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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池摸摸鼻子,有点痒。韵竹拿来披风给她披上,“小姐,仔细感了风寒。”
姜晚池却笑道:“难得熬了个夜,不过很值得。赵力牛可回来了?”
韵竹说赵力牛回了,刚才跟她说完事情,准备去换身衣裳。
“不必,让他直接进来罢。穿着女装正好。”
赵力牛进来,脸色还是别扭的,这几日因为替大小姐办事,他穿了好几回女装,这可把他膈应坏了。幸好不负小姐所望,交代的事都办好了。
姜晚池看着他这身女装,“赵力牛,你穿女装还挺好看的。今儿这事你办得不错,来,这是给你的赏银。”
赵力牛接过赏银,竟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他又惊又喜,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跟着小姐果真有肉吃。可这也太多了。
姜晚池只要一想到秦芳若这会儿急得跺脚,她就心情大好。损是损了点,但人不犯她,她不犯人,谁叫秦芳若非要来她面前找存在感。
呵呵,这招调虎离山够秦芳若吃一壶的。
姜晚池见赵力牛傻愣愣地跪在那儿,捏着银票也不说话,可能是冲击力太强了,听说他从前总被别的侍卫笑话,说他白长这么壮,却一点用都没有,如今他却成了替她办事的好手。
她不会亏待真心对她的人。赵力牛很值得。
“别傻着了,这是你该得的。我吩咐你做的事,哪件不危险?好好拿着,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赵力牛有些激动,“是。”
姜晚池又问落梅的事,“你前两日去了山上,师太怎么说?落梅可是好全了?”
赵力牛答:“师太说落梅的伤以后还要注意养着,已没有大碍。”
姜晚池很是高兴,“明日你与我上山一趟,把落梅接回府。我还有一件事要吩咐你办的,过了明日就给你放几天假好好歇着。”
赵力牛:“小的听小姐的吩咐。”
第二日,姜晚池硬撑着起了个早,精神有点不济,不过只要一想到要去接落梅回来,她的心情就高兴得冒泡。
用过早食,姜晚池带上韵竹跟赵力牛出门。
谁知在门口那儿,又见楚王府的车马。邢越又在等她?有什么事吗?
含风上前道:“姜大小姐早。王爷有几句话与姜大小姐说,不知方便与否。”
姜晚池心想在这儿说万一叫她爹看见,又得想多了,不如到前面去。两驾马车前后动起来,到了拐角才停下。
邢越下车,姜晚池也在同一时间下马车。两人就站在马车的中间说话。
邢越问她:“你今日出门办事?”
姜晚池说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邢越见她眼底下有淡淡的乌青,可知昨儿个是熬了夜的,应该是一直在等着秦芳若那边的动向。
而结果也如她所愿,秦芳若被她耍得团团转,损失惨重。
邢越想到此,不由问起她青云台的事,“青云台重整开业,有需要我帮忙之处吗?”
姜晚池愣住,这还是那个白斩鸡邢越吗?什么时候变得乐于助人了?
不过她都有计划,陈清棠那边也有关系跟人脉,暂时不需要帮忙,她说:“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所幸青云台救火及时,没有伤亡,只是损失了些物件罢了。”
这四百两,她会很快就赚回来了的。
邢越想跟她说,有些事她依靠他会比跟陈清棠合作来得更快,可他掂量了一下,这话不好说出口,怕她跟他越行越远。
想哄她真的不容易,送温暖送体贴什么的,在她面前也不存在,毕竟她一个就胜千军万马。
邢越只能寻个蹩脚的理由,“那日我看了青云台的表演,大为震撼,不出意外的话,青云台迟早会成为京城中最大的戏曲坊。季恒尚且知道入股飞仙楼,而我看好青云台,这些就当是我提前与青云台交好的表示。”
他将一个荷包塞到姜晚池手里,正是那个雅晴会上姜晚池得的荷包。
姜晚池捏了下荷包,厚厚鼓鼓的,必定不下几百两银票,她大吃一惊,忙将荷包推了回去。
所谓无功不受禄,她本就欠着邢越的人情,可不敢再欠他的钱债,还起来那叫一个麻烦。
“王爷,这可使不得。”
邢越按着那荷包,“那你就当我借给你。”
如今这年头还有人强迫别人收钱的吗?姜晚池打死不肯收下,“王爷大可不必如此,青云台是损失了几百两,但并不是不能翻身,王爷你这么做,倒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你?”
邢越也有些急,“你总有用得着之处,也并非只有青云台。”
可那也是我的事啊,与你何干?你又不是开借贷公司的,做什么强买强卖呢?姜晚池暗想,这货不会是得罪了上头,快要摊上什么事了吧,好在她这儿留一手不至于什么都不剩下。
要是这样的话,她更不敢收啊。谁知道有没有那命来用这钱。
她态度坚定,“王爷,我本就欠你,到如今都愁着不知要怎么偿还,可不想再欠你更多了。况且,我虽是个乡下来的,但这几百两我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姜晚池一边说一边后退,脸上像是写着“你快把你的钱拿走,我不要,你别逼我”,她抗拒得很,甚至匆匆跟邢越说一声有急事在身,就钻上马车溜了。
邢越看着走远的马车,还有他手里的荷包,轻叹一声,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第一次在客栈见面时,她还顺走了他的荷包,直嚷嚷不用还了,如今他强塞给她,她都不要。
含风跟度雁一旁看着,尴尬得脚趾头都能抠出几驾马车来。爷,你这真的是,未经培训不得上岗。哪有人这么硬塞给心仪的姑娘银子的?搁谁谁不怕啊?
又不是勾栏院的那些女子,一见银子就笑,爷你这样只会吓到姜大小姐。
邢越有些挫败,一回头见含风跟度雁都目瞪口呆,他微微有些恼,“看什么!回府!”
含风:“爷,送礼嘛,得投其所好。”
邢越不认为自己有错,“她最爱的是银子,我这还不叫投其所好?”
含风跟度雁险些晕倒。话糙理不糙,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还是爷懂。可是姜大小姐的反应不是这么说的,分明又怕又嫌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