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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戚二老爷这种人, 死了都算是便宜了他。
如今,被妻子毒死,被兄长一把火给扬了, 也算是戚二老爷的结果。
戚颜就笑了笑。
如宁氏那般,担心衙门拿住了戚二老爷的尸体验尸, 迫不及待地毁灭证据,对戚颜来说都不算事。
就算没有戚二老爷这个证据, 那又如何?
她本来也不想让宁氏直接被斩首。
戚二老爷在这当口一把火被烧了, 有脑子的人都会明白,这里面猫腻大了。
要不是心虚,会去烧了戚二老爷坟头?
戚家不是没有名姓的人家。
戚家的坟地, 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闯进去,舒舒服服就在里头给把戚二老爷的坟头给烧得一干二净的。
承恩公只要干了这件事,其实就已经是在承认宁氏的确有毒杀亲夫的罪名。
哪怕没有了证据,可衙门只要扣住宁氏不放,宁氏就得在大牢里等着。
什么时候能把一切都解释得清清白白,衙门才会放了她。
黑暗潮湿的牢房,对爱好荣华的宁氏来说,住得不好受吧?
往后就在里头住着吧!
反正, 戚二老爷坟头一烧,世人都认定了宁氏有罪。
且还有承恩公。
为了个女人, 就把给自己做臂膀了几十年的亲弟弟给挫骨扬灰,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不让人心中生出警惕与厌恶?
他们自己愿意毁了自己的名声, 只为了所谓的“证据”,戚颜觉得无所谓。
她只对魏王无奈地说道,“我没有想到戚家那么着急。”
承恩公这么着急就把弟弟的坟头给烧了, 完全没有半分不舍与迟疑,这狠心的态度,要是戚二老爷泉下有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
无论戚二老爷做了多少坏事,他对承恩公可是真心的。
承恩公却可以把弟弟这样舍弃。
“这就是戚家罢了。”魏王鄙夷地说道。
承恩公府已经有江河日下之感。
若是从前,承恩公未必会这么糊涂,反正戚二老爷葬在戚家,他以为了维护弟弟死后尊严,不许人开棺验尸也就罢了。
绝不会如如今这样,仿佛变傻了似的,毁灭证据的前提竟然不是把戚二老爷的棺椁挖出来安葬到别的地方去,伪装弟弟的坟头被烧了。
而是直接就把戚二老爷的棺椁给烧了。
这像是变傻了。
魏王想着承恩公如今傻成这样,不知变通,又嗤笑了一声。
“大概是吃了太多助兴之物的缘故吧。”戚颜没心没肺地非议了一番,夫妻俩就将这件事给揭过去。
对他们夫妻来说,这件事跟他们没有关系,光是宁氏前夫的那些证据就足够宁氏喝一壶的了。
然而戚二老爷坟头被烧得干干净净,又秋天的风极大,吹散了所有的灰烬,等承恩公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让人知道这件事,京都哗然。
戚茹嘴角抽搐着上门了。
“大伯父简直当大家是傻子。”戚茹面对生父如今骨灰都没了,很漠然的样子。
提到宁氏如今在衙门,她也只不过是笑了笑。
对她来说,如今最重要的是东林王府与郑氏。
对戚二老爷那一家人,戚茹早就撇在一旁,完全不放在心里,也不怎么关注了。
“婶婶怎么说?”戚颜便笑着问道。
戚茹高高兴兴地坐在她的身边吃点心,脸颊滚圆,别提多惬意了,听到这话急忙吞了嘴里的点心对戚颜说道,“母亲说等明年开了春,就去江南游玩,哪里还记得父亲。”
郑氏如今自己过日子,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因一直都听左右邻居,一些江南来京都为官的女眷说江南好,美不胜收,郑氏就很心动。
她如今没有了要忧愁的事,没有要忧心的人,畅快着呢,哪里还忍得住憋在闷闷的家里,就想与一些结交的江南来的女眷一同往江南去游玩。
这份兴致是戚颜都没想到的。
本以为郑氏不再嫁会寂寞。
可原来,没有再嫁,也未必没有快乐的人生。
对郑氏这样的决定,戚颜觉得挺好的,便微微点头。
戚茹念念叨叨地跟戚颜说道,“母亲也被说动了心,说也想去呢。”
她说的就是东林王妃了。
东林王妃与郑氏这对儿女亲家的关系很好,时常一同说话,知道郑氏描绘的画面,东林王妃在皇家做了几十年循规蹈矩的王妃,一下子也觉得生活原来还可以更愉快些,不必整日里围着夫君与儿子们转。
她心胸顺畅了,据说东林郡王最近颇为苦闷。
虽然说身边也有几个妾侍,不过东林郡王与妻子的感情最好,膝下全都是嫡子,并无庶出。
如今,知道妻子要跟亲家母跑了,东林郡王最近就很落寞,感觉被抛弃了似的。
“母亲说,也该叫父王知道知道,被冷落在一旁的感觉了。”戚茹偷偷跟戚颜说平日里生活里的笑话。戚颜笑着听着,只觉得平日里的日子,少了那些猜忌与谋算,原来是这样幸福的生活。
她笑着点头对戚茹说道,“不过婶婶与王婶说得对。整日里围着夫君儿子转有什么趣儿。女子也得学着享受自己的人生对不对?”
“那往后我和二姐姐也去江南玩儿吧。”戚茹急忙说道。
她才说到这里,就感到背后仿佛挨了一刀似的,刺骨得很。
一转头,对上了刚刚进门的魏王,迎着魏王那锐利的目光,想到自己一心想从魏王的身边拐走戚颜,戚茹顿时心虚,灰溜溜地跑了。
看着她快活地跑了,魏王咳嗽了一声坐在戚颜的身边说道,“我不是整日里要你只围着我转,不让你去江南。只是……”他眼巴巴地看着戚颜说道,“你缺不缺一个给你花钱的钱袋子?”
“缺啊。”戚颜干脆地笑着说道。
“那就带上我吧。我不给你添乱,只跟在你身后给你花钱。”魏王急忙毛遂自荐地说道。
戚颜想笑,忍了半天实在难以忍住,不由笑着一头砸进了这个男人的怀里。
魏王却难得认真地与她勾着手指说道,“咱们约定了。我很有用,又是钱袋子,又是保护你们安危的人。”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戚颜只觉得欢喜,一边笑,一边抱着他精瘦的腰问道,“陛下怎么样了?”皇帝这一次厌恶戚皇后的时间长久了一些,已经嚷嚷着很久要废后了。
朝廷没有人吭声,唯恐他又反悔,日后闹出更多笑话,皇帝就不怎么高兴,听说在朝中很是斥责了一些朝臣。
他前几日推说病了一场,多日没有上朝,今天说痊愈了,终于能上朝了,戚颜就想知道,皇帝是真的病了,还是沉迷宫中温柔乡,君王不早朝了。
她以为更大的可能是后者。
可魏王却诚实地说道,“他是真的病了。”
“真的病了?”
“天天用那种虎狼之药,身体能受得了么?前几日风大了些,他受了风就病了,病得不轻,不过宫中不敢让人知道。”
因前些天戚颜一直都在关注宁氏与承恩公府的事,魏王也没有把皇帝是不是真病放在心里,如今才知道,竟然是真的病了。
倒是听说宫中隐瞒,他眯起了眼睛。
“他病了,淮王应该知道。这小子和贵妃联手以为可以在宫中一手遮天,瞒着世人这种做法,可不像是良臣。”
淮王手掌禁军,皇帝病了他能不知道?
若是实诚人,就算是瞒着旁人唯恐朝中生乱,可至少也得通知皇族长辈,如成王。
可淮王显然没有让成王知道。
他不知道就算不去和成王说,成王也必然会知道。
只隐瞒这一点,魏王就知道淮王是打算与贵妃一条路走到黑了。
“算了,不必理他。”淮王天天跟淮王妃在家里打架,淮王妃仗着戚贵妃的势闹得淮王府鸡飞狗跳,戚颜知道了,也只不过笑了笑过去就算了。
不过想想戚贵妃手里那些会让皇帝聚集精血的东西都是淮王妃寻来,她心里就知道,恐怕其中也有淮王的手笔。
想到这,她对淮王就真的没兴趣了。
“这么说,戚贵妃在宫中算是一手遮天了。”
戚太后与戚皇后都被她踩下去了,她岂不是独宠?
戚贵妃也这么想。
可她没有想到,这宫中,或者说是皇帝的宫中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等承恩公亲自护送着一个名叫阿娇的姑娘进了宫,皇帝的眼睛几乎在阿娇的身上拔不下来。
那似曾相识,让人觉得熟悉的美艳光彩,就算是多了几分憔悴,可依旧光彩照人。
而且,在这个姑娘的明媚与鲜活之外,那看向皇帝的有些拒绝,又挣扎的神情,让皇帝恍惚了起来。
带着几分清冷的冷漠,那么熟悉。
他没有想到,宫里会出了这么一个姑娘。
承恩公也没有想到,本以为只是想送阿娇进宫,让她带着弟弟承恩公世子,姐弟两个一同向皇帝求求情,求皇帝开恩,网开一面饶恕他们的母亲,让他们不至于成为失去父母的孤儿,可皇帝竟然直接对阿娇魂不守舍起来。
想到如今戚皇后已经被戚贵妃夺宠,拼命想博取那小小的皇帝残余的怜爱,如今,阿娇竟然也想从自己的女儿手里分一杯羹,承恩公出离地愤怒了。
他当日听了宁氏的话,宁氏只跟他说,让可怜的孩子们进宫,陛下一定会同情可怜孩子们失去父母,会答应体谅她,不再追究,保全承恩公府的颜面。
甚至还说,阿娇好歹是戚皇后的亲表妹,心仪魏王,若是能嫁给魏王,那魏王或许也会支持戚皇后。
因为说动了承恩公,承恩公又勉强说动了如今如困兽的戚皇后,因此,戚皇后难得努力把皇帝请到了宫中,见了阿娇一面。
可父女俩都没有想到,皇帝见了阿娇,整个人都傻了。
他对阿娇仿佛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