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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池深吸口气,暗骂自己,几岁的人了,说个话都说不直,这有啥好脸红的,不就是见个男人吗。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总算情绪平稳些了,跟韩延之说:“昨日因我被急召入宫,只能拜托我父亲来见你一面。他都与你细说了吧?你听完之后,真的不会觉得不妥吗?”
韩延之眸光灼灼看着姜晚池,“我唯一觉得不妥之处是,我身份卑微,配不上你,恐会让你被人耻笑。”
姜晚池摇头,认真地问他:“你难道不在意,这是一场利用?”
韩延之说:“哪怕是利用,那也是你肯给我机会。若不是你高看我,也不是谁都被你利用,不是吗?”
“再者,比起你说的利用,我更在意的是,你对我的诚意。如果你没将我当成真正的朋友,你不会让侯爷亲自来寻我,并与我说明情况。”
“我知道你不想连累任何人,千挑万选之下择了我,也许是因为我独身一人,身后没有家人,没有背景,也许是因为我正好仰慕你,也许是因为我什么都会答应你,或者最直接是因为,我只是个穷书生,不管如何,你既然选中了我,那就是我的幸,也是我的命。”
“我不愿你有负担,写下的保证书是为了让你安心,同时也是为了让侯爷安心,更是告诫我自己,他日若不能配得上你,我自当离去,绝不耽误你的幸福。”
姜晚池呼出一口浊气。韩延之这份情义,太重了,重得压在她的心头,沉甸甸的,但同时也叫她感动。
她有什么呢,无非是占着侯府千金这么一个身份罢了,长得也就那样,品德也就那样,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吃喝玩乐样样都爱,韩延之喜欢她什么呢?
“其实,你想过没有,等你科考之后,我也许会成为你的障碍。你他日必将平步青云,大有作为。”
韩延之却笑了,“若到那时,我就不必真的求娶你了,多好不是。我可以名正言顺站在你的身旁,要求一个平等的机会,若上天再怜悯一次,也许我们真的能做一对夫妇。”
姜晚池的脸又红了。她以前也不是这么害羞的人啊,不知怎么回事,跟韩延之说这些,总是格外地羞。
说来说去,都是她的罪过。
“韩延之,我昨日在宫廷,险险避过一劫,所以我没有用到这最后的办法。但是不代表,我下一次还能有幸避开。”
韩延之很是担心,“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身旁。你只管去做便是,我能被你需要,便已很好。”
姜晚池的心情,跟那天秤一样,不过时而这头重,时而那头重,就是没法心安理得取得平衡。
于情于理,都是她愧对了韩延之,人家喜欢她,不等于要被她利用来当挡箭牌。
“韩延之,我对不起你。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你。”
韩延之默默地在心里说,我要的不是你的弥补,而是你用真心来回馈。
但是他也知道,这很难。求娶她的人那样多,何德何能轮得到他?所以,能被她利用,于他而言已是最好的时机。
两人短暂地无言之后,还是韩延之先打破僵局,“与其我们在这儿推来攘去地说谁对谁错,不如合一下细节。”
姜晚池摸不着头脑,“什么细节?”
韩延之悄悄脸红,“自然是你我相识相知,最后定下婚约的过程。你不会想临时抱佛脚吧?”
姜晚池:“啊?哦!也是。要编也得编得像话些。那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