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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严世伦一提醒,邢越果真仔细回忆起来,那韩延之出现在姜晚池面前的每一次,的确都是斯文有礼,谈吐有度,举止文雅。
难怪姜晚池总是对韩延之笑脸相迎,再想想他自己,完全被韩延之比了下去,但凡韩延之有个一官半爵,那多半早就没他什么事了……
但韩延之也说了,会以挣取来的功名求娶姜晚池,以他的才学来说,未必不会成事,若到时真的中榜,姜晚池又是什么反应?
邢越有点不敢往下想。唐绍远那几个他完全不放在眼里,倒是这韩延之,是在姜晚池被退婚后第一个不惧任何流言,而求娶她的人,这份气魄和胆识,很显然让姜晚池另眼相看了。
她眼里的欣赏他看得到。
她对韩延之,跟对别人不一样。
邢越内心不安,千百种滋味在心头。
酒再也喝不下去,邢燕这事再也不能拖,即便邢燕不想给姜晚池道歉,也由不得她了。
邢越突然站起,面色严肃,“我得回府了,账记在我名下。”
严世伦知道他心里已有决定,那就不必多说什么了。他敢赌,王爷的心这会儿早就飞扑到姜大小姐那里去了。
来了不过眨眼功夫,喝的酒,砸的东西倒是不少。
宁梓玉跟季恒俱是摇头,情之一字,太特么吓人,好好的王爷,竟然成了这样。不过相比起来,他们还是觉得姜大小姐更恐怖。
严世伦提了一嘴杨卿罗,“人好了没?”
宁梓玉说:“能好得了吗?早些日子连睡都不敢睡的,要人在旁边盯着,如今敢睡了,屡屡梦魇。”
季恒扶额,“要怪也怪她自己,动了那样的心思。她应该庆幸,姜大小姐没死没伤,要是有个万一,王爷的手段,她不会想知道。”
严世伦来了个总结:“所以这两人,实在是天作之合,一样的不是人。只是女人更懂女人,姜大小姐一下便拿住她的七寸,比之王爷给人一个痛快,更要残忍。”
“谁说不是呢?那日我亲眼目睹姜大小姐那个眼神,不说杨卿罗被吓得快疯了,我一个大男子也差点跪下。”
三人安静了一会儿,突然不知谁说了一句:“明天估计又有好戏看了。你们猜,郡主会不会低头?”
“这题谁都知道,必定会低头。不如猜猜姜大小姐要怎么教训郡主更来得刺激。”
哎妈呀,城中好久没有这么让人期待的事了。
宁梓玉不禁想到,上次他们作为热闹的中心人物,估计也是这么被人当猴一样看的。这次郡主闹出的动静,竟然还连累了他们,屡屡被人提起他们曾经是怎么欺负姜大小姐的,又是怎么被姜大小姐当场教训的。
呜呜,就很丢脸。
说来说去,都怪自己眼神不好,人家严世伦怎么就知道闭紧了嘴一个字不说呢。
季恒这会儿也看严世伦不顺眼,“你说说,是不是姜大小姐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了,你上次怎么就能躲过?”
严世伦打开扇子摇了摇,“非也。我只是眼神比你们好使那么一点。难道你没发现,只要有姜大小姐出现的地方,王爷的眼睛就不由黏过去?我最初就是靠这点判断出,惹谁都不能惹姜大小姐。弄不好就是嫂子了,你们还跟嫂子置气,不是傻是什么?”
宁梓玉跟季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理。
那么以后,他们也有样学样好了,坚决不能得罪姜大小姐,哪怕得罪王爷,也不能得罪她。
“那,还听曲儿喝酒吗?”
“听个屁,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看戏去。”
……
邢越一身酒气回到王府,让人去喊邢燕。
而邢燕一直没歇下,就是等她兄长回府。如今她不得不求王爷哥哥,外头都在说她如何的刁蛮,如何的欺负姜晚池,她脸都快丢尽了。
这些话要是传到了宫里,姨母一定会责怪她。
王爷哥哥一定有法子的,区区一个村妇,难道还能与他们楚王府为敌不成?她就不信了。
谁知,她兄长见她的第一句话,竟是说:“明日,你叫上柳玉双,去清溪茶馆与姜晚池当面赔不是。”
邢燕愣住,“本郡主要向那个村妇赔不是?王爷哥哥,你疯了!”
邢越不想再重复,“我不是与你商量,而是命令你去向她道歉。你若不听,我就是押着你,也要让你道歉。”
邢燕红了眼,“王爷哥哥,你竟为了个村妇,让我低头。父王和母妃若是在的话,岂会让你这么做。”
邢越阴沉着脸,“休要提他们。长兄如父,我就是太过纵容你,姨母也宠着你,以至于你连一点规矩都没有,行事嚣张,胆大妄为,这次就当吃个教训,日后你才会长性子,不再犯这样的错。”
“我不!”邢燕的倔性子被激出来,“要我向姜晚池一个乡下来的丫头道歉,我绝不。”
邢越失去耐性,“那你就自己解决这事,也别去宫里向姨母求情。即便你有脸求情,姨母也没脸应承你什么。你会害她担上不好的名声,更会害楚王府遭人唾弃。”
邢燕冷笑,“说到底,是你自己被姜晚池个狐媚女人迷了心智罢了,何必说那么多堂而皇之的理由。”
邢越竟直接认下,“你就当我是。还有,她不是狐媚女人,你见了她还是放尊重些的好。毕竟若不是你,她如今还与我有婚约在身,也是你的准王嫂。”
“但就算她拿下了退婚书又如何,日后的事谁会知道?”
邢燕万万没料到,她的兄长竟然会跟她说这样的话。“你的意思是,如果有机会,你还会想尽办法娶她,让她当楚王妃是不是?”
“王爷哥哥,你真的疯了。她有什么好的,她根本配不上你。”
邢越用力将茶杯摔到地上,“闭嘴。配不配得上,不必你下判断。给我听着,明日,你去向她赔不是。你若再犯浑,我必请出父王的家法惩治于你,明日还是同样的结果。你自己选。”
邢燕大惊,“你要对我下家法?我是堂堂郡主,我小的时候你都没罚过我,如今竟要这么对我?”
邢越背过身去,“只要你还姓邢,我就能对你下家法。我不怕告诉你,那纸退婚书对我根本形同虚设,如果我还想让她当楚王妃,你就只能乖乖地喊长嫂。”
“为免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邢燕,我郑重与你说,姜晚池早晚会是楚王妃,你有个心理准备。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须牢牢记住。”
邢燕怒火焚心,“王爷哥哥,我是为了你才做这些的,你竟然,竟然不顾我的一片好心。”
邢越嗤笑,“你做事太冲动,容易受人唆使。我懒得与你解释。含风。”
“在。”
“你仔细禀告郡主,这些事的来龙去脉。禀告完了,加派几人守护郡主,明日去清溪茶馆。”
邢燕不敢置信,她兄长要将她看管起来,防她逃了,就为了明日让她亲自去向姜晚池低头。
邢越不再理她,留下含风与她从头理清这些事。
含风说完,邢燕吞咽了几下,问含风:“这么说,姜晚池在乡下时,从未与人婚配过?”
含风说:“已查明,那两人俱是假冒,根本不是姜大小姐的舅舅与未婚夫,因此事还跟夜明珠一事扯了关系,那二人也被平西侯爷一并扭送官府,等侯发落。”
此时邢燕方知,她竟然受了姜芷汀的唆摆,当了一回姜芷汀手里的刀,去替她杀姜晚池。
她虽想到他们平西侯府后院不平静,却从未想过,姜芷汀会有胆子来蒙骗她。
枉自己还以为谨慎,特意让侍卫将那个叫雪枝的婢子弄来,问了一遍姜晚池有没有暗算王爷哥哥,原来那个婢子的口供,也是假的。
难怪,难怪王爷哥哥在知道她给了姜晚池退婚书后,会气得想杀了她。
但不犯错都已犯了,王爷哥哥怎能不顾她的脸面?
邢燕是真的犯了难。可她也知道,王爷哥哥这次是发了狠,让她长教训。
秦姐姐也说让她道歉,这话说着容易,可要她低头,实在太难。
邢燕被人守着,只能偷偷地婢女去传口信,“使人告诉秦姐姐,我明日被逼去清溪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