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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帮着擦脸,那个帮着抹泥,好一通巴结讨好。
叶成荫抹一把脸,没有看到沈芳洲:“千岁人呢?”
“千岁已经带人去了徐州城。”
“什么?”扯扯身上湿漉漉的绸衣,叶成荫一把甩开众人,“上轿回去,快点!”
留下几人收拾叶嘉言的尸首,众人慌乱地钻进自己的轿子,轿夫们忙着掉转轿头,急匆匆赶往徐州城的方向。
叶成荫挑着轿帘,还在不停催促。
“快点,给我快点!”
南方尚文,除武将之外,很少有官员骑马,最近连续阴雨,路不好走,众人才选择乘轿出行。
叶成荫原本以为,九千岁沈芳洲在京城养尊处优,必然也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架子大的,特意也为他准备好轿子,哪想到对方竟然连马都带过来。
他们原本就晚于沈芳洲,抬着轿子的轿夫,又怎么可能追得上全力前行的快马?
码头百姓和留驻此地的客商们,见着众人走远,这才大着胆子从店里、房间里出来,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小声议论。
“这个叶嘉言,活该!”
“谁说不是,平日里不是抢娶民女,就是搜刮皮脂,早就该砍了!”
“看不出来,这个千岁倒是真为百姓着想。”
“谁说不是,我还以为也像叶氏一样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没想到看着倒像个好官。”
“现在说好官还早呢,看看再说吧!”
“徐州城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们家二儿子和儿媳妇还在里面,姓叶的这狗东西,不管不顾就封了城,俺那大孙子才刚满月呢!”
“您没听说吗,前几天有人悄悄去看了,徐州城里还有炊烟,有粮食吃那就没事。”
“真的假的?”
“还能骗您不成,您就再等等吧,这千岁来了,徐州应该有救了。”
……
一众百姓议论纷纷之时,沈芳洲的马队也已经奔过泥泞的官道。
眼看着路上坑坑尘尘的积水,马背上男人的眉也是越皱越紧。
这几年来,江南各种理由克扣税金。
今年说要修官道,明年说要补河道……
这坑坑尘尘的路面哪里像是修过的?!
提缰的手指收紧,沈芳洲猛地一夹马腹。
“驾!”
沉重铁蹄急急踏过水洼,飞溅起一片泥水。
身后八百人马,队形却是未因这路面散乱半点。
从码头到城中,不过就是三十里不到的路程。
只是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沈芳洲一行人已经来到徐州北城门外。
看到有马队逼近,负责守城的官兵戒备地聚到一处。
徐州城共有四座城门,一道水城门,共五道城门。
叶嘉言请示过叔父总督叶成荫之后,叶成荫手下幕僚献计封城。
为了防止百姓逃脱,几座城门都封闭起来不说,叶成荫还特意调来江南大营二万人马,分别守护于几座城门之外,以防百姓逃脱瘟疫散布。
万一有百姓逃出,江南疫情蔓延,到时候不光江南各城重创,只怕自己也要丢了小命,这种事情叶成荫当然是不敢含糊,因此特意让叶氏子弟——江南大营右督卫叶子荣负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