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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池立马跪下。别的都好说,坚决不能跟她老子对着干。抱紧她老子的大腿,可比斗一百回白莲管用得多。
姜卫怒气正盛,“姜晚池,你可知错?”
姜晚池:??就是不知才尴尬。
姜卫却以为她明知错而装糊涂,更是火上浇油,他怒目圆睁,声音洪亮,“本侯问你,知不知错?”
姜晚池耳朵嗡嗡的,她老子连官架子都端出来了,可见不是一般的震怒,她真的不怀疑,等会儿他会不会真拿鞭子抽她。
就这一犹疑的功夫,姜卫却当她死不悔改,“人来,请家法。”
家法!家法是个神马东西?姜晚池仔细回忆,那文里说,平西侯姜卫是个乡下糙汉一步步升上来的,他信奉那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说法。
是以,侯府家法是棍子,很粗的一根棍子。
管家捧着那根棍子上来,嘴角微微地勾了一下。
姜晚池光是看着这所谓的家法都觉得肉痛。踏马的,这叫棍子吗,分明是铁杵了好吗。一棍下来她有命活着,也没命享福了。
还有这个狗屁管家,别以为她看不见,他在偷笑,等着看她的下场。
姜卫抓起棍子,厉色问道:“再问你最后一遍,知不知错?”
姜晚池咬牙,“爹,我何错之有?哪怕是刑犯,在临刑前也有权利知道自己犯的是何事。爹,晚池什么都不知,您就要家法伺候,是不是有失偏颇?”
姜卫晃了下棍子,“那本侯就让你知道,你究竟犯的是何事。把人带上来。”
一个蓄着山羊胡很瘦的老头儿被带了上来,他身着道士卦袍,一双眼睛眯得跟线似的,连眼珠子都看不见。
姜晚池不解。
姜卫瞪那老头儿,“把你告诉本侯的事从头再说一遍。”
那老头儿垂头跪在那儿,哆嗦着身子说:“侯爷,贫道约莫在十几年前,做过一桩替人改命的勾当。那是莲花村一个妇人,哀求贫道为她女儿改命,贫道当时饥寒交迫,一时被吃的喝的迷了心智,便应下来。”
“那女婴是天生的煞星命,克父母克兄弟姐妹,日后克夫克子,除非命硬者不受她刑克。她最好的归宿是长伴佛香,以此消除身上孽障。贫道明知天命不可违,却为私欲,将女婴的时辰八字改了,改成旺夫益子的命格,此后贫道长年病痛,后悔不已。如今终于寻得那女婴下落,贫道才找上侯府。”
姜卫怒视他,“那女婴是谁?”
道士说:“正是侯爷的千金,姜晚池。”
姜卫:“你有何证据?”
道士拿出一张旧得不能再旧的红纸,“这是当年贫道给那女婴写下的时辰八字,女婴的名字也是由贫道取的,因她在夜里娩出,房子正靠池边,故而取名。莲花村的张寡妇与女婴的亲娘相熟,可做证。”
姜晚池真是服得五体投地。这个老头儿要是在现代,妥妥的影帝,还是拿遍各大颁奖礼的那种。
瞧他形神兼备,台词也是一等一的好,老白莲到底在哪儿寻来的演员,这是老天爷赏饭吃的艺术家,天赋异禀。
她的身世她自己都不知道,一个老头儿竟比她自己还清楚,笑死隔壁的狗。
她老子若是为这事生气,那她还真的不怕。
幸好回来前,跟邢越那白斩鸡结盟了,若不是,由得这个老头儿信口雌黄,哪怕最后她不用嫁了,到底也惹了一身的膻。
姜晚池定了下心神,望向那老头儿,“你说你为我取的名?你倒是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这名怎么来的吗?你以为单凭你嘴里说的娩于夜里,屋靠池边,就能说得过去了?”
那道士不慌不忙道:“小姐勿要口出狂言,命格由天定,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贪心也没用。”
姜晚池嘲讽一笑,“既然命格由天定,你又是如何替我改的命?你说你替我改了命后,长年病痛,这是遭了天遣吧?那我岂不是要遭天打雷劈了?然而我活十几年,连病痛都少,更何况是报应。”
“还有一事我很怀疑,你既然有愧于心,想积德,你前那十几年都干什么去了?偏偏在此时此地才找到我?难道是你算准了我与贵胄人家定了亲,好上门来打秋风?”
那道士还是在装,“出家人不讲诳语,侯爷信便信,不信贫道也没办法。可小姐已克死了祖母亲娘,还望侯爷三思。”
姜晚池就没见过心理素质如此之好的,看来不露点真本事是没法活了。
“爹,晚池只问你,信不信?”
姜卫一时辨别不了真假。若说不信的话,哪里来如此之多巧合?若说信的话,那就是坐实他嫌弃晚池的出生。
然而眼下,不管他信不信,都要先解决与楚王府的婚约一事。若让楚王府知道晚池的八字是假的,轻则退婚,重者论罪,这对整个侯府而言,是个劫难。
姜卫拧眉,“晚池,你分明知道你的命被改过,可你瞒着爹不说。你明知生辰八字会送到楚王府,你想过隐瞒的后果吗?”
姜晚池有点失望,她老子是真的怕她这超级大克星害了楚王府。呵呵。
姜卫又道:“爹也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一个人的了出生是没办法改的,但你与楚王有婚约在身,这事即便不是你的错,也还是让你承担,你懂爹的意思吗?”
姜晚池倨傲地抬头,“我明白。所以有些话我原不想说,怕爹听了会受不住,但这会儿不说是不行了,事关我奶和我娘的清誉名声。”
姜卫一愣,“是什么话?”
姜晚池朝他磕了三下头,脸上神情变得庄重而敬畏,“爹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我奶告诉过我,那年爹你走了之后,娘才知道有了身孕,她最盼着的事是你回来,亲口告诉你,你当爹了。谁知,”
“谁知你一去不回,我奶问了很多人,还请了神婆问吉凶,都说你凶多吉少,我娘哭成了泪人。你知道我为何在夜里出生吗?那是我娘又一次梦见您,她动了胎气,我奶大半夜里去喊产婆,回来一个不慎摔下池子,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池里的水退了大半,像有神庇佑,这才改了晚池的名字。”
姜卫听了果然受不住,握着棍子的手都在发抖。
姜晚池抹了一把泪,其实泪什么的都是浮云,装个样儿罢了。
“我奶跟我娘,一直相信我是有大福气的,从未请过道士,再说有口吃喝就不错了,哪里请得起道士,更甚者作法改命。村里人但凡见过我的,都知道我小名儿叫福妞,那张寡妇因无儿无女,见不得我娘好,从来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如今这不知打哪儿来的道士,竟说张寡妇可作证。”
姜晚池突然起来,往那老头儿走过去,“你说你不打诳语,那你敢不敢让老天爷判一判,看你说的是真的,还是我说的不假。说假话的那个,肠穿肚烂,断子绝孙,白日不醒,夜不成眠,你敢不敢?”
那老头儿险些想骂人,这丫头也太毒了,断子绝孙这样的诅咒,哪个男的肯发誓。
可是一对上侯爷的目光,他还是硬着头皮答:“贫道没什么不敢的。”
姜晚池笑了,“那就好,我多怕你不敢应下。你不是道士吗,摆个坛子吧,眼下就来告天爷,请神明,祭我祖母与母亲,你若有一句假话,当场应验。如若不应,由你子孙来应验。”
那老头儿脸都快歪了,挣这点儿银子,却拿子孙来赌,他真的,想丢下这银子不挣,一走了之。
姜晚池却催促:“设坛啊,你还想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