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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池从茶楼出来,急着回侯府去。有些事情啊,得趁势。
她特意抄了近路回侯府,一回到就立马吩咐管家,所有的门从此刻起,只能进不能出,因她发现少了一样贵重之物,得抄检全府。
管家哪敢不听,匆匆去办。
姜晚池又让赵力牛跟赵隐,一个守着后门,一个着重盯着抚琴轩,以防有人偷溜。
府中的气氛暗暗发生了变化,直到姜卫回来,姜晚池才与她爹细细商议。
“爹,有件大事你须得做好心理准备,事关平西侯府的声誉,还请爹要赶紧下决定。”
姜卫被她这一说,也紧张起来,“是什么事?”
姜晚池严肃道:“姜芷汀与外男私会,今日被我与郡主抓了个现行。”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姜卫都消化不过来,“等等,芷汀与外男私会?你又为何与郡主一起抓个现行?”
姜晚池语气凝重,“这正是我要告诉爹最严重之处,姜芷汀私会的不是别人,而是当朝四皇子。且今日不是第一次了,应该有好些天了。”
姜卫几欲站不稳。枉他姜卫为官,清白正直,不曾想,前有冯氏涉夜明珠一案,差点害得全府陪葬;现有女儿姜芷汀不顾名节,竟然做出狐媚朝中皇子的事来,这比冯氏的案子更为可怕,全府上下数十条人命顷刻之间能说没就没。
姜晚池能理解她老子的不容易,所以姜芷汀这小白莲,就是隐患,多留一日你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唯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要么全府上下一起死,要么爹只能与姜芷汀断绝关系,趁着郡主还未来得及将此事报与贵妃娘娘,还请爹速速决定。”
姜卫又哪里会不知道宫里那位娘娘的厉害,便是皇后都要让那位三分。这样的丑事要是捅到那位的跟前,芷汀绝对活不成,他们姜家的下场也难以预料。
“晚池,你是怎么发现的?”
姜晚池照实说了:“起初我在青云台的后台,听到芷汀的声音,当时她应是第一次与那位交集,我没放在心上。直到几日前,我回府从后门进,发现芷汀作了小厮打扮,我才让人盯着她。”
“这之后,她一直在府中,直到郡主来青云台质问我,说我勾引四皇子,我气不过,才会想着抓现行这一出。万没想到,抓到的人竟然是芷汀。”
姜卫大受打击,“糊涂的东西,竟然拿自己的清白来赌。四皇子是什么人,她也敢这般大胆。难道还真以为富贵险中求不成?这只会为她引来杀身之祸。”
姜晚池点头说是,“然则芷汀并不这样想。也许那四皇子对她也有真心,若真论起来,纳她为妾侍也不是不可,只这贵妃娘娘,定然不会同意。再者,若芷汀真的嫁给皇子做妾,那咱们侯府也势必得依附贵妃娘娘一族,哪怕爹到时再中立,也难免被划入柳氏的阵营。”
姜卫不可谓不头疼,“前朝和后宫,向来密不可分,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向来不愿你们嫁给权贵,便是怕有朝一日保全不了你们。老楚王当时执意与我定下姻亲,那也是因为老楚王向来不偏帮哪一方,我才敢应下这亲事。”
“后来郡主来退婚,我虽面上不好看,遭人笑话,实则没了这门亲事,我甚觉大幸。即便楚王对你再好,那郡主也是柳贵妃看着长大的,以后必定会嫁作皇子妃,爹害怕你被她们拿捏,更怕你被牵涉进她们的阵营,而无路可退。”
“你倒是心思通透,如今这些于你再不是问题,我很放心。只没想到,芷汀会犯下这样的错,且还不止一回。如今叫我如何保她?”
姜晚池望了眼外头的天色,全黑了。“爹,该做的决定还得早做。你想救芷汀,就得先与她断绝关系。她没了身后的侯府作保,贵妃娘娘还不一定会杀她。”
姜卫如同醍醐灌顶。如今芷汀成了人质,是贵妃娘娘威胁他们侯府的利器,一个不慎,真的满盘皆输。
“人来,把二小姐喊到祠堂。”
姜晚池知道,爹要来真的了。总算要解决这朵小白莲了。她最怕的不是邢燕把这事告知柳贵妃,而是怕秦芳若拿住了这事,给她甚至是平西侯府来个灭顶之灾。她必须赶在秦芳若之前,就把姜芷汀解决个彻底。
姜芷汀突然被喊到祠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然而等她到了祠堂,看到姜晚池时,她便明白,等待她的将是一场没有人能解救她的劫数。
姜卫奉了香,又跪拜了之后,这才转过身来面对姜芷汀,他怒目圆睁,语气严厉,“姜芷汀,你可知错?”
姜芷汀连跪都不跪,“爹,我何错之有?”
姜卫:“你私会外男此为第一错;你不顾侯府声誉,狐媚皇子,此为第二错;你一错再错,不知悔改,此为第三错。你告诉我,你想如何解决?”
姜芷汀冷笑,“爹,我不过想为自己谋个好去路,这算是错吗?你们不顾我娘的死活,我哪怕有一丝机会,都会往上攀,救我娘于水火。”
姜卫很是失望,“若能救,我不会坐视不理。你娘的事,牵涉太多,即便是四皇子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你懂吗?”
姜芷汀口气甚硬,“不,你们根本不想救她。四皇子好歹会打声招呼,让她在里头不至于吃那么多苦。”
姜卫再也忍不住,一个巴掌呼过去,直打得姜芷汀脸都歪向一边,嘴角有血渗出,“无知的蠢货。柳氏一族恨不得逼她应下一切,好陷我于不义,好让我归顺那边,到底是谁在暗中打了招呼,你知道个屁。”
姜卫已经许久不曾讲这样的粗话。他本就是个大老粗,在军营时管的又是大老粗,还是当了侯之后,才注意着言辞。眼下他是忍也忍不了,为何同样是他姜卫的女儿,晚池就事事从大局出发,姜芷汀却处处计较小人利益。
“我不与你计较,你连脸皮都不要了,我也奈何不了你。向祖宗叩三个响头,此后你再不是我姜卫的女儿,去留自便。”
姜芷汀瞪大了眼,她怎么都想不到,将她从小捧在手心里的爹,竟会跟她断绝关系。
她恨恨地望向姜晚池,“是你做的,全是你指使的。姜晚池,你个贱货,你见不得我好,你让爹与我断绝关系,没了侯府小姐的身份,四皇子便不会娶我,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住口!”姜卫又掴了她一巴掌。
姜晚池用可怜的目光瞅着她,“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吗?四皇子要真想纳你为妾,又何需与你偷偷摸摸,掩人耳目?你何曾见他召过你入宫?你见他时何曾以侯府小姐自居?你只是穿着小厮的衣裳,他就真的当你是他养的小厮,懂了吗?”
“皇子妃你就别想了,邢燕是从小就在宫里长大的,柳贵妃也不会让四皇子娶别人为妃。你想当个良妾,同样不行。你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子,你连堂堂正正的机会都没有,他连收你当外室都不会,你信不信?”
“既然外室都不是,你还能有什么身份?要我说得更难听吗?”
姜芷汀死死握着拳头,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什么身份?妓吗?四皇子把她当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子吗?因她比妓子更好,好歹是个清白的官家庶女,是吗?
她不信,不信她辛苦谋划来的一切会打水漂,她就是怕四皇子会当她是轻易得到之人,才费尽心思迷惑他,将他迷得再也离不了她,这段时日每隔个两三日便要见她,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她不信她姜芷汀的命运会如此不堪,她不过给自己铺一条路,有什么错!
“既然爹不认我,我走便是。从今以后,我再不是平西侯府的人,哪怕死也死得远远的,不会死在平西侯府的门口。”
姜卫闭上了眼。到了此时,她依然不知悔改,他还能劝她什么?
到底是做不到那般狠心,他还是让账房给足了姜芷汀银子,还找了两个人暗中护她安危,婆子与婢子,也一并不少她的,让她带走。
养大的女儿,竟是这般与他分离,说不伤心是假的。姜卫那番苦心,却是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幸得阮姨娘一直在旁,温柔地劝着,若实在不行,日后再找个由头,给她换个身份,偷偷安置在外头,养她一辈子又如何,眼下只是必须拿出个态度来,好让宫里那位不至于杀了她泄愤。
姜卫更觉得,人活一世,不到最后都不知道谁对自己最好。如晚池,如阮氏,都是在紧要关头,把他当至亲。
姜芷汀当夜就离开了侯府,似乎打定了主意从此恩断义绝。
姜晚池解决了这一茬,总算睡了个好觉。
翌日,她才出府准备去青云台,一出来果然见到了秦芳若,来者那强装镇定实则看好戏想鼓掌的得意劲儿,还是叫姜晚池看出来了。
哦吼,个高级绿茶又来找虐了。
行,一次满足她三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