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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暗门已经被推开了一道缝隙,像是水汽一样的白雾正从门缝当丝丝溢出。
玖辞顿时就是一怔,我却平静说道:“来都来了,还要藏头露尾么?你们还是鬼神么?”
我话音刚落,密室大门便随之开启,三道人影就像是并排站在门里的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抬起头来看向门外。
我斜眼看向玖辞:“这回看清楚了!”
玖辞手的铜棺脱落在地:“他们不是鬼神……”
“他们当然不是。”我加快了喝酒的速度:“真正的鬼神已经在外面了。”
玖辞猛然回头看向了大门,刀锋,弓弩的响声早已经停歇,就连村民濒死前的惨叫,也像是人凭空抹去,纸人村在那一瞬间变得万籁俱寂,只有令人心悸的滴水声从窗口处连连传来。
我分明感觉到有人贴在了窗口,斜提着刀锋向屋内窥视,刚刚杀人留下的鲜血,还在从他刀尖上滴滴落地。
我淡淡说道:“该来的人来了。”
“你知道就好!”有人在窗外冷笑道:“你可以把酒喝完,喝了酒的人,皮更好剥。”
“我是不是得谢谢你!”我说话之间把酒坛子举过头顶,仰头喝光了最后一口酒。
“不谢!”剥皮客的声音慢慢浮现在了窗前,手刀耀出了刺眼的血光:“我喜欢硬气的人,我剥你皮的时候,你能忍住不喊,我可以放了那两个女孩。”
“呵呵……”
“呵——”
我嘴里一共发出三声,前两声是在冷笑,第三声却是用呵气成雷的功夫,喷出了一道带着酒味的白气。
那是我师父亲自传给我的秘法:“醉鬼”
我师父就是个爱喝酒的人,有时候能一天一夜的不吃东西,只是喝酒。
他跟我说过:喝酒能杀人。区别就在于,你杀的人是不是你自己!
我没弄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交给了我一种用酒杀敌的办法,那就是把酒喝进肚子里,用内力压成酒气再喷出来,这一息可醉鬼神。
以前,我没用过“醉鬼”,是因为我修为不到,这一招,最低也得蜕凡高手才用得出来。蜕凡之下,没有人有足够精纯的内力将酒化作丹田之气。
酒气从剥皮客脸上吹过的一刻,对方的身躯猛然一晃,就像是喝醉了一样歪歪斜斜的栽倒在了地上。我手的追魂索随之缠向了对方脖颈。
我一只手提着追魂索,另外一只手握住了莫采薇的手掌,莫采薇刚想把手抽回去。我就扬声喊道:“玖鸣,人交给你了!”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重弩的弓弦声从四面同时爆响,长箭破风的声音瞬时而来。
“趴下!”我抓着莫采薇扑向地面的时候,后者隔空一掌拍向了玖辞脚腕,对方痛呼一声跟着我们一起倒在地上。
我们三个人的身形刚与地面接触,四面墙壁同时被劲弩崩碎,飞偏了的长箭在屋里交错乱飞时,房梁和断瓦也一块从天而降。
我只听见房梁兜起的劲风直奔着我后脑砸落下来,人也随之转身双手并排推向了空。
“开——”我明知道用内力护体会暴露自己的位置,但是我也不能任由自己被埋在瓦砾之下。
砸落的房梁随着我那一声怒吼,被反向推回空,我却在漫天飞动的瓦片看到了一个人——剥皮客。
对方就蹲在我的身边,手刀距离我的咽喉不到三寸:“功夫不错,可惜用错了人。”
我躺在地上单手收紧追魂索:“你可以试试,我们谁先把谁的脑袋割下来。”
剥皮客侧眼看向自己脖子上的追魂索,手里的钢刀也微微停顿了下来。
我沉声道:“玖鸣,你现在还不出来么?”
“剥皮!好久不见了!”说话的人是玖鸣,可他的话却不是一村之长面对外敌该有的语气,反而像是老友在会面时的调侃。
剥皮客狞声道:“你是剔骨?”
玖鸣笑道:“老友就是老友,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真身。”
我身边的玖辞惊叫道:“你是鬼神,你把我爷爷怎么了?”
莫采薇也略带失神的看向了玖鸣:“真让李魄说对了。”
玖鸣,应该说是剔骨,并没去理会两个丫头:“剥皮,我们当年都是在跟着主人干活儿,主人走了,我们也该换新的主人了,你说是么?”
对方见剥皮客没有说话,又继续道:“我们遇上了一个不错的主人,鬼神知南。现在就差你自己没有归位了。回来跟我们一起,还像过去一样随主征战如何?”
“你把自己的一道分魂留在生人傀儡里,我们就又是同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