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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池看陈清棠傻乎乎的样子,终于不忍心再卖关子。
“清棠,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契机嘛,没有的话就要自己制造。我又不是钱多得没处放,哪怕是为了扳倒姓秦的,我也不会拿银子来开玩笑,这一下子买下了这么多茶,我不指望它赚钱,难不成我还收藏它们不成?”
陈清棠听出几分意味来,“可之前的三千两,再加这次你说的一万两,这么多的茶,你要卖到哪儿去?光是京城的茶庄就不少,你这风险实在太大。”
姜晚池狡黠一笑,“你觉得卖到哪里去最能赚钱?”
陈清棠在电光火石间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姜晚池知道他想到了要点,她比了个嘘声,“别说出来,就是那里。我之所以问你还有没有地方存放茶叶,那是因为我真的怕你的地儿太小了,不够装。你要知道,那全是银子啊。”
陈清棠一瞬间也兴奋起来,果然是姜晚池,她从来就不打没准备的仗。“姜老板,你但凡暗示我个两句,我也不至于在你面前丢这么大的人。你尽管买,买多少我都有地儿给你装。”
“切,你如今倒是觉得,这一万两不多了?”姜晚池故意笑话他。
陈清棠“嗯”了一声,“这一万两真的不多。姜老板要是有需要的话,我陈某人不说五千两,五万两都借给你,不算利息,也不规定你在限期内还清。”
姜晚池:“呵呵,你倒是想得美。就这一万两的货,他们德兴茶庄都未必凑得出来,你还想有五万两的货。”
陈清棠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万一德兴茶庄起了疑心,不接这单子,你可有应对的法子?”
姜晚池胸有成竹,“放心吧,他们会接的。不接的话,也不是事儿,最多我再加个两步,他们同样要走进圈子里来。”反正横竖,德兴茶庄都没有退路可走了。
秦芳若这么久没露面,必定在下一盘大棋,这盘大棋是什么,没人知道。但是她姜晚池也不是吃素的,她也在趁这样的机会,一举吃下德兴茶庄。如今看的就是,秦芳若想人之未想还是她姜晚池先行一步。
秦聿德在上次的合作中,已经露了馅儿,那就是他相当的十分的缺钱,不然不会连那八百两的定金都不放过,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也要接下那笔三千两的买卖。
这可给她姜晚池提供了底气。秦聿德得了钱,尝到了甜头,这次就必然还会首选合作,而不会再复盘一次陆兆文的身份跟晋城那边的虚实。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退一万步来讲,秦聿德或秦芳若要去查陆兆文的身份,查这笔买卖的虚实,能查到的,也只是她姜晚池故意放出来的风声。所谓做戏做全套,想要拿下德兴茶庄,细节处就得花心思,她姜晚池布置这些也很累的呢。
而陆兆文得了姜晚池的嘱咐,又去德兴茶庄。
因有过一次合作,且不是小数目的合作,德兴茶庄的掌柜对他格外热情。陆兆文端出客商的做派来,与掌柜的聊了一会儿,又试了几种新茶,听了介绍之后便问起价格来。
掌柜的一一与陆兆文说了,陆兆文沉吟片刻,说价高了。掌柜的一听,心潮澎湃,这显然是又有戏啊。上次那单三千两,相爷都说干得不错,且回款又及时,这样的客商多来十个八个的,他们也就不惧今年没花红了。
于是掌柜的问:“陆爷想要多少?价格也不是不能谈。”
陆兆文比了个一,“我要这个数。”
掌柜的:一千两,那也行,比许多散客好。
他敲着算盘说:“那这样,我给陆爷这个价,别人都没有的。且这都是新茶,没几家茶庄有;哪怕有,也不像咱们茶庄品种齐全,量大还实惠。”
陆兆文两指屈着在茶案上轻敲着,“掌柜的,你这还是价太高了。我要的是这个数。老板可在?不如出来给个实价。”
掌柜的一阵风中凌乱。等,等一下,陆爷说的一,不是一千两,而是一万两?这可真的不是他能决定的价格。他的血液一下从脚底冲至脑子。一万两的大货,一万两啊!
“陆爷喝杯茶,且等一等。我这便去请老板来。”
掌柜的动作像阵风,恨不得一下去到丞相府,找东家或相爷来,就怕这好事儿不等人啊。
来到丞相府,秦聿德还以为他要给芳若汇报账目呢,殊不知竟是有桩大买卖等着他决定。
秦聿德挑眉,“大买卖?有多大?”
掌柜的连嗓音都微微发抖了,“一万两。又是上次那个客商,晋城来的陆爷。上次那批茶回去,听他说很不错,他如今打算把这行做大。”
秦聿德捧着书的手也在颤抖,一万两银子,这里还有哪个客人能比他豪气?难怪掌柜的匆匆赶过来,请他去和那位陆爷谈价格。
秦聿德可不敢大意,唤人去请大小姐,若大小姐不开门,他就亲自过去劝说。
一万两的买卖啊,谁能视而不见?
秦芳若满腹的心思都在算计姜晚池上,哪里肯轻易出来。但她爹很快就来敲门劝说了,说这笔买卖不同别的,价一万两。同样是上次那个晋城的客商来要货,说要是老板不在,谈不了就早些告诉他,他到别的茶庄再看看。
秦芳若一下把门拉开,“爹,这客商的底细都打听了吗?上次那三千两的单子,已是极为冒险。我不建议接这单,爹的意思呢?”
秦聿德听她说不接这单,他可急了。“都查过了,这位陆客商的确在晋城做营生,上次要的那批茶运到晋城反响不错,他这才想着把这一行做大,反正晋城的茶有多贵,是个人都知道。”
秦芳若听出她爹想要与那位陆客商合作,毕竟一万两的单子,真不是随随便便就有人出得起的。
“爹,那么他给多少定金?”
秦聿德一个咯噔,小声道:“给二千两定金。”
秦芳若冷笑,“当咱们是要饭的吗?一万两的大货,只给二千两定金,他可真会打如意算盘。”
秦聿德:“爹也是这么说的。给不到三千两咱们就不管他了。”
说是这么说,秦聿德还是去了一趟德兴茶庄,见着了这位晋城来的陆客商。结果好说歹说,这位都不肯让步,谈到了二千五百两的定金,就再也谈不下去了。
秦聿德谈得够呛,既然定金方面不如预期,便想着让他早早回款,可这位好像老僧入定般,坚持要跟上次一样,出货五日后结二千两,尾款在货到之后一次性结清。
陆兆文见这位秦老板既想吃下这单子,又故意吊着的做派,心里不由对姜大小姐更钦佩。她真的算得极准,说德兴茶庄一定会接的,还真是如此。这不,这秦老板明知自己不肯退让,却还是不断地游说,大概腮帮子都酸了。
再谈下去,成是肯定会成的,但陆兆文突然想试一下这个秦老板的底线在哪儿,不由站起来面色冷硬道:“秦东家好像并没有与在下合作的意愿。”
殊不知这神来一笔,直接就让秦聿德把单子给定下来了,陆兆文自己也没想到。后面的事情突然就变顺,他仿佛大爷一般,等着这位秦老板亲自伺候,到最后,契约也签下了,还约下明日德兴茶庄备足货,他来交付定金。
等陆兆文回去复命时,姜晚池连声说好,“竟然能凑出一万两的货来,可见姓秦的也是个贪心的,想一口吃成一个胖子。”
陆兆文真觉得这世道疯了,若不是自个儿的经历,搁晋城他实在不相信还有这样的事。是他见识太少了吗,还是京城人向来就这么大胆?
陈清棠夸他这神来一笔,促成了整桩交易。姜晚池也说,以后就这么来,谈生意么,没有什么定法,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就是好的谈判。
可陆兆文还是半天摸不着头脑,究竟姜大小姐要如何处理这一万三千两的茶,好想知道,他好想知道啊。
他挠耳抓腮,问他表兄陈清棠:“那个,这些茶?”
陈清棠像个老江湖,“哦,你猜。”
陆兆文:“……”
姜晚池:呵呵,你没比人家聪明多少,真有你的,陈清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