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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大夫,我老公怎么样了,还有救么?”女人问。
华正道说,“我还是那句话,他不会死,但也不会活得多痛快。”
傅宁细看向那男人,这哪是活得不够痛快,这是太过痛苦。
只是,傅宁细看这个男人,已经油尽灯枯,压根不会像的华正道说得不会死。
“属于他自己**的部分,正在死亡,可他体内,属于兽人部分却在支撑着他。”华正道说。
傅宁希这才恍然。
这男人早该死了,是那暗网的那些药物,维持着他的身体。
女人捂着嘴抽泣着,半晌也没有说出话来。
床上的男人滚动着眼珠子,喉咙的撕扯声,没有断过。
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般。
“我的药,他没吃对吧。”华正道又说。
女人苍白着一张脸,半晌后点头。
“以后,我不来了,你若是想通了,去山上取药。”
华正道把男人身上的银针拔了,对付宁希道,“我们走吧。”
傅宁希颔首,跟着走出这户人家后,华正道才说,“之前她的丈夫还不像现在这般,只是有兽人特征,力气比寻常人大一些,其他还好。”
“可后来他身体属于兽的血脉,和人的血脉,互相压制争夺,他的身体逐渐承受不出,两种血脉的争夺。”
“起初,他只是身子虚弱,暴瘦而已,若是他妻子吃了我给得药,那么属于兽的血脉,将会被压制,这男人短时间内,还是一个正常人。”
可结果是没有。
傅宁希皱眉,问,“他们为什么不愿吃?”
华正道目光变得悠远,没有回答,只是问,“你现在的身体素质,远高于正常人,在一群普通人眼里,你几乎是神,所以你愿意变成普通人么?”
傅宁希顿时明了,那个男人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力量,那女人也不希望自己丈夫变成普通人。
所以他们抱着侥幸心理,以为这次会扛过去,却没想变成这个样子。
终究是人自食恶果。
可悲的是,像是刚才这个男人的情况,在这个村落里,不算是少数。
他们都希望华正道可以减轻他们的痛苦,可却没有一个人想要真正放弃身体里的兽人血脉。
等着从最后一户人家出来后,太阳也已经要下山。
华正道嚼着草药,背对着夕阳,身影被拉成,只是脸上的神情,令人看不清楚。
“人性都经不起考验,最开始有人.兽化的时候,每个人都害怕,可当大部分人.兽化,且享受兽化带来的好处以后,他们便把这个作为一种推崇。”
华正道的嗓音里透着苍老和无力,“可他们明明见证过,那些兽化不成功人惨死的模样。”
傅宁希没有说话,她想到无忧岛里那个鱼人,在月圆之夜,义无反顾的和暗网的人厮杀。
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
世界人有好有坏,有人愚钝,就有人智慧。
所以,在这些村民目光短浅地只看到眼前时,就有在外面义无反顾为了未来厮杀着的人。
隐隐地,傅宁希觉得自己心境有些不同,可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俩人准备回到山上。
可还没走出村口,便遇到回来的赫连夜。
赫连夜面色凝着,身上还带着血气,见傅宁希和华正道在这里。
他脸上出现一瞬间的诧异,转瞬又化为一笑。
“姐姐。”赫连夜说。
傅宁希忽然鼻尖一热,她一摸,竟然流了鼻血。
是烈草的药效发作了。
她拿出纸巾,准备堵住鼻血,可血却越流越多,这次不仅是鼻子,还有嘴巴眼睛耳朵。
也才十几秒的时间,傅宁希已经变成一个血人。
赫连夜的脸色,肉眼可见得变沉。
“姐姐。”他快步上前,将傅宁希扶住。
傅宁希道,“我没事……”
话音落,又一大口血吐出。
华正道给傅宁希把脉,而后松开,冷哼一声,“功夫不到家,给自己乱开药。”
赫连夜冷冷看向华正道,那眼神里充满着杀意,不似平时那般吊儿郎当。
华正道冷哼,倒也没生气,“看我干什么,你媳妇这是补过头了,吐点血没事,反正她年轻,身体扛得住。”
“臭老头,最好像你说得这样。”
赫连夜弯腰将傅宁希抱起来,回到他们住小别墅,而后将傅宁希放到床上,给她擦了擦身上的血。
傅宁希本想用银针给自己止血,可想着烈草药性,要是不发泄出来,对她身体的损伤更大。
所以,傅宁希任由着这些血流。
可却没想到,赫连夜的眸子,忽然变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