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姜晚池缓过神来,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落梅担心不已,也不知王爷跟小姐说了什么,让小姐这般惊惧,她一边给姜晚池顺着后背,一边说:“小姐,等回去奴婢给你泡些安神定惊的茶。”
姜晚池素来不喜欢喝茶,除非有糕点她才勉强多喝些。突然有点馋糕点了,她便跟落梅说:“等会儿绕到东街那边,买些绿豆饼吧。”
马车便调头去了东街,不过今儿不知街上有什么热闹事,走走停停,不太顺畅。
姜晚池问赵力牛怎么回事,赵力牛小声答:“是德兴茶庄在给客人发货呢,客人从店里挤到了大街上,挡了大半条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姜晚池撩开帘子往外看,只见德兴茶庄一派热闹的景象。但只是表面看起来如此。
实则怎么回事,她和赵力牛比谁都清楚。那些定了茶叶的客人们,都害怕德兴茶庄发不出货来,一天两天地上门盯着,秦芳若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过,到底是有家底的人,秦芳若顶住了重压,能这么快就调来了新的货,也很厉害了。
那些客人们听说茶叶来了,赶紧上门提货,唯恐去得晚了又打水漂。这不,一下子将茶庄里外挤了个水泄不通。
姜晚池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在人群里看到秦芳若的身影。奇怪的是,她并未穿女装,也并未坐马车,而是穿着男装混在提货的人里,因今儿来的人实在太多,也没谁注意到她。
她盯着那一箱箱被客人提走的茶叶,也不知是几个意思。只不过脸色很不好就是了。
姜晚池心想,要是换作自己,肯定也没有好脸色。大几千两呢,说没就没了,肉不痛才怪。
不过谁叫秦芳若自己作孽呢,好好的非要来惹她,这就是教训。
姜晚池正要放下帘子走人,冷不防一道视线越过人群往她这边望过来,正是秦芳若。
她们避无可避地打了照面,一个着男装,一个系纱巾,但互相都知道对方是谁,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是对方化成灰都认得。
秦芳若对姜晚池恨之入骨,等解决了眼下这桩麻烦事,这笔账她会好好跟姜晚池算清楚。
而姜晚池对她,倒没有很深的恨意,只是很看不上,也很不屑。光看秦芳若的眼神便知道,这姐们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那就来吧,正面刚谁怕谁。反正都得罪了,也不差再来几回。秦芳若是女主又怎样,她现在是彻底放开了心态,来啊,互相伤害啊,看谁能笑到最后。
互相都撂了个很有深意的眼神之后,才挪开视线的。
这时秦芳若身边走过来一位气度不凡的公子,那人身着一身紫色夹银边的衣袍,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气质华贵十足,乍看之下与邢越身上那自带的矜贵相比,都不遑多让。
不知他与秦芳若说了什么,秦芳若神色淡淡地点头,眼神又放在了那些茶叶上。
而后秦芳若指了指姜晚池的方向,那名公子便望过来。
姜晚池下意识放下帘子,直觉告诉她要这么做,她吩咐赵力牛,快些走。那名贵公子是谁,她无意知道,但是有一样她能猜得到,秦芳若调来的这批茶叶,必定与那公子有关。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买下数量这么多的茶叶,且运至京城来,秦芳若的财力哪怕没问题,也得有这样的供应商吃得下她的单子。
那么刚才那位贵公子,必定来头不小。
姜晚池有种预感,秦芳若这茶叶,水挺深的。另外就是,秦芳若方才指了她这边的方向,让那位贵公子看,肯定不是一时兴起的举动。
若她猜得没错的话,那贵公子肯定会找上门来。至于为的是什么事,这就难猜了。
凡事多留几个心眼总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无。姜晚池交代赵力牛:“最近这几日出入小心些,一旦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立即报与我。”
“是。”
而秦芳若那头,那贵公子半眯着眼望着姜晚池远去的马车,眼底划过几丝兴致,但很快隐去,没让秦芳若发现。
秦芳若却有意祸水东引,模棱两可道:“方才那马车里的人,就是如今城中最为大家热议的姜大小姐,关于她身上的传闻,你随便在街上找个人,都能给你说一通。公子也许会感兴趣。”
那贵公子淡淡地应了一句:“敝人认为,还是跟秦小姐的合作更为重要,秦小姐你说呢?”
秦芳若也不说可或不可,“公子初来乍到,可能还不知道咱们这里卧虎藏龙,要说做经营跟合作的话,方才那位姜大小姐可是个中翘楚,或者等公子多探听探听再做决定也不迟。”
那公子微微勾唇,“也好。”
等德兴茶庄打发完所有客人,恢复了平静之后,秦芳若捧起一盏茶来,总算得以安宁。这几日真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在她多方寻求努力之下,好在有人愿意吃下她这笔又大又急的单子,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只不过凡事都是两面的,那人吃得下她的单子,价格上当然丝毫不让步,就这样她还得比预算中多花了三百两银子,作为中间的通融费,那人仅这一次就赚了盆满钵满。
然而没有办法,谁叫求人的是她,这三百两必须得花。
一想到这些都是姜晚池这个贱人害的,她就气得想找人解决姜晚池。
不过不急,就让姜晚池再笑一会儿,用不了多久了,她要让姜晚池身败名裂,走着瞧。
而姜晚池回到侯府,先是让人将十全大补酒,还有一些滋补名品,连着那些泡脚药粉,一块打包好,再差人立即送到清溪茶馆,指定要送到含风的手上。
落梅小心翼翼地问:“小姐,只送这些能平息王爷的怒气吗?要不再送些奇珍古玩什么的,这样王爷就不会为难小姐了吧。”
姜晚池却说:“可是咱们府里就没有多少奇珍古玩,王府那儿应该也不缺的,送了也是白送。”
落梅还记着王爷扫她的那一眼,真的让人头皮发麻,她说:“那,那以后小姐尽量避着王爷走,太吓人啦。”
不必落梅说,姜晚池也打算这么做。要不说千万别得罪权贵,就是这么个意思,人家的胳膊都比咱的大腿粗,能掰得过吗?
韵竹进来报给姜晚池,说要采买的物件都采买完了,今儿都送到青云台去了,只不过舞台在重新修葺,陈东家让她告诉小姐,最快也得三四日才能修葺完成。
三四日修葺完,再添上新物品,应该也差不多了。不过这几日陈清棠得累着忙着了,要亲自监工嘛。
韵竹还说:“小姐,陈东家问您的脚伤可好了,他希望小姐得空去一趟青云台,他有些细节上的事得与小姐商量。”
姜晚池也要去青云台,不然她放心不下,到底是自己手头的生意,她多花些精力也是应该的。
“那我明日过去,正好我也有些新的想法要跟陈清棠碰一下。”她有信心,重开业的青云台,一定会比之前更加火爆。
落梅泡来了定惊茶,姜晚池就着绿豆饼喝了两杯,她是真的困乏了,往榻上一躺就不想起来。
偏偏在梦里都不能安生,一会儿是韩延之的事,忙得她脚不沾地,结果名是给他重报上了,但不知哪里出错,名字居然错了;一会儿又是邢越那幽幽的眼神,以及在疯狂的边缘不停试探她,她差点就全招出来。
这梦真踏马够累人的,临了还多了秦芳若,她梦见姓秦的联合了那位贵公子,要对她赶尽杀绝,先是封青云台,再是将她和唐绍远他们几个下大狱,说他们有碍风化……
姜晚池醒过来时,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儿劲儿都提不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梦,什么梦!她就不能一帆风顺呢?
韩延之跟邢越也就罢了,好歹她都能应付,就是那秦芳若跟那名公子联合对她出手,这就有点伤脑筋了。
姜晚池把这梦当为某种指示,宁可信其有。她把赵力牛叫来,吩咐他去查一下那位公子。
要打就打有把握的仗,她得走在秦芳若前面,想秦芳若所想。
姜晚池索性不睡了,梳洗后换了身衣裳,去主院给她爹请安,顺便陪她爹吃个早食。
姜卫刚练完剑,见晚池过来,又是一番稀奇,“有什么事想不通的,这么早就过来给爹请安了?”
姜晚池托着头说:“爹,我没事想不通,就是梦太多了。”
姜卫关心地问:“要寻个郎中调理一下吗?”
姜晚池摆手说不必,她忙起来就会睡得比猪还香了。
这话叫姜卫笑得,“你啊。也别只顾着所有事揽上身,能让人分担的还是要卸下来,哪有女子把自己活成个汉子模样的?”
姜晚池连声说是,给她爹提了韩延之那一茬,“韩延之,为了替我出头,干了些蠢事,这下连报考都被人取消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有什么法子帮他。”
姜卫深感震惊,论说起来,韩延之一介书生,能做到如此,当真是对他家晚池用情至深了,他就是豁出张老脸去,也要帮韩延之重新把名报上去。再者,韩延之这后生,学识渊博,才智过人,是根好苗,没准一考就上去了。
“此事交给爹,你只管放宽心,爹必定叫他进贡院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