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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池神色一紧,也顾不上吃东西了,带上小桃和落梅先回宜姝阁,让云染今夜在茂春园陪着阮姨娘,主要是怕阮姨娘有个不舒服啥的,方便照应。
回到自己的院子,姜晚池让落梅守着门,她和小桃到房里细说。
姜晚池问:“东西都拿到了?”
小桃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叠好的纸来,交给姜晚池,“大小姐,这是如柳亲口述说,由奴婢写下的罪状书,如柳为表决心,还咬破了手指按了指印。”
姜晚池展开这份罪状书,真是满满的一页,一条条一列列,清楚又细致。
纵是姜晚池看了,都要按太阳穴,竟然这么多。想是想得到老白莲跟小白莲心思深沉,但亲眼看到这些,冲击力特别强。
甚至如柳还交代了许多姜晚池没想到的事情,这对姜晚池而言,尤其有用。
所以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身边的女人。如柳伺候姜芷汀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临了竟要被卖给人牙子,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说句不好听的,有时候卖给人牙子,还不如死了更好,谁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如柳当了侯府下人这么多年,也有了些许傲气,怎么受得了自己像被人卖牲口一样地对待?
她也还算清醒,最后时刻能求到自己这里来,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至少拼出了一条活路。
姜晚池感慨不已,合上这份罪状书,又问小桃:“她身子现下如何?”
小桃答:“虽没再咳血,但一时半会儿也难好得起来,听婆子说,大夫说这样重的伤,不养个三五年,也就跟吊着一口气没两样。如柳跟奴婢说,若她此番熬得过去,必将大小姐当再世菩萨,有求必应。”
姜晚池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哪有什么再世菩萨,人啊,总得为自己而活。先活着,才有盼头。
“她都这样了,姜芷汀也不管她?”
小桃说:“二小姐自如柳被打至重伤后,就没再过问。这几日,是一个小丫头在伺候二小姐,就等着人牙子把如柳买走,一并送个新的婢子来。”
姜晚池说知道了,让小桃去歇着。
她把落梅唤进来,交代说:“你去盯着,就按我打点好的做。”
落梅匆匆去办。
侯府的一处角门外,如柳被一个婆子背出去,因她伤得重,脚都落不了地,身子更是软得跟没了骨头似的,那人牙子见了都嫌晦气,但见她模样生得标致,兼皮肤白皙,心想转手还是能赚一点的。
人牙子便付了银子给婆子,拿走了如柳的卖身契,然后让自己的帮手将如柳背起来,走出了侯府的范围。
谁料到,刚拐进另一巷子,就被一马车挡了去路。
人牙子干这行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同行也多有争斗,便让帮手上前。可对方却派出了四个身壮如牛的大汉。
有声音从马车内传出,“阁下多少银子买的,我付你三倍,人我要带走。你若不从,官府见。”
人牙子这经营本就见不得光,只是嘴硬,“你当我第一天出来混?想得美。”
“那就不必多说了。三倍银子你不要,非要见点血才学乖。”
两个大汉将人牙子的帮手放倒,还弄折了一条手臂,人牙子见状,自知对方不好惹,不得不妥协,“一口价,五倍银子。否则一块死。”
对方却笑了,“你以为她只是个婢子?你要有能耐,可千万别被寻到,否则九族都不够你死的。”
人牙子吓出一身冷汗,明明卖身契都有了,难道还有假?但仔细想想,侯府多少银子都要将人卖了,这女子又伤得这么重,难不成另有隐情?
且她模样不差,皮肤又好,万一是个千金之躯什么的,他岂不惹祸上身。
当即,人牙子也不敢再犟下去,以三倍的价格了结这事。
如柳被带上车,马车在长街上拐了好多圈,才终于停下。待到天明,马车又启程,一路出了城门远去。
姜晚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又是新的一天,如柳的事告一段落,接下来就该拿走老白莲的账本了。
“楞格里个楞。”她哼了句曲儿,让落梅准备早食。
姜云染从茂春园回来,跟姜晚池说,阮姨娘昨夜还是受凉了,好在添了两床被子,发了汗,今早起来才没事。
“但抚琴轩那位不安好心,方才让人来茂春园,要请姨娘去抚琴轩用膳,还说什么是爹交代的,让她们平常多说说话,如此才能像一家人。”
姜晚池听了都想笑,老白莲找的借口是越来越厉害了。爹也真是的,被老白莲哭诉几句又心疼上了吧,不然怎么会忘了,大家都落过水的,都该好好歇着的,还吃什么饭,说什么话啊。
“大姐姐,那怎么办?姨娘要是去的话,岂不是中了抚琴轩那位的计?不去又不行。”
姜晚池闲闲地说:“那就去啊。”
姜云染愣住,“真的去啊?万一抚琴轩那位在饭菜里下毒怎么办?”
姜晚池露了个神秘的笑,“也得有饭菜才行。让姨娘放心去吧,吃不死的,反而怕饿死,去之前吃点东西垫一下肚子。”
姜云染参不透她大姐姐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大姐姐让姨娘去,那必然就是没有危险。
她让小桃去茂春园给阮姨娘报一声。
阮姨娘便换了衣裳,独自去了抚琴轩。她跟冯姨娘说,仲孺一早起来抄书,怕抄不完挨侯爷骂,她就没带仲孺过来了。
冯姨娘心说,好你个阮贱人,你怕我对你儿子下手,那行,我先放他一马,今日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两人聊了一会儿,冯姨娘又拿出针绣来,让阮姨娘给她看看样式,好不容易才熬到用膳。
“妹妹,我让人准备了一些清爽可口的饭菜,等会儿你多吃些。”
阮姨娘心里一个咯噔,来了,也不知那饭菜里会有什么问题。但大小姐说了,吃不死的,怕饿死,她只管等着便是。
果然,等上好一会儿,饭菜迟迟不见端上来,冯姨娘脸都青了,“怎么回事?不知道阮姨娘来了吗,怎的还让我催才知道上菜?”
婆子丫环全去厨房里头催,谁知厨房都乱成一锅粥了。
冯姨娘觉得脸面保不住,连顿饭都弄不起来,阮贱人定会将她看低了。她又再让人去催。
婆子丫环正从厨房回来,告知她:“姨娘,今儿井水出了问题,浑浊得很,厨师怕水不干净吃了要坏肚子,这会儿都没敢用井水准备膳食。”
冯姨娘蹙紧了眉头,“到底怎么回事?那今日的膳食就没了?让大伙喝西北风去?”
婆子吓到了,匆忙说:“管家已经让人从最近的井里打水来,这会儿厨房已经开煮了。”
冯姨娘正要生气,阮姨娘劝道:“姐姐,要不算了罢,妹妹那儿还有些糕点,不如姐姐去我那儿吃?”
冯姨娘一口回绝,其实是怕阮姨娘在糕点上动手脚,想害她呢。
“今儿请不了妹妹用膳,我实在过意不去。待我得空,一定再请妹妹过来。现在我得去看看厨房什么个情况。”
阮姨娘自然乐得告辞。她直接去了宜姝阁,跟姜晚池说:“大小姐的安排,好生厉害,还真的要饿肚子了。”
姜晚池笑说:“在她那里饿肚子,在我这儿,可没有饿这个字。落梅,把吃的端出来,咱们吃个过瘾。”
阮姨娘一看,居然全是留仙居送来的饭菜,心下对大小姐的佩服更甚。
仲孺也被带过来了,见到好吃自然咽口水。
姜晚池吃得那个爽啊,还叮嘱大家:“都吃饱一些,等我爹快回来,还有一场好戏要上演呢。”
仲孺问:“大姐姐,是什么好戏啊?”
姜晚池啃完鸡腿,扔了骨头,说:“这场好戏啊,当然是你大姐姐我来演。仲孺,姐姐也给你来点戏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