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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焰的随从,实则是他在黄沙城的焰家军部下。
他们此时在距离山林不远处的乡野民屋。
司徒焰以为她不会武功,便问道:“曲姑娘,事出紧急,你是否介意带着孩子与我共骑一马?”
曲嫣回道:“救人要紧,无妨。”
司徒焰牵过报信那人的马匹,率先跃上马背,然后对她伸出一只手:“借我的力,我拉你上马。”
曲嫣把曲澜夜先抱给他:“你让小夜坐在你前面,我自己可以上马。”
司徒焰轻松的一捞,将小男孩抱到马背上,安置在自己身前。
曲嫣借他的马镫,踩了一脚,发现自己的瘸腿有点没力。
司徒焰留意到她的吃力,俯身弯下,大掌扣住她的腰,用巧劲一送,将她托上马背。
一马三人。
曲澜夜坐在前面,司徒焰在中间,而曲嫣在他背后。 记住网址m.9biquge.com
骏马疾驰,山路颠簸得厉害,曲嫣只能环住了他的腰。
“不好意思,马背颠簸。”曲嫣解释道。
“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司徒焰持缰策马,低醇悦耳的嗓音在林风中飘扬,“让你们连夜奔波了。”
“哇啊哈哈,骑马原来这么好玩!”曲澜夜倒是兴奋极了,窝在司徒焰的怀里,感觉充满了安全感,又充满了刺激感。
曲嫣听着小孩儿稚嫩又开心的声音,不禁也弯了下唇角。
这一晚上,真是事情不断,还好小夜这孩子经得起折腾。
“曲姑娘,你环紧了,下坡会很陡。”司徒焰提醒了一句。
“好。”曲嫣感觉到斜坡的俯冲力,自己身躯也跟着倾斜,不得不贴在他背上。
她隐约间,好像感到他的背脊一僵。
她可能贴太紧了?
曲嫣把双手搭在他的腰间,试图往后退开一点,但下坡的速度又急又猛,她一颠簸,整个身子往他背上撞了撞。
司徒焰的后背瞬间绷紧。
他耳根一阵阵发热。
是他错了!
不该与她共骑一马。
如今倒像是他借着山路料峭,在占她便宜。
“对不住。”他低声说道。
“啊?抱歉,我撞到你了。”曲嫣也道歉。
司徒焰见她毫无察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用力咳了一声,便就沉默了下来。
山风呼啸,撩起一阵香气,浅浅淡淡,却又飘飘袅袅。
司徒焰不由地开口问道:“曲姑娘,这花香,可是你身上的香气?”
曲嫣正在努力保持自己的身体平衡,尽量不要贴着他,一边回道:“是的。”
司徒焰经过这一路的骑马颠簸,止血凝合的左胸伤口又渐渐裂开,渗出少许的鲜血。
血气混着迷人的花香,他感到心底一股莫名躁意在翻腾。
他暗自调息,将这股陌生而奇怪的热意压了下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行三人才抵达目的地。
乡野大屋,里里外外躺着几十个人,不是脸色发紫,就是痛苦地直喘气。
地上,还有肮脏的呕吐物。
大概是催吐,尽可能的吐出了一些毒物。
曲嫣抱着曲澜夜,神色淡然,并没有因为此地污秽腥臭而露出一丝一毫的嫌弃。
司徒焰看在眼里,也未多说,只问道:“曲姑娘,你是否需要树叶?我去摘?”
曲嫣摇摇头:“不用,你帮我找一个大碗来。”
司徒焰不多问,立即去找来一个圆口大碗。
曲嫣不方便当场‘变魔术’,先把曲澜夜放下来,然后走到水缸边,假装去盛水。
她要从识海里取出这么大一碗的灵泉水,颇为费力。
她弯腰靠着水缸,双手持碗放在缸内,维持着这个姿势好半晌,才慢慢积蓄起半碗灵泉水。
等她直起身,转头面对司徒焰的时候,额上已布满一层薄汗。
司徒焰见她有些虚弱,身形微晃了一下,伸手扶了一下:“曲姑娘,你没事吧?”
曲嫣嗓音浅弱,回道:“没事。”
两人此时距离靠得很近,司徒焰感觉她身上的香气更加清晰馥郁。他从未闻过如此独特的香味,不媚不艳,却令人血脉喷张。
司徒焰心中隐隐有所怀疑,虽不觉得她有恶意,但此事颇有蹊跷。
“曲姑娘,你身上的香气来自于香囊抑或某种香膏?”他问道。
“都不是。”曲嫣凝眸看他一眼,发现他面色无恙,却耳朵泛红,脖子上还有热汗,不禁心中一跳,“糟,我忘了……”
她目光一扫,他左胸口的伤处果然裂开了,鲜血又染红了大片衣襟。
“你先止血,我等会儿和你解释。”她掬出一小捧水,洒在他流血之处,再把碗里剩下的灵泉水给他,“你把这些水,分给中毒的兄弟们喝,一人一口,应该够了。”
“这水……可止血,又可解毒?”
“对,它万能。”曲嫣含糊地道,“我师父是一个隐世高人,它只会秘制这么一种灵药,但抵得过世间千万种草药。”
司徒焰端着碗,向屋内一众兄弟大声道:“各位兄弟,这位是我请来的曲姑娘,她有解毒良方。哪个兄弟敢来一尝,就先为其他兄弟们试一试!”
众人在屋内躺得东倒西歪,互相对看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个人开了口:“我试……我替大伙儿试一试!若我陈老三今日不幸死在这里,还望大伙儿回去替我照顾我家可怜的老母!”
气氛莫名的悲壮了起来。
他们这些人,不怕死于沙场上,但如今遭了中原人的阴损暗算,不死不活的瘫在这里,太窝囊了!
与其毒发而亡,不如试药而死!
“我也来!”
“我也试!”
“还有我!”
一道道犹如赴死的喊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场面好像是要上断头台。
曲澜夜挨着自己娘亲的腿边,小小声地道:“娘亲,他们在干什么?”
曲嫣弯腰,也放低音量,跟他说:“他们可能已经请过大夫,没治好他们的毒,反而治死了。”
她悄悄指了指角落的木床板上,上面躺着两个人,已经气息全无,脸黑唇紫,应该是毒发死了,没治好。
“哦……那,娘亲,你有把握治好他们吗?”曲澜夜有点担心起来,“万一治死了,他们会不会伤害你?”
“不怕,娘亲有把握。”曲嫣揉揉他的脑袋,真是个贴心的小可爱。
司徒焰耳力极佳,虽不是有意偷听,但仍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她们母子俩的对话。
他端着碗,走到第一个自愿试药的兄弟面前,沉声道:“陈三,你若死了,我司徒焰向你保证,必会安排照料你母亲的余生。”
他这句话说的是黄沙城方言,‘司徒焰’这个名字念出来,就像是‘司徒原’。
曲嫣听在耳里,便没有多想。
司徒焰将碗口凑近陈老三的嘴边,喂他喝下一口。
陈老三撑着身子咽下去,躺倒地上,闭上眼睛,一副等着就死的表情。
曲嫣被这气氛带得哭笑不得。
而曲澜夜,比她紧张多了,紧紧盯着那个陈老三,连呼吸都屏住了,小手紧紧揪着娘亲的裙边。
“娘亲,娘亲,他吐了!”曲澜夜惊叫起来,“他不会是要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