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姜晚池盯着阮姨娘走远,这才坐下和仲孺一块吃糕点。
可才吃了一半,就见阮姨娘的婢子回来了。姜晚池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冯姨娘去了主院,求侯爷去抚琴轩看看四少爷,阮姨娘就让她先回来了。
姜晚池觉得不对劲,“那姨娘怎么不回来?”
阮姨娘的婢子说:“冯姨娘说四少爷喜欢喝红薯粥,又说主子煮的红薯粥味道特别好,主子就去厨房给她煮了。”
呵呵,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大家都是当姨娘的,她老白莲的儿子想喝粥了,就能指使阮姨娘去给他煮,老白莲脸面可真够大的。
也是,老白莲惯来会见缝插针,一丁点机会都不放过,见阮姨娘到主院去了,自然怕阮姨娘讨得爹的欢心,危及她的地位。
尤其是昨日姜伯孺那煞笔才惹爹震怒,冯姨娘肯定会做出一番补救,毕竟她想要的,是侯夫人的位置呢。
难为阮姨娘一直被老白莲压着,不知什么时候才有出头日。
姜晚池越想越气,问阮姨娘的婢子:“那我爹有没有跟冯姨娘去抚琴轩?”
婢子回答:“侯爷在气头上没有过去,可冯姨娘一个劲儿地抹泪儿,这会儿也不知过去没有。”
姜晚池冷笑,就她老白莲心理素质好,昨天整的那一场天生煞星命的好戏,被搅黄了,到今天老白莲还能接着演,也是厉害。
得,今儿不给老白莲点颜色瞧瞧,她就不叫姜晚池。
姜晚池让阮姨娘的婢子去把阮姨娘喊回来,“什么红薯粥,她儿子要吃她不会自个儿煮啊?哪怕她不会,府里还能少了给她差遣的下人?让阮姨娘回来,她又不是给人当厨娘的。”
那婢子赶紧去喊人了。
姜云染也生气,明明是四弟弟口出狂言爹才会请了家法的,那冯姨娘竟还能厚着脸皮让爹去看四弟弟。
“大姐姐,那要怎么办?要是让冯姨娘哭哭啼啼的又把这事儿抹过去,岂不是太让人寒心?”
姜晚池笑说:“我这就去教她怎么做人。她以为只要那道士嘴巴够紧实,我就逮不到她的把柄了?谁给她的自信?”
“不过云染,你让小桃盯着抚琴轩那边的动静,还有个姜芷汀要留心。”
姜云染应下了。
姜晚池这便带着落梅步伐匆匆去了主院。才跨进主院的门,就见她爹和老白莲往外走。
老白莲边走还边抹眼泪,“侯爷,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纵容了伯孺,总想着他出生时不比他姐姐,那么瘦小的一个,连大夫都说要仔细养着,否则会保不住。”
姜晚池简直要气笑。姜伯孺出生可怜,他就能任意妄为,那她出生比姜伯孺可怜了一百倍,怎么不见她去杀人?
姜晚池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老白莲。
冯姨娘一看到姜晚池,咬着唇不再继续说了,好像有天大的委屈似的。
姜晚池蹙着眉问姜卫:“爹这是要去看四弟弟吗?”
姜卫的脸有些不自然,他的确不该去,昨天伯孺如此骂晚池,他是糊涂了才会对冯氏一时心软,跟着她去抚琴轩。
谁知晚池竟大度地跟他说:“爹,我想过了,四弟弟虽说了那些不好的话,但他毕竟是我弟弟,我总不能因着自己受委屈就记恨他,再说爹也教训了他。我也正想过去看看他,这便找爹来了。”
姜卫心里更是酸涩,“晚池,这是他的错,你不必替他说话。”
姜晚池一声轻叹:“我也知道,我不配当他姐姐,不怪他对我有所误会。都说日久见人心,四弟弟总会明白的。姐弟俩还能有什么隔夜仇,只要他跟我说一声,对不起我祖母和我娘,这事也便过去了。”
姜卫便对冯氏说:“你看晚池如此大度,你还有什么可委屈的?伯孺的确该道歉。”
冯姨娘恨在心里,让她的儿子向姜晚池的娘道歉,岂不是在打她的脸?姜晚池这个贱货,可真恶毒。
姜晚池见她愣着,加了一把火,“冯姨娘,我刚听说伯孺出生很瘦小,你很心疼他,我出生时也很不容易,所以我奶和我娘也很心疼我。伯孺说的那些话,我虽气,却不是气他骂我,是气他抹了我奶和我娘的脸面。你能理解吗?”
冯姨娘正欲说什么,姜卫却是忍不住了,“冯氏,把伯孺喊来,我要他亲手书一份悔过书,好让他记住这教训。”
冯姨娘不敢置信,“侯爷,伯孺他起不来,且手也握不住笔。”
姜卫板起脸来,“越是这样,便越能记住他犯的错不是吗?让人把他扛过来,当着晚池的面写。”
冯姨娘差点没晕过去。姜晚池这个贱货,都怪她,把伯孺害成这样。
姜晚池还特别细心地喊落梅:“你过去抚琴轩看着,仔细他们摔了四弟弟。”
落梅心里偷笑,还是小姐厉害,这下看冯姨娘和四少爷还敢不敢嚣张了。他们竟敢说小姐是煞星,如今看看谁才是煞星。
冯姨娘敢恨不敢言,眼泪掉得更凶,可姜卫瞅都不瞅她一眼。
姜伯孺被抬过来时,是害怕又慌张的。昨日那两棍,可让他连睡都睡不安稳,梦里总是见到他爹的棍子向他挥过来。
姜卫见他哆哆嗦嗦不成样儿,更觉他扛不起事,嫌他碍眼,“当着你大姐姐的面,写一份悔过书,你大姐姐收下才算是原谅你。”
姜伯孺不敢再多言,只是站也站不了,坐也提不住笔,唯有趴在地上,艰难地握笔写悔过书。
冯姨娘何曾见过儿子遭这样的罪,牙齿都快咬碎了。
姜晚池却与她爹不知在说着什么,声音很轻。
姜伯孺终于写完悔过书,额头上的汗不停地流,本以为如此就算历过一劫了,谁知,姜晚池接过那份悔过书,却皱了眉。
她特意指出:“四弟弟,你应该写,对不起祖母,对不起母亲。”
冯姨娘瞪大了眼睛,姜伯孺咬紧了牙关。
母亲!他竟要喊姜晚池的娘为母亲,这,他做不到。
姜晚池却憨憨道:“爹,是不是晚池说错了?四弟弟不是该喊母亲?”
姜卫点头称是,“该喊母亲。”
本来就是,她娘是正妻,正儿八经的侯夫人,姜伯孺就该喊母亲。冯姨娘哪怕管着后院多年又如何,姨娘就是姨娘,是妾不是妻。
冯姨娘只差一口血喷出来,这份羞辱,可比直接让她去死更让她难受。
姜伯孺呆呆地望着他娘,冯姨娘偏偏还只能忍下。
最后,姜伯孺又趴着重写了一份悔过书,姜晚池这才收下,甚至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弟弟。”
冯姨娘撑到此时已经不想再演下去,就要带着伯孺回院子去。
却听见姜晚池这个贱人跟侯爷说:“爹,我想我奶和我娘了,我打算斋食三日,以表孝心。”
姜卫连连夸她,“如此爹也与你一起斋戒三日。”
侯爷都亲自斋戒了,各房各院还能大口吃肉不成?管家便吩咐下去,全府斋食三日。
冯姨娘一出了主院,那口气终于撑不住了,身子都软了,是两个婢子扶她回院子去的。
姜芷汀见她娘和她弟弟回来,都像死过一回似的,连声问怎么回事。
姜伯孺小声地告诉姜芷汀,说到写悔过书那里,冯姨娘突然跟疯了似的,尖声大喊:“住嘴,都给我住嘴,滚出去!”
姐弟俩都被吓到。这个刺激对娘而言,可算是剜心,那乡野贱货不死,他们日后真的没有好日子过。
姜芷汀一双眼里尽是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