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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富贵抽着烟道:“当时,一眼通的脸色白得吓人。抬棺材的人都在害怕。有人就商量要把棺材扔了。”
一眼通当即就火了,他说:你们知道棺材是什么么?我告诉你们,只要接近棺材三丈之内的人,就一个都跑不了。你们现在跑了,棺材里的东西早晚得去缠死你们。
唯一的生路就是把棺材交给督军,督军是乱世草头王的命格,只有他能压住棺材的邪气。
你们想找死,别带着我。
一眼通这么一说,那些人就更害怕了。我眼看着士兵要炸营,赶紧和师爷过去安抚,连哄带吓唬的总算是稳住了军心,可是那天色也开始黑了。
一眼通连着催了我们几次,那些人才战战兢兢的把棺材给抬上石桥。
棺材刚到桥间,河水就炸了,那水里就像是闹了蛟龙似的,一浪一浪往起翻,隔着几米之外都能听见白浪打水的动静。
本来那桥也就是四五米的长短,桥上的人往前跑两步也就过去了,可是抬棺材上桥的人,就像是被人拽住了一样,不管怎么使劲就是挪不开步儿啊!
一眼通像是疯了一样的往水里扔东西,什么金钱剑,桃木钉,只要是能扔水里的东西都扔进去了。
说来也怪,一眼通往水里扔东西那情景,就像是往开水锅里倒凉水似的,他的东西只要砸进水里一次,水浪子就能往下平一点。没过一会儿就又在往上翻。
桥上的人说什么都走不了,一眼通的东西也都扔光了,他就开始让我们往桥底下扔枪,扔军装。
我知道:枪有杀气,军装有血气,能镇邪。
可我们的枪和军装不行啊!我们就是一群草头王带出来的虾兵蟹将,身上没有皇朝气运加持,往水里扔一点用都没有。
那些士兵慌了神,跟着一眼通往水里扔枪,我一看就知道要不好,不等他们往水里扔枪就悄悄跑了。
我也就跑出去了一百多米,就听见河里轰隆一声,等我转头看的时候,桥已经塌了,桥上抬棺材的人全都掉下去了。
站在岸边的人就像是傻了一样,眼看着河里的白浪往自己身上卷,动都不动一下。
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些人都完了,我就开始没命的往外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才一点点的摸下山回了督军府。
我回去之后,知道督军不会轻易放了我,就装成自己已经吓疯了,一个劲儿跟他胡言乱语,督军以为我是真疯了,这才放了我。
好在,我给督军干活的时候,还偷着攒了些东西,不在督军手底下干活,想要对付个温饱也不算困难。
我自己也知道,当初从山上下来的人里,就我一个没死。棺材里的东西,肯定不会放过我。
我一面给家里人谋生路,一面在等死,那时候,我就连坟地都选好了。
龚富贵说着话指了指山上:“那边就是我给自己选的坟地,我告诉他们,万一哪天我真没了,让他们别发丧,别戴孝,就连纸都不用烧,用草席子一卷,找人把我扔在乱葬岗子里就行。”
“我这样活了两年之后,才算是等到了我的死期。”
“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我死那天,正在地里干活儿,就觉得身上像是被鬼给吹了气一样,冷得打了一个哆嗦。”
“等我缓过劲儿来,人就已经倒在地上了,我的鬼魂就站在自己尸体边上。那可是大晌午啊!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连鬼魂都剩不下了。”
龚富贵道:“家里人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也听了我的话,把我卷起来扔在乱葬岗上就走了。我也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龚富贵说到这里不胜唏嘘的叹了口气:“干盗墓这行,早晚会是这么个下场,你挖了人家的坟,人家还不得要你的命啊!”
我点起一根烟来叼在嘴里,放在桌子上的右手习惯性的敲了两下:“你见没见过一个叫乔功亮的人?”
“或者说,你死后那段时间,有人来找过你么?”
“没有!”龚富贵苦笑道:“我活着的时候,都没人理会我,死了还能有人特意来找我么?”
我继续问道:“那你死了之后,就没再回老秃山那边看上一眼?”
龚富贵道:“我回去过,但是没敢往河边去。就是远远看了几眼,我也是死得不甘心啊!说我不想报仇那是假的,可我也是真不敢再去老秃山,过那条石桥河了。每次都是看上一眼就走。”
我沉声道:“你去看过几次?都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