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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翠莺捧过来的干净棉巾,沈芳洲仔细帮杜若拭掉手背上的水珠,随手拭一把自己手上的水渍。
翠莺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水盆和杂物,快步退出书房,顺手将门关好。
院子里,沈九还在探头探脑地看。
看到翠莺出来,忙着迎过来:“千岁……”
“千什么岁?”翠莺将棉巾夹到胳膊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远处,“人家小两口说体己话,你又要去捣什么乱?”
沈九压着声音:“我不是捣乱,我就是想问问你千岁和夫人可合好了?”
“那还用说。”翠莺小嘴一弯,“这次啊,确实是我错怪千岁了。”
沈九松了口气:“我早就说了,千岁不是那种人,你还不信。”
“就你聪明!”翠莺白他一眼,“你这么聪明怎么就不知道帮把手,没看我这棉巾都快掉了?”
又是水盆又是棉巾,她还要腾出手来拉沈九,手都要不够用。
沈九伸过两手,接过她手中的水盆,翠莺收拾好怀里的棉巾,向他扬扬下巴,两人轻手轻脚地走远。
窗内。
见杜若没说话,沈芳洲只当她还是不信,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本王现在就去,当着你的面杀了那阿茹娜!”
“沈芳洲!”杜若急急拉住他的胳膊,“我不是不相信你。”
沈芳洲转过身,目光审视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可是你不高兴。”
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杜若轻轻摇头,一时间,五味杂陈。
活了两辈子头一回对男人动心,对方是个太监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一个将死之人,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平日里,除了头疼之外,你还有什么不舒服,胸闷气短?头晕?!……有没有觉得心率……就是心跳得特别快,或者……”
听着她语气关切,沈芳洲只是浅笑。
“沈芳洲!”杜若一把拉住他的衣领,“我在很严肃地问你,别给我嘻皮笑脸的。”
血糖、血脂、大生化……所有检查都没有问题,从外表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杜若实在想不通,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臭丫头,越来越放肆了!
沈芳洲伸臂环住她的腰,“本王真的没事。”
“那你上次在花园晕倒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太累了。”
那时,监察司抓到一个月知国细作,搜到一封刚刚送到京城的密信。
信件是加密过的,看不明白内容,只是破解出一部分,其中提到他和小皇帝的名字。
为了追查这件事情,他三天三夜没合眼。
“以前这种情况可有过?”
沈芳洲摇头。
“真的?”
“真的。”
杜若拧着秀眉,还是深思,一只温热的手掌已经贴到她的脸。
沈芳洲轻轻抬着她的小脸,凤眸对上她的眼睛。
“我向你保证,会好好活着。”
他权倾天下,他随心所欲,他不顾万夫所指。
生死那种事,他也从来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活着如何?
死了又如何?
他活着,他一步一步向上爬,不择手段,直到权倾天下,无非就是不想让那些恨他入骨想要他死的人如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