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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卫只恨自己没有快刀斩乱麻,那日芷汀来哭过之后,他虽没将冯氏放出来,但是的确心软了,冯氏不写认罪书,他也只当不知道,任由她拖着,他还在想有没有法子可以保她。
谁知这一拖,竟出了如此多的祸事,晚池的名声受损,郡主大闹侯府,阮氏腹中的孩儿也险些没了,这一桩桩一件件连在一起,他即便是再蠢,也知道与冯氏有关。
益宁堂的东家,她的表兄,只要一番细查必定逃不了。单是夜明珠一事,就足够让他死一百遍。
姜卫收起了仁慈,对冯氏道:“放妾书,本侯马上给你;认罪书,你按个指印给本侯,免得用刑。”
冯姨娘花容失色,一声哀啼:“侯爷!妾身伺候你十几年,都比不过你认回来一年的女儿吗?你对妾身,可有过真心?”
姜卫厉色而道:“该说的话早已说完,本侯听你的话也不少,可临了你还是要撕破脸。”
冯姨娘尖叫:“姜卫,你不能这么对我。都说捉贼要拿赃,你没有证据证明方才那两人,是我指使来害姜晚池的。”
姜卫看都不看她,“证据重要吗?当你将夜明珠故意推到别人身上,好逃脱自己的罪行时,本侯就不该再容你。晚池是嫡女,这个你永远改变不了。而你伤害的,是本侯的嫡女。”
嫡女!
这二字对冯姨娘而言,如同惊雷,她整颗心如同被揉碎般疼,这十几年来,以为不争就能赢,没想到突然出现个嫡女;当她去争了,他却告诉她,怎么争她也比不过他的妻女。
她的芷汀,她的伯孺,就因为她是妾的身份,就要低人一等,她不甘心。
既然他们都不让她好过,她也无需再藏着掖着什么了,索性大家都别好过。她眼下虽然再也没机会杀了姜晚池,可姜晚池被退婚了不是吗,早晚会被流言所伤,她就算不能亲眼看到姜晚池的下场,芷汀却可以代她看。
再者,杀不了姜晚池,那就让别个来给她陪葬。尤其是那个姓阮的,装柔弱装可怜,到头来竟然暗结珠胎,一个姜仲孺还不够,还想多添一个抢恩宠,想得美!
她绝不允许那贱人爬过她的头去。姜仲孺跟贱人肚子里那个,都得死!还有姜云染,也得死!
她只想看看,当姜卫只剩下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时,他还会不会狠心成这般。到时候,姜晚池哪怕不死,也早已扶不起来,这平西侯府的未来,除了靠伯孺和芷汀,还能靠谁!
冯姨娘暗下杀心,嘴上却求饶道:“既侯爷已打定主意让妾身死,不管妾身再说什么都没用。妾身只求侯爷,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让妾身最后与他们团聚一日,好好道别。”
姜晚池心下了然,老白莲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挺厉害的,得圈起来,好好学着,日后要考。
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这老白莲还能安好心?
也罢,就看看她能玩儿出什么来。怕只怕,她上赶着将自己送死,那以后就只剩下小白莲了。
想想也够唏嘘的,老白莲就因为一颗夜明珠,把自己给作死了。狗血文里可不是这么个走向的,狗血文里老白莲十分有谋,且沉得住气,将姜卫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又给小白莲用了许多计,让小白莲得嫁高门,荣宠无边呢。
姜卫本不想应允,他曾经对冯氏有多宠着,今日就有多绝望。
还是姜晚池劝了他:“爹就应了吧,就一日而已,道别也应当。”
姜卫喊来侍卫,“将人押下去,好好看管,任何人不得靠近。”
冯姨娘心底的恨,满满地溢了出来。姜卫这是把她当成囚犯了,好一个好好看管,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如此不顾念情分,也休怪她手下不留情。
等冯姨娘被押下去,姜晚池才跟她老子说:“爹,方才董成跟王生二人,我早已知道他们会讹我,也知道是谁给了他们银票。”
姜卫没等她继续说,笃定地应道:“是益宁堂的东家,冯氏的表兄。”
姜晚池有些惊诧,“爹是怎么知道的?”
姜卫拍拍她的肩膀,“因为爹想起那个董成是谁了。也姓董,原名叫董汉。当年,你娘许配老秀才不成,这个人去求娶,但你娘家里看不上他,最后你娘嫁给我,他不服气,总使些小绊子,我气不过,叫上同村的几个弟兄,将他修理一顿,他自那以后便离开了吉岭坡,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姜晚池说:“难怪他这么清楚我娘的事。那么爹,这又与益宁堂的东家收买他何干?”
姜卫沉着脸说:“董汉这人,特别一根筋,寻常人光用银子是收买不了他的,因他一直对我对你娘怀恨在心,这个仇他总算寻着机会报了,这才让人收买了去。府里除了我,除了你,还有谁最清楚你娘的事?必定是冯氏。冯氏知道,以她和益宁堂的关系,她表兄知道也不奇怪,不然凭何让董汉演上这么一出?”
姜晚池长长地舒一口气,她老子真的是凭实力坐上侯爷的位置。这强大的推理,老白莲还想蒙她老子?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真的,她老子对老白莲已经好得没话说了,重情重义,老白莲但凡有一些感恩之心,也不至于最后玩儿死自己。
姜晚池说:“我原还想告诉爹呢,好让爹寻到证据,早点了结这夜明珠一事,毕竟事关重大,拖不得。”
姜卫却道:“我与冯氏过了十几年,枕边人的心思又岂会不知。若说不知,那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王生适才说了,那给他银票之人的身形特点,衣着,只要细查出现在赌坊的人,总会找到的。如今都不必细查,先往那益宁堂的东家身上套,十有**就是他。再者,那人手上有厚茧子,这天天杵药捣药,也很符合这一点。”
姜晚池连连点头,“爹爹英明神武。”
姜卫慈祥地凝视她,“要我说,应该是虎父无犬女。”
“爹原来还担心晚池,怕你在京城适应不了,如今看来,晚池真的长大了,用不着爹担心了。只是爹害得你大好的姻缘被毁,有愧于你。”
姜晚池连忙摇头,“就像爹你之前说的,一定要嫁王府才叫对我好吗?我看未必。一入王府深似海,有多少人情关系,就有多少繁文缛节,我未必担当得了。”
“不如简简单单,随缘就好。姻缘天注定,谁又说得准,我日后的有缘人,就比不过楚王呢?只要一心一意与我过日子,不过柴米油盐酱醋茶,平安喜乐而已。”
姜卫赞赏,“还是晚池看得通透。”
姜晚池嘿嘿一笑,“这些容后再谈,即便我不嫁,爹也养得起我不是吗?”
姜卫挑眉,“不嫁可不行,但爹可为你招婿,这倒是可行。”
姜晚池也顺着她爹的话说:“我看着也行,招个模样好的,知冷热的,如此也能一起孝敬爹。”
姜卫笑了。
父女二人一同去宜姝阁看阮姨娘,姜卫只要一想到他这个年纪,还能再添一个女儿或儿子,心情总归是振奋的。
于是看阮氏的眼神更是温柔,“你好好养着,切勿多劳多思,有何需要的,只管跟我提,或跟晚池说。”
阮姨娘羞红了脸,“妾身晓得了。这几日,让大小姐受累了。”
姜卫说:“晚池的确比我还上心。她若嫁出去,我还不知要如何适应了。”
阮姨娘自然想到那退婚书,“侯爷,楚王府那边,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姜卫正欲说什么,姜晚池却语气平和地告诉阮姨娘,“不是楚王府那边没有回旋的余地,而是我姜晚池,不愿给他们机会。既然做得出,就要承担得起。退婚就退婚,我还不至连这一点打击都受不住。”
阮姨娘长叹,“可大小姐,这外头必定会传得不好听。”
姜晚池无所谓,“我管好我自己就行了,只要那些人不在我面前说,我就当没这回事。要是敢在我面前嚼舌根,还不知谁难听呢。所以姨娘,你别再想这事了,本就不是我们的过错。再说我们平西侯府,也不能没了傲骨,任由别人戳,日后不管谁来,我们府中上下,在这事上都不可让步,也不必让步。”
姜云染头一个赞成,“大姐姐说的对。我可记得,大姐姐在雅晴会上,得了十几条手绳呢,没了楚王府,还有国公府、将军府,总会结良缘的。”
这话中听,姜卫不免放下心来,阮姨娘也宽慰不少。
就姜晚池一个人,想都没想这事,反正吧,她很满意目前的状态,吃喝玩乐样样不愁,干嘛要嫁呢?嫁了人还能有这么香的日子吗?
一家人围在这儿热热闹闹地说着话,反观抚琴轩那边,姜芷汀心急如焚。
方才在主院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她的人靠近不了,也就打听不到,只知道她娘被带了过去,这会儿又送回了西院,但是看管得比之前还要严密,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
姜芷汀没得办法,只能自己走一趟西院,用二小姐的身份,去唬住看守的人,好歹让她见她娘一面,谁知那看守的人,竟然连她都不放在眼里,说是侯爷交代,任何人不得靠近,那看守连剑都使出来了,她只能无功而返。
回来后让芙蓉隔一会儿就去一次西院,她怕在她睡过去的时候,她娘就没了。
如此一夜无眠,好不容易到天将将亮,她娘竟然被放回来了。
姜芷汀还以为她娘终于无事了,兴高采烈地问:“娘,是不是轮到那贱货被爹押去西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