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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熟悉的跑车引擎声,阮白便知道,是慕少凌回来了。
她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一般,猛地抬起头来。
慕少凌高大的身影,迎着阳光,向她的方向缓缓走来。
他依然那么耀眼无双。
看到阮白呆呆愣愣的一直盯着他,慕少凌性感的喉结微微动了动,便将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到她那张清丽但苍白的小脸上。
他对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对宛然一笑,继而便像往常一样,伸出健壮的手臂,想将她拥入怀。
但阮白却豁然绷紧了身子,因为他亲密的靠近,而无端的产生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心头的愧疚,恐惧,不安像是一股电流,瞬间从她的透顶窜入四肢百骸,让她所有的感官神经都紧张起来。
她愈是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情绪却越不听话,眼泪更是压迫不住的,想崩眶而出。
阮白的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
她双眼望着慕少凌的俊颜,多想像往昔一样扑入他怀,但是此刻她却只能望而怯步。
慕少凌却仿佛没有感觉到她的异常,唇角那一抹如烟般的笑意,绵延的更长。
男人伸出手拂了拂阮白耳畔的发,嗓音似水一般温柔:“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连自己的老公都不认识了?为什么不过来抱抱我?”
不是不想抱你,而是现在的我根本没有资格,也可能这辈子,我都失去了爱你的资格。
阮就怎么都掩饰不了身体的颤动。
她死咬着下唇,拼命的摇头,不敢再直视他那张惑人的脸庞。
怕再看下去,她会忍不住泪崩。
慕少凌霸道的将她搂入怀,浓厚的男性气息萦绕着她:“小白,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是不舒服?”
“好像也不烫啊,不像是发烧的样子,老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他略带凉意的大掌,覆上她的额头,似乎不太理解,阮白现在失魂落魄的状态为何。
阮白闭上了眼睛,将即将溢出来的眼泪,硬生生的逼退了回去,用力的想甩开他:“不,不要碰我,少凌,我配不上你了……”
苍白的言语,和无力的哽咽一齐哽在喉间,阮白一直在说着“不要”。
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哭……
慕少凌终于意识到不正常。
他的手擒住她小巧的下颚,强迫她望向自己的眼睛,目光充满了担忧:“你在说什么?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们俩早就是老夫老妻了,你跟我说这种生分的话?你今天很不对劲,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精神状态不太好?我抱你回卧室休息……”
“不!不需要……”阮白努力的撇开脑袋,鼻尖酸涩一片。
她想从慕少凌的怀抱里逃开,却被他强制性的拽回来。
她背对着他。
他环在她腰际的大手,让她的后背,严严实实的贴在他的胸膛上。
泪水不争气的盈满眼眶,阮白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自己遭遇的可怕之事。
可一想到她满身污秽,她的喉咙就像是被一只鬼手死死的掐住,马上要窒息。
即便生在开放的现代社会,在这个人们谈“性”如家常便饭的时代,她绝对是个特殊的例外。
阮白的贞操观念极强,就像是动物中的信天翁,和雄性确定伴侣关系要好几年的时间,使用充满仪式的方式来表达,一旦结合便是一辈子,相伴终生,不离不弃。
有人说,一个男人若真的爱一个女人,心里是不会介意她被其他男人怎样,可事实根本不是那样。
即便男人嘴上说着原谅,可心里却始终长着一个疙瘩,消不去,化不了,最终两人之间曾经纯粹的感情只能长成一大块浓疮,汩汩的流着刺鼻的黑血,永远也无法修复。
她不相信慕少凌是个例外。
这个男人不但生活上有着洁癖,精神和身体上更有着严重的洁癖。
如果他知道,他怎么会原谅她?
慕少凌见阮白情绪失控的厉害,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在三个孩子愣怔的目光下,他将她抱上了二楼的卧室。
地毯上撒欢儿的淘淘,想像以前一样,拽慕少凌的裤腿。
可还没等他碰到粑粑的裤脚,便被他阴寒如冬的眸光吓愣在原地。
小家伙胖墩墩的白嫩身子,一个趔趄趴倒在了地上,却不曾换来粑粑和麻麻一个关爱的眼神。
嗷嗷,粑粑麻麻不爱他了,淘淘不乐意了。
“呜……”他不由得裂开了小嘴儿,想要像往常一样哭嚎。
但还没等他张口,便被哥哥慕湛白,用巴掌捂住了嘴巴:“闭嘴,没看到爸爸妈妈心情不好吗,再敢闹腾他们,小心我揍你!”
淘淘:“……”
他的哥哥一定是个假哥哥。
软软:“……”
很好,终于有人能管住这个小魔王了,麻麻以后可省心不少。
卧室。
慕少凌刚刚将阮白放到柔软的大床上,她却像一只惊恐的鸟儿一样,拼命的挣扎着起来,蜷缩到角落里,身体瑟瑟发抖,根本不让他碰触她半分。
“小白,看着我,我是你的丈夫,是你的爱人,更是孩子的爸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怎么了?”
阮白过于失常的行为,终于让慕少凌眯起了双眸。
他忍不住想要抓阮白的肩膀,却不小心将她的上衣撕扯到胳膊那里,露出象牙般般白皙的肌肤,而那裸露的肌肤上,赫然印满了大片大片的红痕,格外的刺目,显眼!
慕少凌蓦然的瞪大了双眸,死死的盯着阮白那似乎是“吻痕”的淤红,内心一悸。
……
A市秘密戒毒所。
林宁被强制性的扔到戒毒所,已经一个星期了。
这个戒毒所远远不如表面上的那样太平。
她刚到这里的第一夜,就生生的被人从睡梦中拽醒,被欺负,被凌虐。
每一个晚都是如此,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夜晚成为了她最可怕的噩梦。
偏偏那些欺负她的人,专门挑拣别人看不到伤口的地方虐打,有好几次把她给打的口吐血,十指都被针刺的失去了疼痛和知觉……
但偏偏又给她用最好的药,让她第二天看起来干净如初。
即便她向林氏夫妇哭闹说有人要害她,哭闹着着要离开,但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只以为她被毒品侵害的出现了幻觉。
周卿只嘱咐她好好改过自新,等她戒毒成功,再接她回家。
林宁每晚都过得痛不欲生,根本不知道究竟谁这么恨她,非要致自己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