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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临近吃饭,风尘仆仆的夏志刚赶了回来,一把就跌坐在了沙发上。
厨房里的刘女士闻声出来一看,就没好气道:“哟,舍得回来啦?我还以为你忘了门朝哪边开了。”
“少说废话,饭好没好,快饿扁了。”夏志刚也是沉着脸。
“没有!饿死算求!”刘女士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厨房,脚步轻快了很多。
夏远也走了出来。
“爸!”
“回来了?”夏志刚习惯性地揉了揉眉头,父子俩都这样,遇到问题都喜欢揉眉心,“省城怎么样?感觉如何?”
“还好,”夏远倒了杯水递给老夏同志,坐下说道:“当然,临水肯定是没法比的。”
夏志刚白了儿子一眼,没好气道:“行啊,出息了,出去一趟开始嫌弃这个呆了十八年的小地方了。”
“哪儿有,省城再是千好万好,但有一点,她没有家的味道。”
“你小子!”夏志刚抬手指了指卖乖的儿子,笑了出来,郁结的内心倒是舒缓了很多。
吃饭时夏志刚不免多喝了几杯,少不了刘女士的白眼。
眼见他又一次举起酒瓶准备倒酒,夏远接了过去,“我来吧!”说着就起身又去拿了一个杯子过来。
脸色发红的老夏同志嘴皮子都有些麻了,含糊不解道:“你杠嘛?我有被子。”刘女士也看着他,隐隐有了猜测。
夏远先是给老夏同志斟满酒,而后又倒了一杯放到自己面前,说道:“我陪你喝。”
“喝什么喝,不准!”刘女士当即喝道。
夏远看着老夏没说话。
夏志刚的目光在老婆和儿子身上转了转,最后看着刘女士说道:“算啦,他也长大了,喝点酒没事……”
“喝喝喝,就知道喝!”刘春华瞪了父子俩一人一眼,却也没再阻止。
夏远举起了杯看着老夏同志,沉声道:“爸,这一杯我敬你,儿子感谢你辛苦养育我这么多年,不仅仅是物质上,精神上更是如此……我一直记着你说过的那句话,做人,要头顶头,脚踩地,堂堂正正……”这也是夏远内心的真实写照,前世有很多更快的“捷径”出现在他眼前,他没有沉沦下去,抵制住了诱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受到了老夏同志的熏陶。
听到儿子这话,夏志刚先是一愣,而后满怀欣慰,虽然他觉得夏远今晚很可能是抽风,或是别有所图才说出这番漂亮话,但糖衣炮弹谁不爱啊。
夏志刚更是联想到了自己目前的境地,说实话,在去高源县调查之前他还是抱着雄心壮志的,特别是在目睹了【X—38】县道现况后。
然而随着他几番走访调查,深入了解后,夏志刚心态就变了,再加上见到邵志明的现状之后,夏志刚有些犹豫了,他迟疑了。
而此刻夏远的这番话却好似一道光,照射到被迷雾淹没的老夏同志身上。
就像儿子说的那样,做人要头顶天,脚踩地,堂堂正正,不负初心。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夏志刚如醍醐灌顶,这一刻坚定了要彻查到底的决心。
眼见老夏同志眼神的变化,夏远不留痕迹地挑了挑眉,继而将杯中的茅台佳酿一饮而尽。
接着夏远又敬了刘女士一杯,刘女士头脑清醒着呢,不吃他这套蜜糖打法,夏远只得作罢。
扶着醉酒的老同志回房时,老同志迷迷糊糊间说了些胡话,敏锐的夏远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如:
“贺政国”,“景宏地产”。
贺政国是谁夏远知道,景宏地产他却不太清楚。
熄灯回房后,夏远站在窗边吞云吐雾,外面是万家灯火明,快过节了,临水这个小地方人流量也多了起来。
半根烟的功夫后,夏远拨通了陈国强的电话,眼下他手里就这么一个能使唤的人。
“老陈。”夏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深沉,不同于家里的轻松自在,“是我,夏远。”
听到夏远的声音,原本还闷闷不乐的陈国强心情立马就好了,不叫陈总反而称呼老陈,看起来却更加亲近了。
“远少,听说你回来了?”
“嗯,今天下午回来的,省城那边的事年后才有动静。”
“是吗,”陈国强笑着恭维道:“不知远少找我是?”
“景宏地产你知道吗?”
“景宏?”陈国强一愣,而后略忐忑道:“远少你都知道了?”
“嗯?”夏远眉头一皱,听这口气似乎陈国强那边也惹到了景宏,“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陈国强最近确实不太好受,接手西城街道改造工程后,最初不顺他还以为是工程交替后的自然矛盾,过段时间就没了,谁知矛盾却愈演愈烈。
起初是有人告他们噪音太大扰民,扰个锤子民哦,怎么之前没人告?
干工程出身的陈国强很清楚里面的门门道道,他以为是街道那些人见换了家公司就想捏捏软柿子。
陈国强很快就做出了反应,先是摆酒席请客接着给红包,倒是打发走了那几个牛鬼蛇神。
然后运送建筑垃圾的渣土车又被城管拦了,说是什么超载超标,手续不全。
陈国强又忙里忙外处理了,这都是小事,他最怕的是拆迁户闹矛盾,所以正在请街道中比较有威望的几个代表吃饭,搞定了他们,基本上拆迁户都不会玩什么花样,前提是拆迁款合理的情况下。
“那跟景宏地产有什么关联?”夏远想了想道:“难道西城街道旧街改造项目之前是景宏在做?你怀疑他们搞的鬼?”
“之前是景宏控股的成辉在做。”
“那你跟我仔细说说这个景宏地产的情况。”
听到夏远这话,陈国强别提多高兴了,直接道:“景宏地产是这两年迅速崛起的代表性公司,这家公司的崛起离不开高源县已完工的【X—38】县道项目。当初……”
夏远抬手看了眼表,打断道:“这样吧,我们见面再说。”
陈国强欣然同意,还说让人来接他,夏远没有反对。
穿戴好衣服出门时,隐约还能听到隔壁卧室里传来刘女士的抱怨声。
“喝醉了一点人样儿没有……”
夏远摇摇头开门下楼。
出小区没一会就来了辆桑塔纳。
“远哥!”
“怎么是你?”夏远有些意外。
陈磊挠了挠头,嘿笑道:“刚学会。”
“那我可不敢坐。”说是这么说,夏远还是上了车。
这年头,交警不怎么差驾照,所以桑塔纳很快就停在了西城饭店门口。
“咦!我爸呢?”说好了在门口等人,陈磊却没发现他老爹身影。
夏远说道:“没事,你进去叫他一下,我就不进去了。”
“行,远哥,你稍等。”陈磊小跑着进了饭店,然后又飞快地回来了,一脸焦急,“远哥,不好了,工地那边出事了,我爸已经过去了。”
夏远沉默片刻,抬头说道:“过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