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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注下方写着时间,杜若粗略一算,应该是十五年前。
朱砂批注与桌上写到一半的文字笔迹相似,应该是韩景儒的批注。
王侯稚子?
看这称呼,此书作者应该是王侯之家的孩子,这样的文字没有亲身经验是写不出来,作者肯定是在西北生活过多年,才能有这样的生**验。
书中所提到的百亩药园与沈芳洲母亲的药园也是极为相似,难道……
杜若重新翻回封面,书名《稚语西北》下面,写着著作人的名字——
卧洲听琴。
门外,脚步声伴着浮舟欢喜的声音。
“苏先生、苏先生,您快去看看,夫子醒了,夫子……醒了!”
将书按照之前摆放的方式原样放好,杜若拉开房门出来。
门外,浮舟笑着停下,向她伸过一个大拇指:“苏先生真乃神医也!”
杜若淡淡一笑:“您过誉了。”
她也不过是临时拼凑的几种药救急,只能说韩景儒命不该绝。
对方救下自家夫子性命,浮舟对她又感激又佩服,语气都显得亲热起来,“苏先生不用客气,在下是夫子的书童,您叫我浮舟就是。”
杜若答应一句,人已经迈进前厅的后门。
回到寝室,果然见枕上韩景儒已经清醒过来,脸色还有些苍白,一对眼睛倒是亮亮的,透着几分精气。
“来,快见见你的救命恩人。”看老友清醒,百草先生也是心中欢喜,说话间都透着笑意,“你可别看人家年纪小,那可是我师傅,要是没有他,说不定我都得给你准备棺材了!”
二人是多年老友,言语之间也是十分随意。
“不用你准备,老朽早就准备好了。”韩景儒有气无力地打趣一句,目光很自然地移过来落在杜若身上,“多谢苏先生。”
“夫子客气,您唤我苏木就是。”杜若将手指重新搭上他的脉感,感觉着指下韩景儒的脉象比起刚才平缓许多,心下稍安,“夫子能否告诉苏木,您发病时是怎么样一个状态,这样我也能溯本求源。”
韩景儒仔细说明,杜若认真听了,旁边百草先生就递过一张方子来。
“师傅,您看看,这方子可还需要增减。”
身为大楚名医,百草先生的中医药道当然也是毋庸置疑的。
杜若认真看了看,也很认可这个方子,只是针对韩景儒目前的情况,在两味药的剂量上稍做增减。
将方子交给浮舟去抓药,杜若看看天气:“太医院里事务繁忙,先生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也好。”百草先生点点头,“那就辛苦师傅,午时我再过来。”
百草先生离开之后不久,浮舟也将药抓回来,在院子里熬煮。
杜若帮老人家把了把脉,来到院子,站到浮舟身侧看着他熬药。
扯了几句闲话之后,她装着随意地语气询问:“刚刚在夫子书桌上看到一本《稚语西北》甚是有趣,你可知道这位作者还写了什么书,我想再找几本看看。”
听杜若提到这本书,浮舟嘴巴一撅:“那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写的书,不看……”
“浮舟!”
窗子里,韩景儒沙哑的声音响起,声音虚弱,语气却是严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