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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芳洲迈步要与杜若同往,却被杜若的手臂挡住。
“我自己进去,她可以放松些戒心。”
她要和阿茹娜谈论的内容,不方便让沈芳洲听到。
沈芳洲转脸看向秦观,后者轻轻点头,表示安全。
“好。”沈芳洲没有坚持,“本王就在门外,若有异样,唤一声便是。”
杜若点点头,迈进门槛,顺手掩了房门。
几个暗司里的审问骨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位置最高的就凑过来,拉拉秦观胳膊:“夫人这是?!”
“夫人说要亲自审问犯人。”秦观解释道。
她?
审问犯人!
几个专司审讯的监察司暗使都是撇了撇嘴。
除了上刑,他们可是把能用的法子都用了,都没撬开阿茹娜那张嘴,这位去审,这不是开玩笑吗?!
……
……
一墙之隔。
门内,阿茹娜被结结实实地绑在十字型木架上,因为背对着门的方向,她看不清杜若,只是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
“我不是什么细作,我只是月知国送给千岁的礼物,你们要是不信,杀了我就是。”
脚步声渐近,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女人的衣裙,阿茹娜疑惑地转过脸,正对上杜若的眼睛。
四目相对,阿茹娜明显一惊。
“是你?”
昨天晚上是杜若一句话才留住她的命,对杜若她多少还是有些感激之情,语气比起刚刚明显有所缓和。
杜若绕过木架,站到她对面:“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在意的那个人,你不怕他们死吗?”
看杜若也是来审问自己,阿茹娜美丽的脸上,重新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抿着唇一言不发。
“巫云用什么威胁你?”杜若语气依旧平静,“你的族人、父亲,还是……三王子牧仁?”
阿茹娜起初不动声色,听到“牧仁”这两个字,她的眼睛微微地眯了眯。
心理学有一个名词——微表情,这种人下意识的行为是骗不了人的。
杜若知道,她猜对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威胁你,或者用什么来诱惑你,但是我想有一件事你一定很好奇。”杜若微微向前一步,对上阿茹娜的眼睛,“你知道牧仁是怎么受伤的吗?”
不提这个还好,提到此事,阿茹娜顿时咬起银牙,露出狰狞之色:“还不是你的男人沈芳洲,这个卑鄙小人,总有一天,鹰神会让他受到惩罚!”
“他们是这样骗你的?”杜若轻轻摇头,“阿茹娜,你仔细想想,如果这件事情是大楚的主意,为什么他们害的不是大王子,也不是二王子,而是最没有可能当上可汗的三王子呢?”
“谁说牧仁哥哥没有可能当上可汗的?”提到自己的爱人,阿茹娜的语气明显地骄傲起来,“他是草原上最仁慈、最勇敢、最智慧的男人,也是可汗最喜欢的儿子,若不是因为他受伤,他很有可能会被可汗立为继承人。”
“若他死了,最受益的是大楚,还是别人呢?”杜若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