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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唯吾!
真正的可怕之处,并不是无坚不摧的刀气,而是至尊无敌的刀势。
君寄雪一刀压落之间,这天地,这雪山,这成百上千的鬼魂都在向君寄雪臣服。
唯独我自己像是对抗天上帝王的精灵,在挥刀狂舞,在纵声呐喊,在天地间拼命挣扎。
战!
战到最后!
战到无血可流!
战到尸骨无存!
这是术士的宿命,也是野狼的归宿!
我在疯狂怒吼声黑白双刃划出刀轮,犹如携手旋转的鬼神,冲向了鲜血铸就的王座,与君寄雪的狂刀碰撞在了一起。
被刀气掀上半空的雪花再一次覆盖了山岭,迷乱了天空,放眼看去,能够看到的只有茫茫飞雪。
谁都知道,那迷茫的白色当很快就会绽放出艳丽的猩红。
却没人知道,血染雪原的人究竟是那只反抗的狂狼,还是独尊的帝王。
祝紫凝沉声喝道:“聚浩然正气,助人间帝王,伐逆!”
十名身穿儒服的年术士立即跨步而出,手持儒门经义宏声朗读:“子曰……”
浩然正气轰然滚落,犹如洪流冲入君寄雪背后军阵。
君寄雪身上的帝王之气节节攀升。
“天狼乱世,血染千里!”叶阳转动风水大阵,无数鬼魂当即陷入嗜血癫狂,蜂拥冲上了山顶,连带着君寄雪的天煞十骑都被恶鬼卷入其。
如果说,前一刻只是我们两方在比斗气势,又各自有所克制。
那么,这一瞬间就已经变成了真正的见血厮杀。
仅仅是几个呼吸之后,雪山之上的亡命厮杀已然进入了决胜之时,双方人马舍生忘死,地上的鲜血,磷火,随山滚落。
战况焦灼之下,已经急得跳脚的林照,干脆从腿边抽出匕首压在林霰的脖子上:“说,你帮不帮忙?不帮,我马上杀了你。”
老刘缓缓摇头道:“没用了。君寄雪和主公现在都已经被我们双方的气势给绞在一起了,他们不出手就会被聚集而来的大势震断经脉,只能被动决战。”
“那怎么办?”林照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这样打下去的话……”
老刘沉声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巡抚令调动阴兵助战,直接歼灭轮回司。”
“那能行么?”林照顿时惊呆在了那里。
林霰也说道:“借命人可以调动阴兵,但是,不能用于私斗。只有妖魔乱世,拯救苍生时,才能调集阴兵。”
“不论是谁,私自调兵,都逃不过地府铁律的制裁啊!”
老刘摇头道:“顾不了那么多了!记住,调集地府阴兵是我一人所为,跟你们没有关系。”
老刘说话之间从身上拿出了一块巡抚令。
我在出发之前把所有的装备都交给了老刘,其也包括了巡抚令。
老刘拿出来的就是我的那块巡抚令。
林照一把抓向了老刘的手腕:“我来!我是棺材门的人,门主跟大掌棺能说上话。”
林照还没把令牌抢过来,就被林霰给按在了地上:“你疯了!门主能跟大掌棺说上话,他们两界堂还是黑白无常的嫡系传人呢!”
“你问问黑白无常能不能管得了擅自调兵的事情?给我住手!”
“你放开我!”林照哭道:“你再这样,我不认你这个哥了。”
老刘微笑道:“小奶狗,别喊了。林霰是对的。”
“我刘宝半生都在寻找适合追随的主公。”
“我见过太多的人,也品过太多的人。”
“主公虽然没有霸世之才,却是我心甘情愿追随的人。我得到这幅皮囊的时候,听见主公在门外求无常神君给老刘头乞命。”
“那时,我还在想,一个如此多愁善感的人,怎么适合称霸江湖啊?黑白无常不是给我找了一个傻瓜当主子吗?”
“可我跟随主公之后却发觉,人身上的傻气,真的会传染啊!”
“主公太傻,他如果能狠下心来,不要说辽东术道,就连东北三省,也已经被他收归麾下了。”
“如果,他能聪明一点,也不会一次次的跳进陷阱,为兄弟拼命。”
“敌千军人不倒,为情义可弯腰。”
“哈哈……”
“主公的傻气就像是瘟疫一样,可以传染,我想躲都躲不掉啊!”
“跟他在一起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一个谋士了。”
“谋士,第一境就是谋己!如果,一个谋士连保住自己的性命都做不到的话,又如何谋人,谋天下?”
“我发觉自己不配作谋士了,我连谋己都不会了。”
老刘说话之间举起了巡抚令:“两界堂里还没有忠义堂吧?忠义堂里第一个牌位就摆我刘宝吧!”
“年夜饭的时候,别忘了给我留个位置,摆上我的牌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