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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走到陈清棠跟姜晚池那个雅间,还没进去,就听到陈清棠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而姜晚池在压低声音说着什么,听不真切,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细语。
邢越脸色不虞,用手将门推开,力度大了一些,让里头的人停下了说话声。
陈清棠拧眉看向来者,的确不悦被人打断,但是一想到姜晚池方才的话,他又觉得不必跟这位计较,到时候狠争一口气,呵呵。
姜晚池虽没想过邢越会来踩场,但是他真过来她也不意外。
她不打算作声,这里有陈清棠在呢不是么?就由他们男人跟男人对话去。
陈清棠很默契地站起来,笑脸相迎,“王爷来了。小的敬王爷一杯。”
邢越压下心中怒火,他们这算是什么,夫唱妇随吗?要是不知道的,都当他们是对年轻夫妇了。
“本王扫了陈老板的兴,若知道是陈老板来听曲儿,必定不夺你所好。”
陈清棠心里就呵呵了,故意来抢,现在又故意来讽刺,真个不要脸。既然邢越要玩儿这一手,那就奉陪吧,谁怕谁了?小时候也不是没争抢过,各自是什么鸟样都清楚不过呢。
于是陈清棠一语双关道:“王爷言重,不过是闲来无事听个小曲儿罢了,哪是什么所好。若说真的心头好,”他故意停顿一下,看了眼旁边的姜晚池,这才继续说:“不是一般人想夺就能夺的。要是能随便夺走的,也就不叫心头好了。”
邢越这口气越发堵得慌,所以陈清棠这小子,竟然当着他的面,毫不避忌地说姜晚池是心头好?
姜晚池不作声是几个意思?她在默认?她竟然默认陈清棠的话?
她是不是觉得,韩延之、唐绍远加向昀、袁谦都不够,还要凑个陈清棠,弄个五福临门才够?
她到底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哪个女子像她一样,今天跟这个街上闲逛,明日跟那个一起听曲?
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邢越气极反笑,“陈老板说得极是。但你的心头好,到底好不好你,是另一回事。”
姜晚池明显感觉到邢越的眼神是冲着她的,但那又如何。今日不想跟他吵,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陈清棠看得出,邢越那眼神一点没遮掩,分明是图着姜晚池的。然而,他退婚了,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说句不好听的,谁来求娶姜大小姐都行,唯独他邢越不行。
陈清棠很自觉地挡在了姜晚池面前,阴隔开邢越的眼神,“王爷,小的先饮为敬,王爷随意。”
待喝完这杯,陈清棠当即表示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姜晚池也跟着起身,只点了下头就当作是跟邢越打过招呼了,她与陈清棠一块走的。
邢越的眼眶又酸胀起来,他们能有什么事,非得这样紧着一起走?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要保持距离?
然而不论他再如何心气不顺,陈清棠跟姜晚池都走远了,没人理会他,仿佛他就是个笑话。
邢越一气,灌完那壶酒,怒气冲冲回到雅间。
“唱,给本王用力唱,唱得本王满意了,带回王府。”
那两位姑娘听了,又是害怕又是羞怯。若不是为生活所迫,谁愿意抛头露面在这儿唱曲儿?说好听了跟那些勾栏院子是不同的,说难听却还是任由别个主宰命运。
若是跟了王爷,哪怕是当个奴婢,都比在这飞仙楼好。于是她们越发用心去唱曲儿,恨不得十八般武艺都用上。
严世伦心想,得,瞧这样子,又一次被姜大小姐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了,都快疯了都。
宁梓玉觉着吧,姜大小姐这样的,大概是没有男子能驯服吧。太刚了,太烈了,太飒了,也太美了,降不住,吃不下。
至于季恒,他真的很愁,这要是姑娘真的被王爷带回王府也就罢了,就当为兄弟做了件好事,然而王爷那是真的想带回去吗?根本不是,就是为了出口气,找存在感呢。
这要是真让他带回去,回头他不认了,这可怎么办。人家姑娘也是要脸的。再说了,王府那地方,除了姜大小姐,一般人还真当不了这楚王妃,他算是深有体会。
看看那郡主何等刁蛮,如何地会闹事,进了王府还不得被郡主玩儿残呢。
然后他们仨突然意识到,从前他们都喜欢娇滴滴的美娘子,性情如水,温柔小意,不知何时起,竟然觉得,那些女子一捏就散架,像纸一样,还是像姜大小姐这样的比较有趣,吵个架都能吵出不少玩意儿来,也时刻都元气满满。
天了噜,姜大小姐有毒!
他们都中了姜大小姐的毒!
至于姜晚池,与陈清棠来到隔了两条街的一个铺子。
此处原本是两个门面打通,经营金器玉石,因周转不善,不得不结业。门面是好门面,东西二街的交叉点,不愁客流,地方也充裕,但也因为地方大,寻常的商家吃不下来,光是每年的租子就很压人。
而陈清棠家底甚厚,又在京城的商圈混了几年,要拿下这处门面不算难事。他甚至想一口气买下,如此日后光是租子都能省下许多,且做什么都由自己说了算,完全不会被动。
不过姜晚池却与他说,好饭不怕晚,不必一下套牢,凡事留一线。
陈清棠说,想趁它无人问津时,谈个好价钱,万一真的把经营做起来了,店主必定坐地起价。
“这倒不怕,反过来说,能将它做起来,是你的本事,别人没有,而你有,他就是坐地起价,也怕失去你这尊财神爷是不是?”
“多看看准没错,毕竟不是小门面,大的门面要涉及的事务更多,考虑的细节也更多。首先投入进去的,就不要太多,省得拖累自己。”
陈清棠应下了。他跟在姜晚池身后,她每一处都看得很细,走一圈下来,基本的修缮,划分,摆放,连人的安排都给弄得差不多了。
陈清棠拿纸拿笔一一记下,乖得不像话。
姜晚池叮嘱他:“咱们去过了畅乐坊,也去过了飞仙楼,几乎在同小异,那咱们这里就必须跟这些地方不一样,得让进来的人,都觉得银子花得超值。舞台是最重要的,另外前面的摆放的位子,千万不能太多。”
“这是为何?放得少了,要演多少场才能回本?”
姜晚池狡黠一笑,“这个定价的问题,得视乎演的是什么。第一场的声势必须要做出来。放的位子多了,跟在外头街上卖唱的有何区别,看是有人看的,但打赏却未必有;既然进来了,就不能跟在街上看卖唱的一样,得少,得精,得享受。”
“我给你画个效果图,你找师傅照着做便行。但是有一点,你得跟他们说好,修缮细节不得向外透露半句。”
陈清棠记下了,“还有别的事要吩咐吗?”
姜晚池说:“当然有,细节一定要做好。方才在飞仙楼,你也试吃过那里的菜式,如何?”
陈清棠照实说:“不如何。”
“那就对了,所以,在吃食方面,也要别出心裁。当然,不是让你整得跟留仙居一样,毕竟是个听曲的地方,只需要够意思就成。我给你画些个杯子,你去定做百八十个。还有桌椅,也要定做一些。”
在陈清棠看来,姜晚池在纸上画了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他是见都没见过的。
交代完这些之后,她说:“最后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给这馆子取个名儿,要很特别的,很容易记的,最好是很炫的,很炸的,懂吗?”
陈清棠:什么炫的,炸的?
姜晚池捂了捂脸,哎,她的错,人家能懂才怪。
“你想几个,我想几个,咱们从中挑一个。牌匾也要弄得有意思有趣一些。”
陈清棠:“好。”
姜晚池只恨时间不够用,这一看天色,又不早了。“我得先回府了,明日我得去排练,练完会去留仙居,到时候把名儿给定下来。”
陈清棠目送她上了马车,越来越觉得,哪怕跟她待上一整天,也好像眨眼功夫,她在的时候他干劲很足,她这一走,他才觉得累,这是怎么了。
姜晚池一坐上车,累得直打呵欠,因昨晚做噩梦都没睡好,她又忙了这么久,撑不住了。
偏偏连打个盹都有人来打扰,马车突然停下,她被惊醒。
韵竹撩了帘子一角看,回头跟她说:“小姐,王爷在前面,好像是喝多了,挡着咱们的车不让过。”
我艹了。个白斩鸡还能不能干点人事了?
姜晚池气冲冲地下车,正要跟邢越个白斩鸡开战呢,谁知他竟一个趔趄过来,头抵着她的肩,满身酒气,负气地喊:“姜晚池,你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