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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贵一起看王爷得到的礼物太多,手里根本拿不过来,立刻屁颠儿屁颠儿的赶来一辆大车,把王爷收到的礼物全都堆在车上。
结果朱弘栋在前面走,一路走一路收,马车上的东西越来越多,还没等走出通惠门,马车已经被礼物塞满了。
走过一个街角,路边出现一队彩乐班子,就是结婚的时候帮人家吹吹打打的那种班子。
那个彩乐班子,锣鼓喧天,唢呐嘹亮,旁边还有人不断把红色的花瓣儿洒向新军士兵的头上,把送行的气氛衬托得好不热闹。
新军在整个义乌县城的欢送之下,走出通惠门,一直向浦江县走去。
浦江县距离义乌县并不远,只有四十里,早晨从义乌县出发,下午的时候就已经远远看到浦江县的城墙。
浦江县坐落在浦阳江的北岸,只要跨过浦阳江,江边儿就是浦江县城。
大军浩浩荡荡毫不掩饰的来到浦江县城对岸,把对岸的浦江县吓坏了,赶紧关紧城门,有兵丁和丁壮乱糟糟的跑上城墙。
经营渡口的船老大被找了回来,一听是义乌县的王爷带领大军来了,这船老大二话不说,主动要求帮忙把大军渡过河去。
大军就在浦江县城的城墙底下开始渡河,浦江县眼睁睁的瞅着,压根不敢阻拦,很快一团一营全员渡过浦阳江,在浦江县城墙底下列出一个严整的方阵。
这时城墙上有人向下喊话。询问对面大军的身份,经过一番询问,确认了大军的身份之后,城墙上立刻出现一阵骚动,没过多久,骚动逐渐扩大起来。
很快,骚动逐渐平息,浦江县冲着江边的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
朱弘栋在浦阳江对面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浦江县在搞什么,浦阳江北岸的一团一营同样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时就见城门里走出一群丁壮,这些丁壮用手里的刀枪逼着几个军官模样的人,把他们逼出城门,放在城门旁边看押,然后为首的一人来到一营面前,大声吼道。
“是义乌县的新军吧?俺们听说你们打了好几个胜仗,干掉不少鞑子,你们来了,当官的不愿意投降,我们就把他们抓起来了,现在你们赶快进去,县令还没跑,动作快应该还能抓得住。”
新军士兵一听这,微微有些发愣,本来以为好歹还要打一场攻城战呢,结果没想到,一点儿功夫都不用费,人家自己就把城门打开了。
这时一个军官喊道。
“全军进城,快速占领县衙、县库,控制其他城门,快!跑步前进!”
一营士兵听到命令,立刻迅速转入行军状态,快速跑步冲进浦江县城。
与此同时,得知新军到来,周围藏起来的船家纷纷冒了出来,帮助新军渡过浦阳江。
等朱弘栋踏上浦阳江北岸的时候,浦江县城早已在控制之中。
朱弘栋将新军安置到兵营,全军安安稳稳的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再次启程,顺江而下。
浦江县城则交给当地居民自发组织的义军管理。
朱弘栋离开浦江的时候,站在船头回望逐渐远去的浦江县城,心中非常感慨。
后金在本地的统治实在是太薄弱了,压根就没有扎下根去。
浦江县本来属于清军控制,结果新军到来,浦江县百姓自发的把清军委任的知县和官吏给抓了起来,自己就恢复了明朝的统治秩序。
新军明明是在敌占区行军,居然好像内线作战一样,事事都有人帮忙。
就说在浦江县收集船只这事儿,一听说清军要顺流直下去打鞑子,很多有船只的人家主动上门,把船只送上来,省了新军很多事。
浦江县收集到的船只并不足够,大军沿着江边一路走一路收集,分批乘船沿江而下。
朱弘栋也就是仗着浙江范围内的清军主力都已经被消灭,基本上已经没有能够威胁到新军的大规模军队,才让新军以这种松散的方式行军。
等新军连续经过几个城镇之后,终于将所需的船只凑够,全军乘船,顺流而下,当天傍晚时分就出现在诸暨城下。
诸暨城同样是一个江边城市,当新军靠近诸暨的时候,诸暨城早已关上城门,进入戒备状态。
朱弘栋命令大军直接利用诸暨城下的码头,全员开始登岸。
一团、二团、火炮营、侦察营、骑兵营,一个个单位次第登陆,在诸暨城的城墙下,列出一个个严整的方阵,让诸暨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不多时,从城墙上垂下来一个箩筐,箩筐里坐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官吏。
这个官吏小心翼翼的来到大军之前,很快被带到朱弘栋面前。
那官吏头皮锃亮,脑袋后面编着一根大辫子,头上戴着红顶子,一身长袍马褂,让朱弘栋有种后世看清宫戏的错觉。
官吏来到朱弘栋面前,下意识就要行清朝的礼节,动作做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赶紧换成明朝的礼节。
“不知贵人如何称呼?”
“本王朱弘栋!”
那官吏明显对鲁王那边的情况非常了解,一听朱弘栋的介绍马上反应过来。
“听闻世子殿下前日刚刚在义乌城下取得一场惊天动地的大胜,彻底歼灭了博洛南征大军,罪臣在此恭贺殿下!”
朱弘栋听了官吏的话,就知道诸暨八成也不用打了。
“那你此来是什么意思?”
“启禀世子殿下,诸暨肯定没有胆量抗拒朝廷大军,只是罪臣人等委屈求全,终于盼得王师归来,恳请世子殿下不要治罪臣等屈身事贼之罪。”
朱弘栋对此倒是不在意,毕竟对于乱世的地方官来说,实际上过得也很苦逼,尤其那些处于双方势力范围交界线附近的地方官,往往清来了投清,明来了投明,随波逐流,被大势裹挟着摇来摆去,一点办法也没有。
心中有傲骨在,愿意殉国的官吏,毕竟只是极少数。
娶妻生娃,老婆孩子热炕头,想方设法把日子过好,皇帝轮流坐,日子还得过,这才是大多数人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