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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律邢俯身,看向婴儿床的轴承处,他伸手一模,有把手放在鼻尖闻了闻,轴承处依稀有一股润滑油的味道。
整个婴儿床就是因为这个轴承,所以才能转动。
而往里面加油,摩擦力减小,轴承转的更快。
那与之相应的,婴儿床的摇晃也会更快,并且更大幅度。
而这样,只要团团在婴儿床里翻身,那婴儿床就会发生大幅度的倾斜,团团就容易被甩出来。
一切都很明了,是有人故意在婴儿床上做手脚,好让团团坠落受伤。
而这种手段,可以说十分高明,因为哪怕被人发现轴承上有油,但婴儿床就摆放在客厅里,几乎所有人都能做手脚,那要找出这个做手脚的人,就说不清谁是谁了。
可。
楚律邢眸子危险眯起,朝身侧的孙芳道,“这里收拾一下,但这个婴儿床暂时不要动,另外联系人,在客厅还有走廊一些公共地方按上监控。”
孙芳颔首,“好的,先生。”
楚律邢又来到楼上苏童的房间,但他没有进去。
只是关上走廊的灯,接着打开手电筒,朝着苏童房门的门把手上照了照。
而果然,他看到了他预想中的东西……
一个泛着轻微油光的手印……
果然,往轴承里灌油的正是苏童。
刹那间,楚律邢漆黑的眸,变得更加冷沉。
想着医院里团团那被纱布层层包裹的模样。
他的眼愈加的阴郁。
但,光靠一个手印,证明不了什么。
因为苏童可以说,这是她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沾到的,因为没有洗手,才又沾到了门把上。
楚律邢眸间闪过忖度,朝着门把手拍了个照,接着,转身下楼。
另一边,医院里。
乔以轩和楚母齐齐站在ICU的玻璃窗前。
团团正在里面被小护士换药。
可能因为身上的伤口疼起来,团团攥着小拳头,哇哇大哭。
乔以轩在外面虽然听不到动静,但看着团团地小模样,她已是心如刀割。
楚母亦然,她微微侧目看向乔以轩,心绪复杂地收回目光。
她不想让团团离乔以轩这个生母太近。
万一处出来什么深厚的感情,乔以轩离开后,受伤的只能是团团。
可现在团团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连医生都不能保证团团有没有事。
她又在乎这些做什么
护士给团团换好药,端着满是血的纱布出来,楚母不忍看,转身回到楚父的身边。
苏童也一直待在医院里没有离开,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乔以轩身上,带着愤怒和嫉妒。
前些日子,季凡告诉她,乔以轩和楚律邢正在南方,而且还住在同一家酒店。
她知道以后,气愤异常。
这两个人,难道真的就要这么在一起了?
不,她决不允许,所以她就想着怎么才能让楚律邢赶紧回来。
而想啊想,她想到了。
她把主意打到了团团身上。
只要团团受伤,楚律邢这个当父亲的就一定会回来。
于是她就在轴承上做了手脚。
其实她本来只是想让团团从婴儿床上摔下来的,但谁知道这个孽种这么蠢,竟然自己撞到了热水壶。
所以,别说是她故意的,就是团团自己蠢。
人一旦心虚,就会把过错,赖到其它人身上,苏童就是这样。
她甚至怨毒的在想,不就是受伤么,乔以轩至于一直呆在这里么,说到底还是想装可怜,博取楚母的好感。
想要这里,苏童心念一动,转身离开。
众人的心思都在团团身上,也就没有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