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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徐安安道:“江湖上的事情,都是看清了不能说。说出来,大家都不好。”
“本来,我也不想讲这么个故事。可你非得逼着我去当什么正义大侠,我就只能告诉你真相了。”
徐安安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一干二净,徐玉龙也长叹了一声,拉起徐安安走了。
我却坐在树干上陷入了沉思。
风若行看我半天不动,伸手在我眼前晃动了两下:“你想什么呢?”
我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我在想我刚才讲的那个故事。”
林照听完噗呲一声笑了:“你不会是被自己编的故事感动了吧?”
“那个故事,不是我编的。而是真正发生过。”我沉声道:“不过,这个故事给了我一个思路。”
我把自己跟小矮子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一直在想,铁瓦寺不断把人诱进太曲山,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现在好像是想明白了。”
我看向林照一字一句说道:“他是在找一个可以入魔的人。”
林照微微一愣:“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想要找入魔的人,找那些大奸大恶的人不就行了?”
“你说错了!”风若行说道:“烧杀抢掠,欺压良善,是奸是恶,却不是魔。随心所欲,肆无忌惮,是张狂,是跋扈,也不是魔。”
“世人常说:魔道。意思是,魔也是道。或者说,入魔的最终目的,也是在追寻无上大道。”
林照再次摇头:“我还是没听明白。”
风若行又解释道:“想入魔道的先决条件,是无可左右的执念!人的执念深入骨髓,失去了理智,失去人性,那么他就入魔了。”
“李魄,给你们讲了一个琴师的故事,我也给你们讲一个琴师的故事。”
传说,很久之前有一个爱琴如命的人,他毕生的追求就是追求琴道的巅峰。
可是,他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琴技却只能达到高等乐师的水平,再也无法更进一步了。
那个时候,有人告诉他,你的心思没有全部放在琴上,你成不了第一琴师。
那个琴师恍然大悟之后,就开始什么都不做了,一心地弹琴。
短短几年就败掉了家业,最后全家就只能住在茅草屋里,琴师仍旧是只顾弹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算是把他的老母亲活活气死,他也毫无改变。
但是,他的琴技果然大进一步。不过,仍旧是没有达到巅峰之境。
又有人告诉他:你的师父压着你,你不打败他,就无法进步。
琴师用生死一曲,逼死了自己的师父。
那个人又告诉他:你心里还有牵挂,你要无牵无挂才能登临巅峰。
琴师当晚便杀妻灭子,甚至将妻儿弃尸荒野,连坟都不给他们留下,这才让他的琴技直达巅峰。
可是,他总觉得自己的琴只是达到了琴技的巅峰,却没有超越凡俗,由琴入道。
那个人最后告诉他:你还能看见,你看到的世界,你说出来的话,都是干扰你的琴道。弹琴,只要耳朵就足够了。
于是,他刺瞎了自己的双眼,毒哑了自己的喉咙,他也终于以琴入道,成为绝世琴师。
林照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的那个人是白骨琴魔,林子衿吧?”
“对!”风若行点头道:“白骨琴魔为了琴,放弃了一切,甚至放弃了他自己。你可以说他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目标,而无所畏惧。可是,他又何尝不是走火入魔?”
“魔道就是疯狂执念,为了自己的目标,可是毁灭一切的执念。”
“你自己想想,真正成魔的人,是不是一代人杰,是不是横扫同辈,甚至无敌于天下?”
“正道人每一次的灭魔之战,是不是都要付出几十,甚至上百倍的代价,才能扫灭魔道?”
“可见入魔之人会达到何等的高度。”
林照道:“可是,这跟铁瓦寺也没有关系啊!”
“有!”我解释道:“我一直都在想,铁瓦寺从哪儿弄到了鬼王舍利?”
“当年的四大邪僧,是不是入魔之人。他们的身上会不会练出鬼王舍利?”
“佛门与魔门之间的理念必然是背道而驰。”
“佛家讲的放弃执念,万般自在。魔道却是以执念入魔,放弃一切,只求执念。”
“铁瓦寺当年被江湖划归魔门,他们却又以寺庙自居,所以,铁瓦寺里必然有人修行魔功。”
我说到这里一指风若行:“就像风若行所说,执着就是入魔的前提,那么,铁瓦寺一直在寻找的人,就是足够成魔的人。”
我看向了庙外的那些帐篷:“你想想,那许愿的人,是不是入魔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