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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板又想到那姜姑娘说的,每天多添二十个客人啥的,心里一阵激动。真是祖上积了德,遇到财神爷了。等姜姑娘来了,一定要好好答谢。
说财神财神到,张老板见姜姑娘来了,赶紧迎出去,“恩人呐,快请上座。”
噗,恩人?张老板不必这样吧。就,怪不好意思的。
姜晚池坐下后,问张老板今日的供应是不是充足,客人们评价怎么样,张老板都一一答了,他还拿出那张圈圈叉叉的表来,请教姜晚池。
“姜姑娘,我照着这表上的搭配,今日卖得最好的是一杯茶饮配一份点心,那后头这些搭配是不是就不必准备了。”
姜晚池说:“你可看着来办,且还有许多新玩法,随意搭配着来,时不时给街坊们新鲜感,且又能吃得饱,生意就不会回落。”
张老板记下她说的话,“这新玩法,我实在是才疏学浅,请恩人赐教。”
姜晚池就又在纸上写写画画,“茶饮配包子,配煎饼,配你能想得到的东西,价格上略做调整就好。但须得注意,别弄主食,因为拼不过附近的两家饭馆子。”
张老板连连称是,“且做主食成本也高,我这小地方实在也做不了。”
“正是这个道理。”
姜晚池与张老板聊完,落梅也吃完了茶和点心,说难怪外头这么多人排队呢,这两样实在是绝配。
“你还吃得下吗?我正要去留仙居坐坐。”
落梅一听,失算了,应该把肚子留着的。
主仆两人去了留仙居,掌柜的自然对她热情得很,不止留仙居的生意好得一蹋糊涂,连他表兄弟那茶楼今日也人头涌涌,这全是姜财神的功劳啊。
“姜姑娘要不要试一下新上的菜式?”
姜晚池笑着说:“好。这都推出第几个新菜式了?”
掌柜的说:“这是第三个,原本预计在几日后才推出,可味香阁非要抢时机,咱们就只能提前了。”
姜晚池问他:“味香阁近几日生意如何?”
掌柜的满脸自豪,“自然是不如咱们留仙居的,他们学着咱们,也弄了个新菜式,将原来那烤羊肉弄成小份的,装在拼盘里,且还比咱们的拼盘多一样素菜,价格竟然跟咱们的一样,头一天的确是吸引了不少客人。但是第二天起,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姜晚池知道陈清棠是个有准备的人,“你们东家非但不降价,还说要涨价是不是?”
掌柜的笑着说:“正是,姜姑娘果然跟东家想到一块儿去了。东家说降价万万不可,降着降着店都会没了的。结果一贴了告示说几日后要涨价,反而客人全都跑回来了,怕涨价后就再也吃不到这么划算的饭菜了,这几日没一会儿功夫就卖完了全天的量。”
后面的事都不用解释了,不过是顺势而为,在原有的基础上,让客人们有更多的选择,连例汤的样式都不止一种,有甜汤,有凉茶,还有粥,玩的就是顾客的心理,陈清棠这么懂,能不赚吗?
留仙居牢牢抓住了顾客的心,味香阁自然就要头疼了。
掌柜的刚去忙,见到东家来了,忙跟他说姜姑娘来了。
陈清棠便上了二楼,原以为姜姑娘在厢房里,却不料想她就坐在临窗的位置,脸上系了面纱,目光悠远地望着对面的味香阁。
呃,总觉得那目光里头,不知又相中了哪个铺子,味香阁的倒霉大概是从惹到姜姑娘那一刻起。若知道姜姑娘有一双点石成金的手,味香阁还敢得罪她吗?
陈清棠过去打招呼,“姜姑娘来了。”
姜晚池回过神,“陈东家,我都听说了,留仙居又上一层楼了。”
陈清棠自谦道:“还得多谢姜姑娘的提点,你为陈某开了这个头。说实话,陈某受益良多,也有些惭愧,当初与姜姑娘签订契约,竟想用那点银子打发姜姑娘,殊不知,求姜姑娘指教都求不过来。”
唉哟,谁不喜欢听好话呐,这小子拍她的马屁可拍到点上了。
姜晚池说:“哪里的话,你不过是从商人的角度出发罢了。我也不是求财,而是为了让味香阁得到教训。”
这么直接的吗?陈清棠也难得笑了。听说她是在乡下被找到接回京的,做事说话都与京中女子不一样,十分直爽,利落干脆,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奈何是女子,不然真有另一番不同的成就。
陈清棠道:“陈某之前不知道姜姑娘的身份,多有得罪,还望姜姑娘包涵。”
她的身份有什么值得说的,一个来自乡下的千金而已,京中那些贵女们哪个不是在暗暗等着看她的笑话,等她被楚王府退婚。
姜晚池摆了摆手说:“这有什么得罪的,算起来陈东家是这么多人里头,最尊重我的了。我也要感谢你给了我机会,不然我哪来的机会教训味香阁。”
陈清棠有些脸红。实则是他一开始也有些看不上的,只是听完她说让留仙居生意涨三成后,直觉告诉他可行,他才签下契约的。便是这样,她说他已是最尊重她的人,可见平常那些人对她有多过分。
但他又实在想不明白,那日楚王的语气,又实在不像是瞧不上她,反而像替她撑腰。
说曹操,曹操到,陈清棠一下感受到冷飕飕的气息,那边站着的,不是楚王还有谁?
姜晚池背对着那边,是以并不知道邢越这货来了。
陈清棠刚提醒她:“姜姑娘,楚王来……”
姜晚池“啧”了一声,语气十分嫌弃,“陈东家快别提他了,我想吃顿安心茶饭,不想影响胃口。”
“可是,他,”陈清棠满脸尴尬,楚王那脸已经黑成黑豆汁了,姜姑娘你看我暗示,快看我。
姜晚池看是看到陈清棠眨眼了,但她猜不到那是暗示啊,相反,她还怼到陈清棠的面前,说:“陈东家,看不出来你的眼睫毛还挺长的哈,这一眨一眨的,跟扇贝一样好看。”
陈清棠几乎要当场卒。姜姑娘难道没感受到吗,这大热天里,突然凉成这样,肯定有问题啊。
姜晚池夸完陈清棠的睫毛还不住嘴,“我发现陈东家的皮肤也挺好的,你平常都吃什么呢?这么光滑润泽无杂质,你偷偷告诉我呗。”说着,还想跟人家细声聊养肤经验来着。
突然有脚步声自她背后响起,姜晚池莫名其妙地抬眸看去。
卧槽,姓邢的黑面神什么时候来的?
邢越阴恻恻地跟着问:“是啊,陈少爷平常都吃什么呢,皮肤这样好。教教某些乡下来的人,总好过那些人厚着个脸皮上街。”
姜晚池顿时就失去了聊天的兴致,要是平时,她也就溜了,懒得跟个白斩鸡说那么多,但是今天,她特不想忍他。
没看到人家陈东家芝兰玉树,风度翩翩吗?对比之下,有些白斩鸡就跟屎一样招人讨厌。
姜晚池特意问陈清棠:“不知留仙居有没有绿茶,听说这茶可净化口气,我瞧着很适合王爷,上一壶吧。”
陈清棠不知如何作答,但是心里是暗暗偏向了姜晚池的,王爷的确说话难听。都说英雄不问出身,姜姑娘的身世也非她所愿,何必这么不饶人。
邢越冷笑,“陈少爷这里可不一定有绿茶,倒是一盏茶里,绿茶多的是,果然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
姜晚池拧了拧眉,“我调教出来的又如何?跟你有毛关系?你有这个闲功夫,不如多操心操心,味香阁怎么样才能不输。要是输得太难看,呵呵,指不定人家会说,当个王爷还不如个村妇。”
这简直是字字诛心。邢越没回话,反而盯着姜晚池看。
含风都有点想替爷伸张来着,其实爷只是嘴坏了一点,哪次不是向着准王妃你呢?
知道一盏茶的招牌是准王妃写的之后,爷还别扭地夸了一句,说什么虽则意味太浅,字却是够力度的。
不过爷也真是,每次见了准王妃就不能有句好的?这样一对比严少爷,陈少爷,好吃亏哎,难怪准王妃都不想见着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