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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卿这是为何?何至于此啊?”
这些站出来的大臣纷纷目视宋之普,宋之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谁让他是首辅呢?
虽然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顶缸头一个,背锅第一人,不做第二人想。
不上也得上,否则定然会被人骂作‘泥塑首辅,纸糊阁老!’,青史中留下一笔骂名。
宋之普在众人瞩目中站起身来,冲着鲁王一拱手。
“殿下,外戚干政,祸国殃民,殷鉴不远,万万不可开此恶例,臣请殿下严惩不殆,以正朝纲,以儆后人。”
张国俊听到首辅也要杀他,顿时瘫倒在地,当即失禁,胯下一热,一股骚味传了出来。
鲁王面色迟疑,看看众位大臣态度坚决,有点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就听帘子里面传来一声娇呼。
“王爷!”
鲁王一听这声音,如奉纶音,赶紧丢下众多大臣,一头钻回帘子里。
众多大臣相视几眼,纷纷摇头。
他们推举的这位鲁王殿下真是没有明君的样子,为后宫而罢朝议,任由外戚和后宫干政... ...不是明主啊!
可是当初整个浙江十几位藩王都降了,这是唯一的选择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多时,鲁王再次从帘子里钻来。
张国俊一见鲁王就像见了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冲向鲁王,一把抱住鲁王的大腿。
“妹夫!你要救救我啊!我又跟这些大臣没仇,他们为什么非要杀我啊?”
鲁王动了一下腿,发现挣脱不开,只好尴尬的冲着众臣恳求。
“国舅一家来自民间,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从来不知朝廷纲纪,不知者不怪,众位爱卿放他一马如何?”
张煌言上前一步,亢声说道。
“鲁王殿下,如果人人都说一句不知国法,便不予惩治,那置国法于何地?”
鲁王踌躇半天,憋出来一句。
“本王元妃临盆在即,勿让元妃为此忧心伤怀,影响胎儿。”
鲁王语气很软,已经近乎恳求了,几个大臣对视一下,都有了退意。
张煌言还想强求一下,结果被人在身后拉了拉衣衫,只好长叹一声,转头而去。
一场酒宴不欢而散,朱大典向外走了两步,再次回过头来,来到鲁王面前。
“殿下,还记得绍兴之败,还记得仓皇南逃否?”
鲁王被朱大典一句话怼死,掩面不敢相对。
朱大典不为己甚,转身离开。
鲁王慢慢放下衣袖,看着朱大典的背影,默默无语。
鲁王回顾就在前不久发生的绍兴之败,当时方国安统帅十万大军,沿着钱塘江布防,兵多将广气势喧天。
结果当时鲁王带头享乐,沿江诸军整日唱戏听曲,声闻百里;丝毫没有作战训练的打算。
结果被博洛领着清兵水陆并进,一波推了。
方国安的十万大军遇敌即溃,一点作用都没起,大半朝廷都做了清军俘虏,真是惨烈异常。
现在回想起来,绍兴之败一大半的责任都要落在他身上,没有他这个监国带头娱乐至上,也不至于文恬武嬉成那个样子。
逃亡的生涯并不好受。
鲁王仔细想想,如果当初在路边的小树林里,不是弘栋脱颖而出,当时他们全家恐怕都要遇害了。
鲁王想了更多,想起兖州被清军攻破,全家遭难,原配王妃为了不受辱,自杀身亡,几个儿子不知所踪。
几年后,清军入关,举家南逃。继妃陈氏路上染病,但为了不拖累他,在他眼前自杀。
想起这一桩桩一件件,鲁王不由得悲从中来。
同时越发愤恨自己当初浪费时光,只知享乐,完全忘了在清军手中遇难的众多家人。
鲁王抬眼望望人走杯空一片狼藉的酒宴,踹开扒在自己腿上,因为捡回一条命,欢喜得傻了的张国俊,走出殿堂,望向北方。
那里有社稷,有祖坟,有故乡,有众多亲人的尸骨和冤魂... ...
... ... ... ...
却说几位大臣离开王府,登上各自的轿子,带上各自的仪仗衙班,就要返回住处。
这时张国维追上宋之普,将宋之普从轿子上喊了下来,两个人边走边聊天儿。
说了几句,张国维提起来意。
“则甫,调令也发了,行文也下了,世子马上就要与清军见仗了,内阁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宋之普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反问张国维。
“世子刚刚发了一笔大财,他可是比户部还有钱,你是打算让内阁有什么表示呢?”
“一码归一码,世子打的可是国战,内阁不闻不问似乎也不太好吧?”
宋之普沉吟片刻,他不得不承认,张国维说得也有道理。
既然张国维提出这个问题,心中八成有些想法,宋之普索性就直接问道。
“玉笥觉得该如何?”
“则甫,前面你给人家拖后腿... ...”
这话一出口,宋之普脸色顿时一黑。
本以为是鲁王的命令,结果被个外戚指使了!
一个首辅被外戚指使了!
污点啊!
“... ...人家马上要上战场拼命了,不应该给人家点补偿?”
宋之普没说话,目视张国维,等他的下文。
“不如我们再给世子补上几张敕牒?”
敕牒就是明朝的委任状,通常由吏部行文;而皇帝直接下旨任命的则叫旨授。
宋之普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兵部有武选司,一般情况下,给武将升官发敕牒兵部自己就能操作了,跟他这个首辅关系不大,既然张国维专门提出来,肯定是兵部自己操作不了的事情。
果然,就听张国维接着说道。
“咱们给世子发几张空白的敕牒,再给他准备几个用来奖励部下的爵位如何?”
宋之普对此倒不是很反对,因为朱弘栋只要打赢了,升官儿封爵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只不过现在提前把事情讲出来了。
可是宋之普仔细咂摸一下这个事儿,总觉得有点不对味儿。
“玉笥,这些封赏在战后自然有朝廷的体例,为何要单独提出来?”
“则甫,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世子越来越自成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