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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女?
饶是知道这小孩嘴巴欠,但听到这个形容,沈俏还是不由感到难以置信。
"你就这么说你爸爸的?"
沈俏俏脸冷了分:"闻星河,我跟闻律男未婚女未嫁,谈恋爱,结婚都是无可厚非。你不喜欢我,不愿意接受我跟你父亲在一起都没关系,但天下孝为先,我没有对不起你,闻律也没有对不起你。你这么说他,说你的父亲,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她一番话说的颇为平静,却如同利刃狠插在闻星河的身上。少年那张脸庞瞬间沉下,锐利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沈俏。
沈俏也懒得再跟闻星河说这些废话,张了张口,压下所有情绪,沈俏转身回楼上。
走到楼梯口前,沈俏才想起自己下来的目的,又忙不迭折返回去,倒了杯牛奶,用微波炉热好后,才回楼上卧室。
闻律刚洗完澡出来,随意穿着一袭睡衣,瞧见小丫头从外面进来。薄唇轻掀:"嗯?"
沈俏举了举手里的牛奶:"给你热了杯牛奶。"
刚热好的牛奶温度适中,刚刚合适。
沈俏递给他,关心催促道:"喝了好睡个好觉。"
从闻律的角度里,身量娇小刚到自己下巴的小女人仰着小脸巴巴地看着自己,随意披散着长发,露出精致的五官,漂亮的大眼睛如同星辰般明亮动人。
又纯又欲。
闻律性感的喉结滚动,指腹摩挲着杯身,玫瑰色的薄唇似扬非扬起一个弧度,墨眸一瞬炙热,将牛奶喝完,本想说什么,沈俏就道:"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瞧着小女人忙忙碌碌的身影,闻律轻笑了声,杯子搁在桌上,就率先掀了被子上床。
洗澡的过程,沈俏都还在想刚刚楼下的事。
心里的不安,不减反增。
翌日清晨,阳光普照。
用早饭的时候,沈俏刻意留意了别墅里的女佣,避免打草惊蛇,她照例没跟那女佣有任何接触。等闻律送闻星河去学校后,沈俏让章管家跟她一起到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才把昨晚所见所闻的事告诉了章管家。
章管家略略一寻思,神色凝肃对沈俏道:"太太说的那个佣人叫周琼,在这边伺候已经有两年了。不过她的性格胆小懦弱,一贯没怎么存在感。我记得她是乡下来的,家境不怎么富裕,若真的是她被人收买,也不怎么出奇。"
顿了顿,章管家道:"太太放心,我一定会弄清楚,绝不会把这种害群之马留在这。"
二十一世纪不比封建社会人口买卖,亦或者是上**十年代一样找些穷苦人家的孩子。能到半山别墅里伺候的都,都是层层筛选。精挑细选过的高学历,从专业培训过的学校里聘请,签了劳务合同的。
被收买做这些害人犯法的事情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关沈俏跟她肚子里的孩子,章管家也不敢轻易掉以轻心。
否则出了什么事,绝不是他担待得起的。
沈俏颔首:"我跟商量了,明天他会陪我回广城一趟。大概要待个一周左右的时间,希望回来,章伯您已经处理好了。"
章管家有点惊讶闻律要陪沈俏去广城的事。
不过想到沈俏祖籍在广城,倒也了然。
"是该去看看了。"章管家点点头,笑着说:"二爷也好些时间没回广城了,我没记错的话,过几日就是徐老先生的忌日。"
"徐老先生?"
疑惑的语气落在耳畔,章管家见沈俏面露疑惑的看着自己,也不由仲怔了一下,讶异道:"徐老先生是二爷的外公,太太难道没听二爷提起过?"
无需回答,看沈俏的反应就知道了,她确实不知道闻律的外公。
气氛一瞬寂静,老管家翕动着朱紫色的唇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沈俏说道:"我跟阿律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有些事,他没说,我也不好问他。"
章管家点点头:"这倒是,二爷性格冷惯了。也沉闷。"
"刚才听章伯您的意思是,阿律的外公是广城人吗?"
章管家想了想,如实说:"是的,二爷自小长在徐老先生膝下,一直到十多岁的时候,才被老爷从广城接回来。他跟徐老先生感情很深厚,本是想把徐老先生一并接过来的。不过那时徐老先生身体不太好了,不愿意离开故土二爷一向孝顺,便没勉强。**年前,徐老先生便病逝了。"
闻律是在广城长大的?
她怎么从来没有听闻律提起过?
不,不对。
沈俏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她给忽略了,她紧拧着秀眉,使劲的想,想抓住那稍纵即逝的信息,一时间的失神,连章管家在喊自己,都没听见。
"太太,你怎么了?"
沈俏猛地回过神来,对上章伯慈爱和善的面容,她下意识脱口而出道:"章伯,阿律以前也叫这个名字吗?"
突如其来的话,倒是一下子险些把章管家给问住了。他啊了一声,见沈俏看着自己,他抬起的手思忖在胸腹前,若有所思地说:"倒不是叫这个。"
"二爷身世复杂,一直到十几岁才被接回来。在此之前,他都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世。是随母姓,直至被接回来,老爷才给他改了名,入了族谱。"
"那他之前叫什么?"沈俏粉拳微握,难以置信地揣测:"是不是叫徐澈。"
对,徐澈!
童年深处的记忆,如同冲破了禁忌封印,瞬息间席卷而来的。昔年幼时的往事,刹那之间充斥着沈俏的脑袋。
十多岁的少年身上常常穿着的是干净的白衬衣和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手背在脑后,背对着那羊角辫的小奶娃娃,头也不回的说:"小馋猫,又懒又馋,再这样下去,迟早得成胖姑娘丑姑娘,以后谁敢要你啊?睁大眼睛看我也没用,自己走,不给买,也不给抱,不给背。"
漫不经心慵懒的声线,伴随着夏日的威风传送在小女娃的耳边。她大眼睛里包着泪,依依不舍的把视线从小糖人上转向那少年。鼻子愈发发红。
她定定的站在小糖人的摊贩前不肯走,宛若一樽小雕塑。
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她失落的耷拉着脑袋,小肩膀都在抖。
那少年却不知道何时折返回来,无奈的从小贩前取下了个孙悟空递给她,节骨分明的长指掐着她的脸蛋:"可以走了吗?馋丫头。"少年的嗓音清冽悦耳,仿佛是那个夏天里,最美妙动听的乐章。
那天,她得偿所愿,手里拿着小糖人,神气的趴在少年的背上,甜甜的笑着露出一口小米牙,也暴露了她因嗜甜掉落的两颗门牙:"澈哥哥,吃。"
少年偏了偏俊美的脸庞,嫌弃的瞧着她门牙,无奈:"赶紧吃吧,待会别让你姐看见了,回头又得训我……"
早已经模糊的记忆十多年后,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沈俏早已经目瞪口呆。
澈哥哥?
闻律?
这、怎么可能?
"对,好像是叫徐澈。"章管家一拍脑袋,憨笑道:"二爷回来后就改了名,许久没有提这个名字,我老了,都记不住了。"
沈俏吞咽了一小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章管家:"章伯,徐老先生是不是住在广城九江啊?"
章管家这才注意到,沈俏惊疑不定的神色,他有些奇怪,难道闻律没跟沈俏提起过从前的事吗?
话已经到这个份上,老管家便点头:"是在九江那一带。"
沈俏粉拳紧握,指甲几乎陷进了皮肉里。
过大的信息量,她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消化。
闻律是不是一早就认出她来了?
既然如此,他怎么却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混蛋闻律,竟然一直瞒着她!
沈俏忽然间想起了上次提及童年种的那颗樱桃树的时候,闻律晦暗不明说的那句:【我也想看看,小丫头种的樱桃树怎么样了。】
"太太?"
沈俏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没跟老管家提起她小时候跟闻律的事。她舔了舔稍显干涩的唇,对章管家道:"章伯,你可以多跟我说说,阿律以前的事情嘛?"
见老管家面露迟疑,不解地看着自己,沈俏解释道:"最近阿律好像都心事重重的,星河又不怎么愿意接受我。我想多了解阿律,就算不能替他分忧,也好避免一些事。"
她一脸诚恳,巴巴的看着老管家。
章管家手指微动,最后点点头:"那行,太太想知道点什么?"
……
闻律行事一向雷厉风行,无需沈俏操心,就把将回广城的事给安排妥当。
飞机抵达广城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接机的人一早就在机场外等候。
尽管每年都有回来,但都是来去匆匆,每次没待几天就回景城,以至于沈俏也很久没有好好看看自己的故乡。
闻律见小丫头从上飞机后到现在,都没怎么吭声,以为她是想起沈家的事伤心,大手拥着她,让沈俏靠进自己的胸膛里。
男人一言不发的温柔。很暖。
沈俏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跟章伯的谈话,粉唇轻抿,她瞧着这俊美成熟的男人,贝齿更紧的咬着唇内侧的软肉。
有些好奇,以往她提到沈家的时候,闻律都在想什么?
"看着我干什么?"
突兀从头顶里响起的声音落至耳畔,沈俏愣了愣,动人的眼眸睫羽轻颤,摇摇头,示意没事。
男人凤眸轻轻眯起,也不知道信了没信。
沈俏鬼使神差地道:"闻叔叔之前来过广城吗?"
闻律瞧着她,从鼻腔里溢出一个音节:"嗯。"
"……"
四目相对。半响没听到互相的下文,两人面面相觑。
奢华狭仄的车厢里,诡异的气氛弥漫,闻律哑言失笑:"怎么了?"
沈俏垂下纤长的睫毛,若有所思地道:"自从到了厉家之后,我就很少回来,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也都没怎么回家里看过。"
闻律墨眉微蹙,就听沈俏继续说道:"小时候家里那一带,很少有跟我同龄的孩子,我年纪较小,要么都是比我大几岁的。要么都是比我小几岁,还在襁褓中不会说话的。许是我嫌小,大家都不爱带我玩。"
闻律凤眸微深:"他们没眼光。"
沈俏没否认也没附和:"那时候只有我姐姐的同学愿意带我玩儿。"
"哦?"
小女人低着头,黯然道:"时间太久了,我本都已经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不过我记得,他从前很疼我。就是,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时间太长,我都忘了怎么跟他没联系的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过的好不好,是不是已经娶妻生子了。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人了……"
沈俏漂亮的脸蛋闪过一丝惆怅失落,半握着的小拳头垂落在大腿的位置里。
"他记得的。"
沈俏愣了下,故作茫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记得?"
闻律英俊的薄唇扬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搂着沈俏的肩膀,俯身凑在她的耳畔低语:"因为他马上就要娶那小馋猫当老婆了,当然记得。"
沈俏脑袋轰隆一声炸响,绯红娇美的小脸面红耳赤,双颊都在发烫,怔怔的望着这个笑容恶劣不已的闻律。
"我当你想什么。"闻律失笑:"一路不说话,就想着怎么套我话了?"
"……"
心思被男人毫不留情戳破,沈俏小脸红的更甚:"你知道的啊?"
说完,沈俏挺直腰杆:"你一直都知道,你干嘛不告诉我?"
闻律笑着搂着沈俏的腰肢,将贴在怀里,玩味道:"自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还有脸倒打一耙?"
"……"
少年到青年之间的变化其实并不多大,眉眼间依稀都能辨认出当年的模样。只是分开的时候,沈俏年纪实在是太小。
那时候她不过六七岁,沉溺在丧亲之痛,和到新的地方,寄人篱下的惶恐中习惯,那些过往的记忆,也不由的沉淀在记忆岁月的长河里。
更别说,闻律这人不爱拍照。
沈俏连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
一个'贫民窟'危楼里的少年,一个天之骄子,商业巨鳄的集团总裁。身份更迭,更名换姓。沈俏又怎么会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被男人看着,很巧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丝心虚。
闻律倒也不是没有刻意瞒着她,反而还有不少的细节暗示,只是她自己没想到而已。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沈俏咬着嘴唇,漂亮的大眼睛稍显委屈的看着闻律:"该不会是第一次见面,你就认出我了吧?"
想到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她那些行为,沈俏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闻律唇边的笑意更甚,笑而不语的瞧着窘迫的沈俏,并未解释。高深莫测的凤眸,隐隐荡漾着什么。弄得沈俏很不是滋味。
也更好奇了。
"闻叔叔。"
沈俏刚唤了一声,车已经停了下来。到酒店了。
闻律揉了揉她的发:"到了,先进酒店。"
见司机恭敬地过来开车门,沈俏只好暂时先把话给压下去,跟闻律下车,一路都欲言又止的看着闻律,等到了房间,都还是闷闷的。
让酒店的服务员把行礼放在套房的客厅里,闻律转身看向那欲言又止的小丫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间一个电话打来,闻律皱了皱眉,滑动接听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两句,掐断通话后,就对沈俏道:"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在酒店里休息会,晚上叔叔再带你去吃吃饭。"
男人将挂断电话的手机放回口袋里,见沈俏仍旧看着自己,"乖,听话。"
"那你先去忙吧。"沈俏不情不愿的说。
赫然不满闻律说一半不说一半,挠的她心痒痒的。
闻律俯身在她额头里烙印一个浅吻:"等我回来。"
套房的门被关上,沈俏心脏都还砰砰直跳。
偌大的卧室很安静,沈俏抬起的双手捧着发烫的脸蛋,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从来没有想过,她还能见到记忆中的澈哥哥。并且,即将成为她的丈夫。
坐了半天的车还飞机,沈俏有些累,伸了个懒腰,本想再睡一会,但之前在飞机上已经睡过,而且一闭上眼睛就是这件糗事,压根安静不下来睡觉。
一个在酒店里也无聊,沈俏呼了口气,干脆把行礼拎进房间里收拾整理。
与此同时,隐国伦敦的VIP候机室里--
一袭红裙的卷发女人靠在沙发里,黑色的墨镜遮住她大半张脸。青葱如玉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蓝牙耳机里传出恭敬地声音:"闻律已经抵达广城,刚到酒店入住。"
女人呼出了一口浓烟,苍白的烟雾笼罩着她漂亮精致的五官,衬得她愈发神秘莫测:"哦?同行的是有谁?"
"他的未婚妻沈俏。"
卷发女人手指微紧:"替我订一间房,最好在他隔壁!"
……
等闻律回来的过程,沈俏收拾收拾着东西,就趴在床里睡着了过去。
闻律处理完事情回来,看到小丫头躺在床里,床里还放着没来得及收好的衣服,他皱皱眉,将衣服抱到卧室里的双人沙发上,又替沈俏将被子盖上。
省的她着凉。
孕妇的免疫力比普通人要差一些,尤其是沈俏现在身体情况虚弱,还娇气。
一切做完之后,闻律瞧着熟睡的小丫头,薄唇翘起一抹弧度,没吵醒他,拿过商务电脑,就到了客厅里处理一些公务。
等沈俏睡醒已经是晚上,小女人娇气,怀着身孕又不爱动,晚餐干脆是让厨房送上来,在套房里享用。
酒店距离从前的沈家不远。开车不过不到十分钟的距离,十分方便。
但对于回那幢别墅,她曾经温暖的家,伴随着时间越长,沈俏就愈发的没来由没有那股勇气。
广城的天不似景城那样的寒冷,十多度的天气,暖阳轻照。
中午,沈俏跟闻律一起到墓园里看望父母跟爷爷。
当年沈家老爷子过世的时候,只剩下沈俏一个遗孤,她年纪太小,葬礼,是厉老爷子一手操办的。
爷爷奶奶跟爸爸妈妈的墓碑连成一排。
路上的时候。沈俏买了几束花和香火蜡烛,一并过去。
一路,闻律都牵着她的小手。十指相扣的温度很暖,沈俏心里有些百感交集。
尽管她已经恨透了厉晏辰对她的所作所为,可走在这条路里,讽刺的是,她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他。
十六年里,每一年的拜祭,都是他陪在她的身侧。
牵着她的手,踏过重重荆棘,给予她最深的安慰。
闻律注意到沈俏的情绪不对,修长的墨眉轻蹙,注视着她乌黑的头顶,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沈俏主动坦白:"对不起闻叔叔。"
闻律一愣:"嗯?"从鼻腔里发出的音节透着一股疑惑,像是在问她,怎么突然说对不起。
沈俏轻咬着粉唇:"以前每年,都是厉晏辰陪我来的。"
如果……如果不是他出轨……!
闻律故作严肃:"以后的每一年,便只能由我陪你来。"
"你不生气吗?"沈俏侧身瞧向闻律,绝美的小脸颇有些复杂:"我……我不是想提起他,可是……"那些记忆太深了,深到无法避免。
有那么一瞬间,沈俏是后悔了,在没有完全做足准备的情况下,就跟闻律一起回来。
在他跟前,她竟然还能想起厉晏辰那个混蛋!
"生气。"闻律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沈俏脸色微白,步伐也不由自主的顿住。下一秒,闻律便扬着唇角说:"生气是生气,气的是我迟到了。"
迟到了?
什么意思?
闻律没解释,只是道:"天冷,先过去,看完叔叔阿姨早点回去,着凉了,我怕叔叔阿姨晚上就给我托梦,问我怎么没照顾好他们的小宝贝。"
"……"小宝贝三个字落在耳畔,沈俏耳根子红得发烫。
凭借着记忆,沈俏很快就到了父母的墓碑前。
但看到放在墓碑前的花时,沈俏眼里闪过一抹震惊。
鲜艳的向日葵朝气蓬勃,显然是新鲜的。
可是父母过世多年,沈家早已经败落,谁还会来探望她的父母?
闻律注视着墓前放着的花束,薄唇轻启:"有人来过。"
沈俏惊讶道:"难道是厉晏辰?"
话音一落,沈俏又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惊疑不定道:"应该不可能,他不知道我们回广城……他也没理由擅自来看望我父母……"
满腹疑惑,沈俏没有注意到,身侧男人愈发深邃的凤眸。
闻律森幽的凤眸凝肃。食指跟拇指轻捻着,只一瞬,他便迅速调整了情绪,面色无常的将捧在怀里的五束花束分别在五个墓碑前放下。
见沈俏还怔怔的杵在那,似乎在沉思着来送花的到底是什么人时,闻律重新走回到沈俏的跟前,修长的手指拂开她被风吹落在鬓前的发丝,露出她精致小巧的五官,说:"兴许是故人,别胡思乱想。"
故人?
什么故人?
父母的朋友吗?
沈俏反复咬着下嘴唇,对上男人深邃的凤眸,她点了点头。想不透。她便没继续再想,转身看向了父母的墓碑。
许是刚刚被人拜祭过的缘故,墓碑被打扫的很干净。
沈俏注视着墓碑前贴着的亲人照片,喉头微微发紧。
十多年过去,风吹雨晒,照片已经渐渐开始泛黄发白,依稀还看清楚照片中的人的模样。
沈俏单膝跪在墓前,拿出刚才墓园前买的香火点上,没有注意到身侧的闻律,视线一直注视着最里面刻画着:爱孙沈婧之墓--立碑人沈从山。的墓碑。
贴着的照片,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
大头照里,她穿着一袭校服。扎着高马尾。鹅蛋兰,柳叶眉。明眸皓齿,巧笑倩兮。跟如今的沈俏有三四分的相似,只不过比之沈俏,照片里的少女沈婧,更多了分明艳照人的骄傲。
闻律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照片里的人,下一秒,鬼使神差的,闻律朝左边的方向看过去,正好一个撑着一把黑色伞的女人,背对着他们往墓园外走。
瞧着那高挑纤瘦的身影,闻律眯起的凤眸迸发出危险的气息。
沈俏点好香,正要递给闻律,见着他盯着一个方向发呆,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场,犹如千年寒冰般冷冽骇人。
她有些不解:"闻叔叔,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