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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绕过桌子,亲自将沈沉石从地上扶起身,向他福了一福身。
“这几天,辛苦沈将军。”
翠莺并没有细说,杜若却也从她的只字片语之中,猜到当时的情景。
沈芳洲在大楚国柱,也是禁军之柱。
那个人失了控,也就意味着一切都失了控,这次幸好有沈沉石在稳住局面,众藩王、使臣团才没有在这个时候再节外生枝。
这位沈烈亲手调教出来的大将,果然没有辜负沈这个姓氏。
沈沉石身为下将,哪能受她的礼,忙着又弯身向她回礼。
“夫人言重了。”
杜若重新坐回桌后,缓缓地挺直腰背。
“沈沉石,听令!”
一句话,坐在桌后的女孩子,瞬间已经恢复千岁将军的威仪。
沈沉石再次抱拳,“末将在!”
“命人马上人鹞鹰传书通知千岁,记得使用秘语,我生还之事除千岁之外,不必让任何人知道。”
刚刚洗澡的时候,杜若也仔细想过,这件事情越想是不对劲。
对方假扮成燕归并不奇怪,但是那人是如何知道,她与燕归兄妹的身份?
要知道,知道此事的人大多都是沈芳洲的人,这些人不可能向外走漏风声。
除了沈芳洲的人,知道此事内情的人并没有几个,到底是谁向修罗门通报了此事?
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另外,我已写好书信一封,你安排可信任之人,快马送到千岁手上。”杜若轻抬下巴,翠莺两手捧着她写好的书信送到沈沉石面前。
鹞鹰传书有它的局限性和不确定性,为了防止路途上丢失或者被他人截获,一般会用几只同时传信,信的内容一般都是由秘语写成。
以沈芳洲现在的状态,只凭一封秘信怕是难以相信。
她亲手写一封书信过去,就是想要告诉他自己平安无事,这样对方才能真的放心。
沈沉石双手接过杜若的书信,杜若接着吩咐:“整编队伍,等我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启程。”
“可是……”沈沉石抬起脸,“夫人的身体?”
杜若摇头:“无碍!”
伤口已经恢复,可是身体还是处于很虚弱的状态,以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当然应该是原地休息最好,只是这种时候,她在这里怎么休息得下去?
沈芳洲的性格她太了解了,那个男人一但疯起来,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不尽快见到他,她总是不放心。
至于身体,在路上慢慢调养就是。
沈沉石猜到她的想法,朗声答应:“是!”
后退两步,沈沉石转身退出大帐,大步行下草坡,吩咐一个副将去传书,将亲封信交给另一个亲信副将。
“将此信交给千岁。”
那副信接信在手,仔细地收到贴身处。
“只是……末将如何知道,千岁人在何处?”
“你直接去监察司询问即可。”沈沉石道。
沈芳洲这一去就没了音讯,现在自然是连沈沉石也不知道他人在何处,只能去向监察司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