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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在学校生活很低调,平时也去饭堂吃饭,没有炫富的习惯,也没有在镜头曝光身份。这些人也只知道她家有点小钱,但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加上学校有钱的人一抓一大把,有权的那几个人尽皆知,张茹莎也就自动把她归类为有点小钱的破落户。
陶然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了几下,觉得有些好笑。
就因为低调,被人拿那所谓的权利压着,这还是头一回。
大家都是大学生,怎么就她们这两个这么优秀?做事情不经过大脑也就算了,还敢凌驾法律之上。
这不给点教训,怎么对得起在她枕头里藏着的银针?
"陶然,你最好识趣点,将东西给我。"张茹莎见陶然不说话,以为她怕了。
内心的慌乱压下,逐渐被得意取代。
"哦。"
陶然觉得无趣,这种只会拿着父母人脉身份在外面狐假虎威的人,着实看不上眼。
也不知道她家里人是怎么助长她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的。
不等这两个人说话,直接转身就走,将这两个人抛在身后。
笃定她们不敢追上来,陶然直径去了校长室。
"咚咚咚。"
陶然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外,修长的指节弯曲,敲了三声。
很快里面便传来让她进去的声音,陶然这才将手放在门把手。
轻轻往下压,打开门便看见坐在真皮椅子上的校长。
窗外阳光撒进来,将校长的背头映射的油光锃亮。
校长年过四十了,身体也呈现出发福的状态。
好在他皮相好,年轻的时候也是帅的让女生倒追的男人。
即使顶着啤酒肚,也不会让人觉得油腻。
推了推眼镜,看见是陶然,脸上顿时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陶然同学。你怎么来了?"说着,站起来伸手请陶然坐在沙发上,"我记得下午没课了吧?"
陶然客气的叫了一声李伯伯,笑着回答:"李伯伯记性真好,我下午确实没课,我来是为了宿舍的问题。"
"哦?是不想住宿了吗?没关系的,宿舍留着,你没课了,累了去宿舍休息再回家也是可以的。学校安保工作做的很到位,你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校长放慢了语速,温和的语调听上去十分舒服。
"倒不是这个问题,"陶然笑着,将手上的东西轻放在茶几上。
银针泛着寒光,枕头上面也有好几个细密的针孔。
校长目光从陶然脸上移到银针上,似是没想明白又将目光重新放回到陶然脸上,想等她下文便没有出声。
陶然也不卖关子,直接切入正题。
"今天上午有讲座,我听完之后觉得有些累了就回宿舍想要休息一下,没想到从枕头里发现了这些东西。"
"岂有此理!"
陶然说完,校长当即轻拍了一下桌子,脸上的笑容消失,换上了怒气冲冲的神色,刚好遮盖住一闪而过的恐慌。
这可是捐了学校一栋楼的陶家!
谁这么心大,去得罪陶家捧在手里的小千金。
陶然安静地看着校长,不接话。
气氛有些冷,校长暗自恼怒陶然不给他台阶下,只好开口继续说道:"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话里失了怒气,讲出来就像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平淡无奇。
"希望如此。"陶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明明笑的很甜,校长却觉得这酒窝里掺杂了砒霜。
该说的也已经说了,陶然将东西重新收好,和校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临走之前,校长还想让陶然将东西留下。
陶然哪会如他的意?
来这里也就是提醒一下他事情经过,别等到时候闹大了,他还不知情。
这张茹莎能这么嚣张,不过就是靠着这校长是她亲戚嘛。
表姑女儿的老公,啧,这关系可真够扯的。
如果校长最后没让她将东西留下,她或许会给学校一个面子。但,昧着良心摧毁证据,这可就不行了。
其他人傻,陶然可不傻。
没收证据然后不了了之这种事情,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出了教学楼,已经过了饭点了。
学校食堂估摸着是没东西吃了,好在她也不是很饿,还是能等到杨月欣下课的。
沿着小道走,来到学校的人工湖边。
这里树木葱郁,树底下还设有石凳以及石桌。
学校每天都有请人打扫,看上去很干净。
走久了也累,陶然索性坐下来。给月月发一条在人工湖这边的定位之后便将袋子里的枕头拿出来拍了拍,确认没有针头什么的了,才趴在桌子上等月月下课。
人工湖面在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几只黑天鹅在湖面上悠哉的划水,泛起一阵阵涟漪。
树上偶尔有鸟叫声,微风轻轻吹过,难得轻松惬意。
如果忽略掉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的话。
陶然皱起眉头,一只手放在肚子上揉着。
很不巧,她饿了。
很饿……
刚刚还不觉得,估摸着是走路走久了,消耗能量过大导致她想吃饭了。
但现在距离月月下课还有好一会儿,饭堂关门,就只能出校门外面吃东西了。
人工湖位于学校东边,靠近实验地,是专门划出一块地给学生做实验的,所以没有校门……
走出去大概要花很久的时间,以及要走很远的路程。
还不如直接饿死她算了……
将目光放在湖面上,原本神秘,优雅的黑天鹅在她极饿的目光里成了香喷喷的烤鹅。
脆皮肉嫩,就着独有的酱料吃上一口,都让人心满意足。
"咕噜咕噜……"
完了,更饿了。
陶然沮丧着脸,闭上眼睛,将脑海里的幻想通通叉掉!
霍明哲许久没有回母校,等他应付完教授,也完美错过了饭点。教授还有其他课程项目要研究,霍明哲为了不打扰他们,婉拒了一起吃饭的邀请。
助理怕他饿着,自告奋勇的出去买吃的去了。
他便顺着路一直走到人工湖。
看着湖里的黑天鹅,短暂陷入了沉思。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霍总,我已经买好了,您现在在哪里?我给您送过去。"
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助理略微喘气的声音。
霍明哲抬起头,扫了一下周围。目光在触及到趴在桌子上的人时顿住了。
陶然?
想着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本就冷的脸更冷了。
"霍总?"助理许久没有听到声音,试探开口问道,"霍总,听得到吗?"
"人工湖边上有个石桌,我在这里。"
说着,抬起腿就往陶然那边走去。
穿过阳光,霍明哲停在石桌旁边。
阳光穿过重重叠叠的树叶,轻轻贴在陶然露出来的侧脸,将她的脸镀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圣光。
又长又翘的睫毛轻颤,随时可以露出那双盛着星河皓月的眼眸。
平静的内心落入一颗小石子,泛起涟漪,促使他坐在陶然对面。
臭着的脸赫然平缓,面无表情的将目光移向别处。
失神盯着女生的脸看是不礼貌的行为,更何况对方还是比他小一轮的学妹。
陶然自然也感觉到了有人来,见来人也没叫她起来,干脆不理会。
她没力气折腾了,如果可以,她选择睡过去,等月月下课再醒来。
霍明哲坐了一会儿,见陶然没有睁开眼看他的意思心里多了一点解释不清的情绪。
既开心陶然在他面前不做防备也恼怒陶然在他面前不做防备。
这要是换成其他有所企图的人,她就危险了。
想着,目光不由自主又放在陶然脸上,沉了几分。
岁月静好的模样在助理的到来被打碎。
"霍总,我买了……"助理看到桌子上抬起头的女生,话突然终止。
陶然也没想到霍明哲会来这里,没给好脸色。
"咕噜咕噜……"
很不巧,肚子似乎为了抗议她,在这个时候响起。
现在轮到她难堪的想要找地缝钻进去了……
霍明哲清冷的眼眸闪过笑意,嘴角下意识上扬,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额……我多买了一些吃的,陶小姐要一起吃吗?"助理适时打破这安静地有些诡异的气氛。
他还将食物放在桌子上,方便陶然拿。
"好,谢谢你。"
"不客气。"
陶然很想有骨气的开口说不要,耐不住肚子实在饿的不行,加上有人送门上来,还是霍明哲助理买的。
干脆大方的拿过面包,面无表情的咀嚼还不忘瞪一眼霍明哲。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吃!
万一饿死了,算谁的?!
接受到信息的霍明哲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面包,修长的手指按在包装袋上,将面包抽出一点后才张嘴咬一小口,细嚼慢咽。
明明很普通的动作,在他做来就十分的赏心悦目。
秀色可餐。
这是陶然脑海里突然蹦出来的词,好像形容霍明哲也十分贴切。
咬了一大口,陶然眯起眼睛,吃的心满意足。
霍明哲察觉到她的愉悦,看着她嘴巴鼓鼓的,随着咀嚼着食物一动一动,怎么看怎么可爱。
不知怎么的,手里的面包也变得美味起来。
唯独助理,看着面前两个将他彻底无视的大佬,手里的面包突然就不香了。
愉悦的时光在霍明哲目光触及到压在枕头底下,露出一角的袋子时打破。
伸手扯了一下零食袋,装作不经意间将那压着的东西带出来。
几根银色针头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暴露在几个人的视线之中。
"这是什么?"霍明哲开口,低沉的声音乘着微风,晃悠进陶然耳里。
字符轻敲耳膜,有种酥麻的感觉。
不得不说,上天简直偏爱霍明哲,偏爱到陶然都心生羡慕了。
瞧瞧这嗓音,大声说话时如山间清泉石上流,悦耳动听。压低说话时,低沉磁性,似大提琴独奏。
"针啊。"
陶然回的理所当然,略带嫌弃的看着霍明哲。就是可能有点憨,针明晃晃的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问我是什么……
简直了……
"我问你是为什么把这个带在身上。"
霍明哲脸又有些黑了,额头青筋隐隐跳动。
"哦。你问这个啊,"陶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你说清楚哇,搞得我以为你一个含金汤勺出声的霍少爷,少见多怪,连针都不知道。"
霍明哲抿着嘴,眼神逐渐转冷。
助理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抱着面包瑟瑟发抖地啃着。
"看见这个枕头了没有?"陶然拍了拍枕头,脑海里想起宿舍那两个人的神色,咧嘴一笑,若隐若现的酒窝甜的腻人,"就宿舍那几个好室友留给我的'礼物'。不过呢,我这人心地比较善良,喜欢礼尚往来,所以打算也送她们一个'礼物'。"
说着,陶然又将宿舍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霍明哲,将张茹莎和李芳两个人的神色演的入木三分。
知道了来龙去脉,霍明哲淡淡地看向一旁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助理。
像是接受到了什么重要信息一般,助理猛然坐直身体,点头。
说完了,面包也啃完了。
陶然无所事事,重新趴在桌子上看向湖边。
看见天鹅就想起烤鹅……
这事回不去了……
陶然默默的又将目光移开,已经不能直视黑天鹅了。
起码这几天是不能直视了,她怕忍不住真把黑天鹅抓来烤着吃。
作为入校年龄比她还长的"鹅同学",她实在下不去那个口。
罪过罪过……
陶然心里默念了几声,察觉到这两个人还没走,顿时又抬起头,懒洋洋的用手撑着脑袋。
"你两个怎么还不走?作为霍氏集团的大总裁,事情那么多,时间就是金钱。你总不可能闲着陪我在这里虚度光阴吧?"
霍明哲哑然失笑,不知道该说这丫头胆大还是该说她无谓。
"那不如就在这里陪你在这里虚度光阴吧。"
"可别,我消受不起。我一不懂礼貌的小丫头,何德何能。"陶然顺口那么一说。
霍明哲却正了正脸色,认真地看着陶然。
陶然被看的莫名其妙,下意识直起身子坐好。
"相亲那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霍明哲说的诚恳,道歉的诚意满满。
助理是惊讶的面包都吃不下了,满头问号,心里只剩下我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陶然僵了一下身子,神色有一瞬间的龟裂,不过很快就调整回来了。
这就道歉了?
霍明哲居然和她道歉了?!
不过伤害都已经伤害了,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覆水难收。就算道歉了,她还是觉得好气啊!
很气!
但是人家都道歉了,她就不能拿这件事情来说了,不然显得她小气!
短短几分钟,陶然神色是变了又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气,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我,没……算了,没事了,你道歉也道歉了,是不是该走了。"
陶然突然烦躁,因为这句道歉的话,内心好像缺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她讨厌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会让她很恐慌。
"我是认真的。"霍明哲看着她的眼睛,觉得她不相信自己的话。
"嗯啊,我知道了,你是认真的,那你可不可以走了?"
陶然想让霍明哲离开。
果然这个男人就是祸害!
开口说话就让人有种想要生气的冲动!
气的她想打人!
霍明哲没再说话,安静地看了陶然几分钟,意识到她不想见自己,也就没有自讨没趣。
起身离开,怎么看都感觉有些落寞。
陶然觉得自己肯定眼神不好,晚上回去得早点睡觉。
助理看了看自家老板背影,在看了看陶家小千金,随后似乎懂了什么,眼里燃起兴奋的火苗,起身追随霍明哲。
这里瞬间恢复了安静,鸟儿也重新叽叽喳喳叫唤。
但陶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自讨没趣地趴着,迷迷糊糊等到了杨月欣下课。
看着坐在眼前的人,陶然抬手轻揉了一下眼睛,抱怨道:"你再不下课,我就要睡着了。"
"那你怎么不去宿舍躺一会啊,我下课时间还很长的。"杨月欣撑着脑袋,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桌子上的枕头,"话说回来,你把这个带出来干什么?总不能为了看风景,就带着个枕头跑出来吧?也不像你的风格。"
"是不像,要不是宿舍里的人,这会儿我应该已经睡了一觉了。"陶然撇嘴。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
委屈,十分委屈。
这事搁谁身上都很委屈。
将宿舍里的事情将了一遍,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喝了几口润润嗓子。
霍明哲的助理就很不错,买了吃的还买了喝的。
他们两个都没动喝的,吃的也没吃完,还剩了几个面包。
"???"
杨月欣听完整件事,一脸问号。
"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
陶然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很委屈,很可怜。
弱小无助,香菇难受。
"我觉得她们可能脑子不太正常,"杨月欣指了指自己脑袋,"不然干嘛这么做?你又没得罪他们。"
"你知道苏宁不,她们一个圈子的。"
"这个我知道,和你抢系花没抢赢。据说,她对象曾经和你表白过,还有她穿着打扮无限贴近你……"
杨月欣跟炮弹似的。恨不得将这人家底扒光,说了一大堆陈年往事。
陶然就简单说了一下舞会遇到苏宁的事。
杨月欣听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啊……"说着还同情的看着陶然,"被当成假想敌,你也是够可怜的。"
"我也说了不认识这个人……"
陶然很心累,她感觉自己怎么解释那个苏宁都不会听的。
都有一瞬间替那个男生头疼了,如此作精的女票……感觉前途都渺茫了呢。
"算了,不管她们了。"
陶然懒得讨论这些糟心的事,将枕头装好方放在一边。
"那你打算怎么做?东西都被拿出来了,你要是报警的话,可以按杀人未遂逮捕这两个人了。"杨月欣啃着面包,好奇陶然想要做什么。
反正换成是她,她能把那两个人揍的亲妈不认识。
陶然沉默,好看的睫毛眨了两下。
她一开始也没想好怎么办,本打算交给管家,让他去处理。
月月突然这么一说。又觉得直接报警比较好。
李芳那个圈子的人,基本是被养歪的祖国花朵,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校园暴力也是她们间接性搞出来的。
"报警吧。"
陶然淡淡的说着,压下不忍。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用来说张茹莎和李芳是没错的。
能做出来枕头里藏针的事情,又能指望她们多善良?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这么想着,陶然释怀了许多。
"对了,我听班里没来上课的人说,霍明哲在人工湖这边。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有没有看到他人?"
杨月欣知道陶然要报警之后,便转移了话题。
一双桃花眼冒着星星,看的陶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忘了杨月欣极度颜控,霍明哲那张脸简直太对她胃口了,不外乎她每天惦记着。
陶然内心一言难尽。
"问你话呢,"杨月欣轻拍了一下陶然放在桌子上的手背,总觉得她眼神怪怪的,"你不会看见了吧?"
"是看见了,而且你吃的东西还是他助理买的。"
"??"
这么刺激的吗?
杨月欣讪笑,手里的面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行了,赶紧吃吧。"
陶然翻了个白眼,催促杨月欣赶紧吃,吃完了去酒店休息或者去其他商场逛一圈,晚点再去酒吧。
今天行程都给安排好了,明天也没课。她们两个只需要尽情狂欢就是了!
加上今天把霍明哲怼黑脸的事情,简直开心到飞起!
陶然心情很美丽,将先前的糟心事抛开。
至于这个枕头,陶然等司机来接她的时候扔进车里去,等她去酒店嗨完了再处理。
"对了,为了防止你喝完酒回去出幺蛾子,晚上咱两开酒店睡,谁都不许回家。"
陶然勾住杨月欣的脖子,小声叮嘱她。
月月家里乱糟糟的,万一喝醉了回去就被那样极品亲戚丢给歪瓜裂枣给睡了。
她得恨自己一辈子。
"我知道,只要我没死,我在哪里她们不会管的。"
提起家里的事,杨月欣眼里闪过恼火。
"行了,等你哥回来你就轻松了。"陶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现场,一边聊八卦一边慢悠悠地朝着校门走去。
大部分都是杨月欣在说,陶然在听。
偶尔有同学见到她们两个,也会打招呼。
稚嫩的脸上洋溢着的纯洁开朗,陶然都想感慨这才是祖国未来花朵该有的样子。
像苏宁,哪是花朵啊,简直是食人霸王花。
不过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脑子里刚想到这个人,隔着不远就看见了。
苏宁在树荫下来回度步,似乎在等什么人。
她也算是个小美人了,就是身材偏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一推就倒。
抬头看见陶然,皱了一下眉头。将脸上的嫌恶尽数收起来才朝着目标走去。
"她来干什么?"陶然能看见苏宁,杨月欣自然也看见了,戒备的眼神盯着苏宁。。
"我也不知道,或者是想要给她的塑料姐妹花讨个公道吧。"
陶然打了个哈欠,抬手将眼角挤出来的泪珠拭去。
今天太阳有点小晒,站在这里说话得被热死。陶然还自觉的扯着杨月欣往旁边的树荫走去。
站在树荫下,陶然才觉得好受一些,如果有冰淇淋,冰棍什么的,就更好了。
松开杨月欣的手,拿出手机划了两下又放进口袋里,悠哉等着苏宁走过来。
她才不傻乎乎的跑上去受气,既然是来找她,就多走几步路,当减肥吧。
也不知道苏宁怎么想的,在学校穿高跟鞋,虽然很搭身上穿着的裙子。但是遭不住累啊。
陶然觉得苏宁走着不累,她站着都等累了。
好不容易等人走到面前,见她额头渗出汗水,还好心的递给她一张纸擦汗。
谁知苏宁不领情,"啪"一声打掉陶然伸过来的手。
白皙的皮肤上赫然红了一大块,异常明显。
"谁要你假好心!"苏宁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都充斥着嫌弃。
"也是。我可不会像你们,在纸巾里藏针或者藏其他东西祸害别人。"
陶然慢条斯理的将纸巾覆在被打红的手背上,轻揉了一下。
这女人手劲可真够大的,她第一时间往后缩了手还是能被打红。
"少废话,把东西给我。"
苏宁只觉得自己脸面都快被塑料姐妹花给丢尽了,为了个破事还要舔着脸去陶然这里拿走所谓的证据。
要不是看在她爸和自己公司还有项目来往,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都懒得管这破事。
"什么东西?你要说清楚,我身上有银行卡和现金,你要是要的话我可以给你。"陶然明知故问,一双眼满是无辜。
苏宁气的差点吐血,把陶然十八代祖宗在心里都过了一遍。
"你一个贫民窟里爬出来,自以为有点小钱就洋洋得意的人凭什么配跟我作对?我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将你按在泥土里永远出不了头,稍微用点力还能捏死你,你以为我缺你这点钱吗?"
陶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她陶家虽然低调,却并不落魄。
几代人付出的心血努力,在苏宁嘴里却成了市井小民,不,是成了平民窟。
这本该是她看苏宁的态度,没想到被反过来了。
真的是有趣的很。
"苏宁同学,看在我们两个是同一个系的份上,友情提醒你一句,求人办事可不是这样的。"
作为同学,他就最后好心提醒一下吧,希望她不要不识好歹。
陶然说的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苏宁却自以为抓住了陶然的弱点。心里得意的很,借以此抨击。
听了那么一两句,就没意思了。来来回回就映射陶然家庭不行,没钱没见识什么的。
陶然打了个哈欠,眼皮子耷拉着,听着苏宁长篇大论昏昏欲睡。
杨月欣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见陶然不开口,她也懒得骂人,太费力气了。
看在苏宁眼里却是心虚,越说越起劲。
"闭嘴!"
陶然是真忍不了了,才打断她的口若悬河。
再听下去,等下商场都不用逛了。
"陶然,我希望你好自为之。"苏宁抱着手臂,态度傲慢,说话都是施舍的语气。
"苏同学,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觉得我没有权。但你说的那些,一句都和我家挂不上对等号。你越说。我就越觉得你像个跳梁小丑一样。"
陶然正了正神色,看着苏宁的眼睛泛着寒意。
苏宁恼羞成怒,脸憋的通红,想要反驳陶然,被她堵了回去。
"我很开心,能看见你这么精彩的单人脱口秀。不过,好狗不挡道,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觉得你可以走了。"
舌尖抵着牙根,苏宁头一次这么恨一个人。眼眶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陶然气哭了。
"听到没,陶然都说了好狗不挡道。你赶紧走吧,别那么不识趣,明知道凑上来要被打脸,还要来。"
杨月欣不耐烦了,苏宁说两句就哭,等会儿又到处说是陶然欺负她。
怎么就这么大的脸呢。
拉着陶然的手,也不看苏宁的神色,直冲冲往校门口跑去。
陶然自然看见了来接送自己的车子,任由杨月欣把她拉过去。
和司机解释了一下今天不回家之后,就和杨月欣一起去了市里最大的商场。
苏宁原地跺脚,眼眶红通通的,嘴唇咬破了皮,还有血迹残留在上面。
她现在恨不得弄死陶然。
见她不坐车,反而拉着杨月欣坐其他出租车离开,心生一计。
冷笑一声,伸手拦了一两的士跟在后面。
陶然对此全然不觉,也没想到这苏宁真的神经,还想着跟踪她。
在车里,杨月欣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陶然也觉得搞笑,就是没有杨月欣这么夸张,要捧着自己肚子,预防笑岔气。
"真这么好笑?"陶然无奈地说道。
"然然,你简直就是太厉害了!说的人家都快哭了。你是没看见她那个脸啊,煮熟的小龙虾都没有这么红,跟猴屁股似的。"
杨月欣笑的花枝乱颤,说话断断续续的,陶然勉强将她话连在一起,也有些无语。
说她嘴巴毒,自己不也是半斤八两。
瞧瞧这形容词……跟猴屁股一样……
不过她也没想到苏宁前面说了这么多,就被她怼了两句就哭了,简直恐怖。
笑了一会儿,两个人便说起了其他事情。
很快就到了商城,两个人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买买买。
陶然家里有老妈打点妥当,她想买的东西很少,大部分都是杨月欣在买,她在旁边陪着。
偶尔遇到喜欢的也会出手,且价位不低。
这就导致了,她买的寥寥无几的东西。总价快超过杨月欣一堆东西的总价。
不过杨月欣买的大部分都是衣服包包,而陶然买的都是首饰。
苏宁跟着两个人东跑西跑,穿着高跟鞋的双脚隐隐作痛。
看陶然买这么点东西,自然就以为她打肿脸充胖子,没钱还非要来高档商场消费。
不过这些并不够,她要跟着陶然,拿到能威胁她的证据,把那个枕头和银针拿回来。
这事本和她没关系,就算是为了塑料姐妹花的情意她也拉不下来脸苏找陶然。
但塑料姐妹花各种闹,闹的她心烦意乱,只能找陶然了。
陶然后知后觉,停下脚步回头若有所思地看向身后。
人来人往,迎面来的面孔都很陌生,什么可疑的人都没有。
"怎么了?"
察觉到陶然不对劲,杨月欣挽着她的手,也跟着往身后看。
"我刚刚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但是转头就没了。"
"你别吓我,我胆子很小的。"杨月欣脸色赫然白了起来,用另一只手轻拍了一下陶然的肩膀。
"可能我感觉错了吧。"
陶然将古怪的感觉抛之脑后,和杨月欣找了一家餐厅吃晚饭。
在位置上坐下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来了。
陶然趁着月月在看菜单,偷偷观察起四周。
店里的装修偏古风,店里四周有一条水槽,里面养着小金鱼。
中间有一座小山,也有水槽从小山穿过,淅淅沥沥,颇有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
餐桌距离隔的不远不近,刚好将声音隔开又不会显得太过分散。
古色古香,环境幽静,坐下来喝一杯绿茶都觉得浑身舒畅。
现在店里人不多,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之后也没了那种感觉,一直到她们两个去了酒吧。
这间酒吧算是市里比较大的,外面装修华丽,进去也华丽。
灯红酒绿的吧台,震耳欲聋的音乐,有种朦胧迷幻的美感。
两个人点了卡座,还没坐多久就来了两三个男人。
"哟,两个人啊?"
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坐下,手里摇晃着高脚杯,晃着红酒。
"要不要哥几个多叫点人过来陪你们玩玩啊。"黄头发男生嘿嘿笑起来,脸上满是猥琐。
这三个人里也就花衬衫男好看一点。
"不需要,请你们离开。"
酒吧鱼龙混杂,陶然不想惹事,冷冷的下逐客令。
"好说,只要你喝掉你手里的那杯酒,我就走。"衬衫男笑着,一张还算耐看的脸因为长期混迹酒吧显得异常油腻。
陶然看了桌子上放着的一杯酒,这还是她刚倒,并没有喝的。
里面还有两块冰块互相碰撞。
陶然认真将在场的脸都记住,拿起酒杯,"我喝完,你们离开,但如果我出什么事,你们一个跑不了。"
"我们可没有碰酒杯,美丽的女士,你敌意太重了。"衬衫男摊开手,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很无辜。
似乎还不怕陶然不喝,接着补充道:"你放心,喝完它,我们就走,绝对不会踏入这个地盘一步。"
陶然抿嘴,看了眼被限制住的杨月欣,狠下心一口喝完。
三个男生同时吹起口哨,黄头男甚至喊着让陶然再干一杯。
"你说过离开。"
陶然一口闷完,将杯子扔在桌子上,发出哐啷作响的声音。
好在酒吧人多声音也吵,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们这边的情况。桌子质量也好。并没有碎掉。
"小妹妹,你也太单纯了。"黄头男咧开嘴笑着,抬手握住陶然的手腕,一把将人扯下来坐在椅子上。
一口喝下度数较高的酒,陶然头胀,喉咙也火辣辣,一时没有察觉到黄毛男的动作,顺势坐在了沙发上。
"美人,怎么样?这酒很符合胃口吧?哥哥这里还有很多,你想不想喝两口啊?"
黄毛男抬起陶然下巴,一嘴口臭扑面而来,陶然忍不住捂着嘴干呕。
实在是,太恶心了!
呕……
"陶然!陶然你怎么样了?"
杨月欣跑到陶然身边,轻拍她的背。眼里心疼,那杯酒就该她喝的。
"他口臭……"陶然抬起头,晕晕乎乎的指着黄头男,随后似乎想起那个味道。又干呕起来。
太臭了,顶不住顶不住,比喝酒还难受。
"你个臭女人!"
黄毛男看陶然做派,怒火攻心,抬手想给陶然一巴掌,让她知道自己厉害。
却不想巴掌还没落下,迎面而来的拳头将他砸的晕头转脑,后退两步跌坐在沙发上。
"你是谁?敢管我的闲事!"衬衫男本还在看好戏,见自家小弟被揍,觉得脸面被丢,立马站起来冷着脸。
陶然晕头转向的,觉得口干舌燥。
忽然一股清香味入侵鼻腔,陶然眼里都重影了,凭着本能手脚并用的缠上去。
霍明哲伸出的手,就这么被陶然抱住。
"你好香啊,你衣服用什么洗的,能不能也给我洗?"
霍明哲本还因为陶然突然靠近僵着的身体。因为这句话成功的破功了。
他恨不得将这个女人也扔在沙发上去。
见鬼了!
这丫头怎么会来酒吧?不知道这里人多眼杂?!
酒量不好还喝。
成熟男人的气场不怒自威,凤眸凌厉,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衬衫男:"不想死,就滚!"
明明声线冷淡,最后一声滚却十分浑厚,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