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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着头道:“传统瓦片大概长七寸五,宽寸,厚一寸。要是换成生铁得有多重?”
“总得有三十多斤吧?”叶阳说完也反应了过来:“一座大殿少说也得数百片瓦,甚至上千都不稀奇。”
“如果瓦片全用生铁打造的话,房梁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除非连整座房子的构架全都是生铁。”
我抬手弹出一道劲气,把头顶上的瓦片给打落了一块。
叶阳不等瓦片落地,就把瓦片接在手里:“这是正常的泥瓦。只不过上面刷了一层铁漆。”
叶阳把瓦片一掰两段,给我递了过来。
我沉声道:“这就是说,当年我爸打进来的地方不在大殿里。”
叶阳道:“师父他们在殿里动过手,你仔细看这里留下的痕迹。这是双刀,这是剑痕,这是……”
叶阳说到这儿时忽然停了下来,我脸色发白的看向了叶阳。
大殿里留下的痕迹太熟悉了,长剑,双刀,成双的短剑,这分明就是我,叶阳,风若行惯用的兵器。
我颤声道:“我们……我们是在重复当年的事情吗?”
我爸,我师父,当年也号称人间无常,一人穿黑,一人着白。
如果,当年的燕翩跹用的也是一双短剑。
我们三个不就是我们父辈的翻版么?
这是某种巧合,还是一种重复?
叶阳沉声道:“不要多想!稳住心神。”
我尽可能压制心悸之间,叶阳也看向殿的佛像:“开启铁顶寺的机关在那里!”
我也觉得机关在佛像当,整座大殿到处都是刀剑留下的痕迹,唯独佛像上不见一丝刀痕。
我看向叶阳道:“你知道怎么开启机关?”
“试试吧!”叶阳拔出长剑,双手握住剑柄,迎空一剑从佛像眉心上竖直向下劈落。
两米高矮的佛像,在凌厉的剑气之下一分为二,同时倒向两边。
带着金漆的泥塑轰然碎裂之下,残破佛像竟然露出一魔一佛两尊金象。
下一刻间,铁瓦寺大殿忽然从间炸裂开来,分向了两边。
大殿之下就是一座纯铁铸而成的寺院。
寺院虽然规模不大,只有一正两厢三间像是神龛一样的房子,却足够有人坐进屋里。
刚才从佛像爆出了两尊金象,正好压在了正房屋顶,乍看上去就像是给寺院加上了一层铁顶。
这才是真正的铁顶寺!
就这么一座小小的寺院,当年如何让我父亲和师父血战数日?
叶阳道:“下去吧!该来的总会来。”
我和叶阳同时起身落向了铁顶寺时,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跳进了万丈深渊,不仅双脚无法着地,人也被暴卷而来的阴风吹偏了方向,身躯不受控制的落向了左侧厢房。
等我落地之间,人已经是面向房门站在了院子当。
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刻在墙上的几个大字:“李春风到此!”
那是,我爸的笔迹!
我想要上前看个究竟,双脚却又迟迟不敢迈动一步!
心魔李魄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既然都已经来了,怎么不过去看看?”
“你看见那个蒲团没有?当年李春风就坐过那个蒲团,你不想坐上去看看么?”
“说不定,你能看见自己想看的东西!”
那个时候,我好像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总觉得心魔李魄说得没错。
那间厢房里只有一座摆放着蒲团的神台。
正常的情况下,那张蒲团应该是摆放神像的地方。
如果我坐上去,会不会看见我想看的东西?或者说,我不想看的东西?
几秒钟之后,我猛一咬牙,大步走向神台,盘膝坐在了蒲团上。
心魔李魄也站在了身边,贴着我的耳朵悄声说道:“这就对了嘛!”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就能逃得掉的,也会因为你不看,就不存在了。”
“真相,有时候就是被贴在伤口上的纱布,只有咬着牙,把它血淋淋的撕下来,才更容易让伤口愈合。”
“看吧!”
“你不看,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件祭品?”
我在恍惚之间,看见三个人从空落进了寺院。
他们虽然年轻,却依稀间看出那就是我爸和我师父年轻的模样。
他们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女孩,样子竟然跟风若行有七分的相似。
她是燕翩跹!
李春风开口道:“这才是真正的铁顶寺?”
“对!”曲默道:“苍穹如铁,神魔无情。你看上面那两尊神魔,不就是在面无表情的看着脚下的累累尸骨么?”
李春风道:“我们这一路打进来,几乎找遍了铁瓦寺,哪有你说的鬼神舍利?”
“我们不会上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