情绪,沙哑了声音:"股份,你就收下吧。厉家的一切,本就有沈家的一份。"
沈俏没急着答应也没急着拒绝,默了会,才说:"若薇知道吗?"
知道厉晏辰,把股份留给了她的事吗?
顾华媛颔首,复杂道:"我跟她说过了,她没有意见。"
厉晏辰留下的资产不少,但最值钱的就是厉氏集团的股份。他手里加起来也不过百分之三十,但却把二十留给了沈俏。
加上原本厉老爷子给沈俏的。
俨然,她已经是厉氏集团最大的股东了。
沈俏看着股份转让书,心情百感交集。
收,还是不收?
"是我跟他爸的错,才会让阿辰走到这一步。对错,我已经不想再追究,如今阿辰已经走了,这是他的遗愿。他从小就懂事,事事都被我与他父亲爷爷安排。他只跟我提过两个要求,都是我们不答应。逼着他,他才那么痛苦,做了错事。这一次,我不想再罔顾他了。俏俏,这股份,你就收下吧。就当阿辰对你们的补偿,让他在泉下,也可安息一些。"
厉晏辰的死,虽然是自作自受,但闻律跟沈俏脱不了关系。这是顾华媛唯一的儿子,她对沈俏并不是没有怨言。
可这是厉晏辰想要的,作为母亲,她太失败了。
就因为她的自私,一意孤行,厉晏辰才会被逼上那条路。要不是他们反对,不让他娶沈俏,他就不会变成后来的样子。
眼下人已经没了,就这一个遗愿,顾华媛只想成全他。
沈俏看着满脸泪痕的顾华媛,缓声说道:"股份我收下了。"
闻言,顾华媛才重重松了口气。
沈俏拿起股份转让书站了起身:"大伯母,一切就到这里结束吧。"
顾华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复杂的眼眸,热泪盈眶。她手放在胸口的位置里,泪水夺目。
争了斗了半辈子,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
厉晏辰过世,群龙无首,厉天驰趁机上位,取代了厉晏辰这个堂大哥,成为新一任的总裁。
沈俏虽然手里占股最多,但如意跟两个宝宝,已经够她忙活,也无暇操心厉氏集团的事,更何况,早前她跟厉天驰早有协定,会支持他上位。
即便手里握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也并未参与厉氏集团的权势竞争。
股东会议结束后,沈俏没急着离开,在厉天驰的暗示下,两人一并到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厉氏集团几次权利更迭,公司也变得人心惶惶。
尤其是,厉天驰跟早前的厉晏辰一样,皆是越过自己的父亲,坐上了董事长的职位,让人不禁猜测,厉天驰,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厉晏辰。
而厉廷是否又会步厉均的下场。
沈俏状似无意的跟厉天驰提了一句。
厉天驰耸耸肩:"权利这东西,太让人着迷。往后的事,谁好说呢。"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厉天驰拉开椅子,在办公椅里坐下,他翘着二郎腿,薄唇勾起的弧度邪魅:"爷爷从未考虑过让我爸上位,并非是没有原因。"
无论是厉均还是厉廷,都太过平庸。否则,厉老爷子也不会明知道直接培养厉晏辰这个长孙上位,会引发两个儿子的不满,还是坚决一意孤行。
无非就是对自己三个儿子的才干失望罢了。
现在的厉氏集团还乱着,厉廷上位,面对的也是一个烂摊子。厉廷能够相安无事到现在,没有跟厉均一样被厉晏辰送进监狱,倒不是因为厉晏辰有多心慈手软。凭借着的,不过还是厉廷的识趣,从不逞强罢了。
厉廷也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位置,早晚都要给自己儿子的。
沈俏大致也能想到这些。
见厉天驰如此信誓旦旦,她倒也没说什么。下午如意还有事,厉氏集团的事,已经解决,沈俏也没再这多留。
只离开的时候,她又回头朝厉天驰笑了笑:"忘了恭喜你了,二哥。"
正叼着根烟点燃的厉天驰闻言,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冲她眨了眨眼睛。
回如意的路上。沈俏让司机调转了路,去了一趟监狱见厉均。
监狱里的消息闭塞,但看到满脸憔悴灰白的厉均,沈俏心知肚明,他已经知道了厉晏辰自杀过世的消息。
厉均双手戴着镣铐,低着头,声音嘶哑:"你要见我做什么?"
"厉晏辰死了。"
空气一瞬的凝固,厉均扯着唇角,嗤了声:"死了啊……这个逆子!"
说到后面,他近乎咬牙切齿,脸上满是激动地阴霾和愤怒。
沈俏看着这一幕,嘲弄道:"有你这样的父亲,他应该很绝望吧。"
"我这样的父亲?"厉均抬起头:"要不是你迷惑了他,他、他又怎么会……"
"厉均,别再找借口了。"沈俏面无表情打断他,粉唇勾起的弧度嘲讽:"厉天驰成了新一任的总裁。"
厉均瞳孔微紧。
震惊的模样,完全没想到,最后得益者竟然是厉天驰。
沈俏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你以为是我吗?"
厉均抿紧的唇角颤抖,答案不言而喻。灰白的面容,情绪莫测。
沈俏嘲弄一笑:"这一切因你而起,厉均,最该死的人,不是厉晏辰,是你。"
如果不是厉均狼子野心。沈家不会覆灭。
如果不是因为他心虚,或许她跟厉晏辰不会在一起,也或许他们会分开,却也绝对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这一切的源头,都来源于厉均的贪婪。
厉均目呲欲裂,癫狂席卷着他,像是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沈俏却已经不想再跟厉均废话。
她起身,离开了监狱。
门关上,走出了几米远,男人的无能狂怒,歇斯底里的怒吼咆哮从关紧的探监房里传出,沈俏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反应。
好似,一切都再与她无关。
走出监狱,沈俏抬首看着湛蓝的天空,漂浮的蓝天白云,还有那隐隐刺目的阳光。她抬起的小手逆光放在眼里,透着缝隙看着那明媚的阳光。
将那过往的往昔,曾经发生的种种,全都尘封在了心底最深处。
微弯起的唇角,不禁感慨一句:天气真好。
而这一切,也终于都结束了。
黑色的奔驰开到沈俏跟前停下,谢安拉下车窗,唤了声:"太太。"
沈俏深吸了口气,敛下所有的情绪,上了后排的位置,缓声吐出三个字:"去公司。"
……
周六沈俏跟闻律好不容易都空闲下来,可以在家里享受二人世界,陪陪两个宝宝,殊不知,却来了杜若薇这个不速之客。
沈俏惊讶之余,还是下楼招待杜若薇。
刚出月子,即便盛装打扮,仍旧可以看出杜若薇的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完全没有产后发福的臃肿。
但也不难想象。
佣人倒了杯茶后,沈俏就让她们先下去,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她们两个。
沈俏纤细如玉的美腿交叠,端起茶看向杜若薇:"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爸死了。"
简单地三个字,让沈俏愣住,面露一丝不解,杜若薇才说:"厉均。"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杜若薇抬起憔悴的面容:"在牢里自杀。"
沈俏粉唇微抿,微微拢紧的手指,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她凝眉沉默着,杜若薇却忽然问道:"沈俏,你恨我吗?"
"谈不上恨。"
"那就是恨了。"
杜若薇自嘲一笑:"我一直认为,是你抢走了阿辰,只要没有你。只要你在他跟前消失,阿辰就会爱上我,会是我的。可现在我才知道,错的是我自己。如果我不是一味的妒忌你,一味地逼着他,他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别担心,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我想不开。我要活着,好好的活着,照顾我跟他的孩子,把我们的宝宝养育成长。"
杜若薇抬了抬眼眸,把眼泪压下:"谢谢你跟闻律,留给阿辰最后的体面,让我跟他的孩子,可以抬头做人。"
厉晏辰确实犯了罪,如果继续查下去,他就是个罪人。以后他们的孩子长大,人生履历里,也会背着罪名,活在这阴影中。
闻律能够叫停一切,已经足够了。即便杜若薇清楚,这些罪证,少不了闻律的推波阻拦。
可名利场上,成王败寇。
她恨了沈俏这么久,牵累了那么多人。够了。
她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沈俏惊讶过后,坦言:"我以为,你会恨我,想给厉晏辰报仇。"
"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杜若薇自嘲一笑,拎起包包就离开了半山别墅。
沈俏眸色复杂,也不知道信了没信杜若薇的话。
……
眨眼就到了新年,闻星河那小子在国外没有回来,只在新年的时候,给闻律打了一通电话。
还未成年的少年独自在异国他乡过年,虽然闻律没说什么,但沈俏看得出,闻律的不放心。
不过好在,有章管家陪伴在身侧,加之少年出国外,也比较安分,没有再跟之前一样,整天结实狐朋狗友疯玩儿。
倒确确实实的安分了起来。
沈俏知道闻律的心思,奈何两个宝宝都还小,不足一岁。否则就可以到国外看望那少年,一家团聚,顺带夫妻两人一同散散心。
闻星河这一出国,再回来就已经是第二年暑假。
原本闻星河并不打算回来,奈何沈俏这个后妈不太讲道理。
暑假一结束,沈俏借着陪闻律出差的理由,抱着两个小奶团子,就直接杀到了闻星河住的别墅。
小胳膊小腿的姐弟两压根就不怕生,又奶又可爱,瞧着闻星河张手就要抱抱,含糊不清的喊着哥哥,磨的闻星河没办法。
闻星河仍旧冷淡,面对沈俏时,仍旧是那不情不愿的拧巴性格。
却也是面冷心热,嘴上说着嫌弃,被两个小奶团子缠着,仍旧是一手一个抱着。
出乎意料的,明明没怎么见过,很是陌生。两小的却十分粘着闻星河,甚至隐隐还有争宠的现象,看的沈俏哭笑不得。
戏谑将两小的留在美国给闻星河带好了,险些没气的闻星河甩手走人。
回国的晚上,闻律抱着小妻子,满脸心疼:"辛苦你了。"
明明只比闻星河年长了七岁,自己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却成了三个孩子妈。甚至为了他,还不计前嫌,照顾着一直欺负她的闻星河,维持着家里的和谐。
沈俏失笑不已,从他怀里钻出,双手环抱着男人的颈勃,漂亮的眼眸跟他对视:"闻叔叔。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话。"
小女人漂亮的眼眸,如同星辰闪烁,险些慌了闻律的眼睛,沉吟一会,俯身含上她饱满的唇:"那就不客气了。"
"……"沈俏头皮发麻,敢情是在铺垫这茬子事么?
想到孩子们还在隔壁房间,沈俏面红耳赤,嬉笑声中双手抵在闻律往她胸口埋得俊脸,娇嗔:"别乱来。"
闻律叼着她的小手指,性感的喉结滚动,格外的撩人:"闻太太,你已经很久没喂饱你先生了。"
闻律本身就是个大忙人,自从接手掌管如意后,沈俏事本也不少,何况还要照顾两个小宝宝。即便同住一个屋檐下,平时也鲜少亲密时光。
小太太又乖又软,能看不能吃,可不是想馋死闻律?
男人纤长浓密的睫毛轻垂,迷人的五官布满着浓浓的委屈,像是被欺负冷落了的大狼狗,竟让沈俏感到了愧疚自责。
"闻叔叔……"
闻律骨节分明的长指挑起沈俏精致小巧的下巴:"要亲亲才能好。"
沈俏耳根子发烫,又气又好笑:"你怎么比元宝跟天天还能撒娇啊?"虽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还是抱着男人的颈脖低头吻了上去……
夜色撩人,窗纱外的月色婉约。
暑假。沈俏跟闻律带着三个孩子,一同回了一趟广城。
祭拜沈家人,以及闻律的外公和母亲。
闻律很少提起自己亲生母亲跟已逝的爷爷的事,闻星河也只跟闻律回来过几趟。得知还要去祭拜沈家人的时候,他起初是沉默,倒也没说什么,乖乖的跟着一同回来。
一路,他听着沈俏跟闻律回忆往昔时,心情都还颇为复杂。沈俏跟闻律,年少相识的事,他早已经从沈俏口中知道。
却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跟听他们说起,却又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夜晚,沈俏起床倒水,意外看到了坐在院落下面的闻星河,想了想,她端着水杯过去,在闻星河的身旁坐下:"在国外还习惯吗?"
闻星河一怔,旋即冷眉冷眼道:"没了碍眼的人,自然是好。"少年一如既往冷淡的态度,沈俏却已经习以为常。
她指腹轻敲着杯身,忽然道:"曼姐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乔曼已经离开快一年了。
除了三个月前寄回来的明信卡,以及给两个宝宝的生日礼物,就再没有消息。
离开,是乔曼的选择,是她的心愿。沈俏虽然担心她,但到了这一步,她也不想干涉乔曼的选择。
少年没吭声,呼吸明显局促了分。
沈俏也不急,只安静的坐在旁边,单手托着腮,望向了夜空里的璀璨繁星。
片刻,闻星河才硬邦邦的吐出三个字:"她很好。"
沈俏原本就只是猜测乔曼跟闻星河之间有联络,彼时听到他承认,沈俏也暗暗松口气。
不过瞧着绷着一张俊逸脸庞的少年,她又挑唇,调侃道:"你这小孩,怪别扭的。"
闻星河手指顿了顿,沈俏轻叹:"按理说,该是我不搭理你,欺负你才对。怎么我不计前嫌,你反倒是对我一肚子怨气?"
沈俏歪着脑袋,略显苦恼:"闻星河,难道我们是八字不合,还是我哪里得罪过你啊?"
"……"沈俏突然地发问,那冷峻少年神色不易察觉般僵了僵,旋即眉眼浮现出一丝恼怒,像是什么秘密即将被窥屏。但只一瞬,又被他不着痕迹深埋眼底,沉声说:"谁会喜欢一个后妈。"
沈俏竟然不生气,反而轻笑了声,打趣道:"原来你承认我是你后妈啊。"
"……"闻星河忽然握紧了拳头,拔高了分贝,掩盖自己真实的情感:"你有完没完!"
"好啦。"瞧着闻星河快要恼羞成怒,沈俏也不再逗他:"很晚了,先回去睡觉吧。"
抬起的小手薅了一把少年的短发,沈俏笑眯眯的起身。
闻星河五指拢紧,不由自主的回头朝沈俏的背影看过去:"我也不是很讨厌你。"
"我知道。"
沈俏头也不回,含笑的声音,在这炎热的夏天里,净是格外的悦耳动人。
闻星河的眼眸愈发的深邃。
只片刻,他便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闻星河,她是你后妈,是你爸的女人!
别再做任何妄想!
闻律洗完澡出来,没看到沈俏的人,正奇怪,沈俏就端着杯水从外面进来。
男人墨眉微微挑起:"跑哪去了?"
"倒水。"沈俏举起手里的水杯,鼓了鼓腮帮,又说:"刚刚见到星河自己在外面,就跟他聊了几句。"
"说什么了?"男人敛了情绪的脸庞严肃,生怕闻星河会欺负沈俏一样。
倒也不怪闻律会这么想。
实在是闻星河的前例实在是太多。
沈俏失笑:"就闲聊啊。"她把手里的水杯递给闻律,示意他要不要喝点。
男人一口喝了半杯,将杯子在床头柜里放下,就抱着小太太上床:"该睡觉了,闻太太。"
明天还要去祭拜沈俏的父母。
"好勒。"沈俏笑嘻嘻的应了声,仰头就吻了吻闻律的唇角:"晚安,老公。"
……
祭拜完两家的长辈,他们在广城待了一周左右就回了景城。
主要是为了参加,李俊深跟江馨瑶的订婚宴。两人闹闹腾腾也有两年的时间了,总算是要定下了。
虽然两人的事,圈内好友都已经心知肚明,但这场感情中,江馨瑶一直处于被动的角色,更像是李俊深死皮赖脸的一厢情愿。
如今江馨瑶终于被李俊深打动,肯订婚,也着实令人欣喜,真心替李俊深高兴。
江建北更是对闻律感慨揶揄了句:"这丫头,总算肯定下了。这都奔三了,再不定下,我都要以为这丫头,要为你守身一辈子了。"
江馨瑶对闻律的执念之深,谁都清楚,她不肯答应李俊深,最大的原因,莫过于是闻律。
闻律面不改色提醒:"小性子罢了,哪能是为了我。"
江建北笑笑:"我是没缘分有你这女婿了,只盼着,小瑶那丫头争气点,早点要个孩子。看还能不能赶上你家那几个小的。"
说话间,江建北还是忍不住感慨叹气。闻律一直在他心目中,最好的女婿人选,只可惜,这小子,对他女儿不来电。
江建北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老古董,也不好强人所难。
好在,闻律跟江馨瑶都有了不错的归宿。
李俊深虽然不是江建北的第一人选,但他也是难得的一个佳婿。
两家知根知底不说,最重要的是,李俊深深爱江馨瑶。
说起这茬,闻律薄唇轻勾:"会有机会。"
江建北笑笑,一手握着拐杖,一手拿着酒杯,让闻律先去忙,自己则继续招呼宾客。
霍明哲拿起手机匆匆就往外走。
措不及防,沈俏险些被他撞倒,霍明哲眼疾手快扶住她:"没事吧?"
沈俏摇摇头:"明哲哥,匆匆忙忙,你怎么了吗?"
"没,我接个电话。"霍明哲温雅一笑,拿着手机步履匆匆往外走,更让沈俏不明所以。闻律跟顾瑀瑾几个见着,也不住皱眉。
顾瑀瑾道:"明哲最近,不太对啊。"
闻律扬起一眉:"嗯?"
正过来的李俊深也朝他看过去。
路过的江宇听了一耳朵。随意调侃了句:"明哲哥该别是偷偷谈恋爱了吧?"
原本几人不觉,听江宇这一说,倒是越想越不对劲。
最近的霍明哲总是神神秘秘,听说跟公司那个小秘书来往颇近。还是前不久,周厉扬说漏嘴的小丫头?
几人相互对视了眼,视线齐刷刷的看向周厉扬。
周厉扬满脸无辜:"你们看我干嘛啊?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兄弟几个目光太犀利,盯得周厉扬心里发毛,左右环顾了一圈,视线定格在不远处正跟厉舒说话的闻星河身上,他道:"星星今晚也在,都快一年没见了,我跟星星聊聊天,你们忙。"
说完,周厉扬拔腿就溜,揽着那俊逸少年就跑。
李俊深笑骂了句草,这分明就是不打自招。
也不招呼宾客了,八卦的朝周厉扬追上去,最后还是周厉扬这个大老粗跟江馨瑶求救,那盛装的女主角,一个眼神,才震慑住李俊深,让他老实下来。
沈俏瞧着这一幕,颇有些忍俊不已。
同时也不住的在心里感慨,他们几个,关系真好。
身旁的男人握了握她的肩膀。关心道:"累不累?到旁边休息会?"
"好。"沈俏莞尔,微弯的眼眸如月儿般迷人,被闻律牵着走向了休息处。
她有些不放心:"宝宝在家也不知道乖不乖?"
"要是担心,我们早点回去?"
沈俏轻笑:"等订婚宴结束。"
十指相扣的两人坐在一起如同一幅唯美的画,幸福的惹人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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