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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道:“何主任,难道你就想这么算了?”
何青青沉默了一会,接着深深叹息一声:“陈县.长,和领导相比,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遇到这种事,我能怎么办?”
“你应该知道。”陈浩道。
何青青明白陈浩这话的意思,又发出一声叹息:“陈县.长,这种事,只凭我一面之词是没用的,关键需要证据。”
“我可以为你作证。”陈浩道。
何青青苦笑一下:“人证有说服力吗?物证呢?尚县.长没有得逞,我能拿出什么物证?而且,尚县.长要是说是我主动的呢?毕竟是我进了他房间,而不是他在我宿舍……”
“这——”陈浩微微一怔,我靠,早想到这一点就好了,可以用手机先录音,进去后再录像的,有声音有画面,谁都无法抵赖。
陈浩不由感到后悔。
但现在后悔晚了。
何青青接着道:“前2年在邻县发生过这样的事,一位县领导酒后非礼女下属,正要得逞的时候,被女下属的丈夫撞见告发,上面来调查的时候,这位县领导反咬一口,振振有词说这是女下属和丈夫故意设下的圈套,想借此胁迫自己答应提拔女下属的丈夫,因为自己坚持原则毫不松口,他们才气急败坏诬陷自己……结果因为证据不足,此事最后不了了之。
但经此满城风雨一闹,又经过看热闹不嫌事大好事快嘴之人添油加醋的到处传播,女下属本来良好的名声从此被彻底败坏,在本县体制内声名狼藉,一直抬不起头,加上那位没有得逞的县领导之后暗中指使人不断打击报复,两口子在圈子里再也无法混下去,最后被迫辞职远走他乡……”
陈浩愣愣看着何青青:“你怎么就确定这位女下属不是给领导设圈套呢?”
“因为这位女下属是我亲表姐,因为那坏男人对她一直心怀不轨的事我表姐早就告诉过我,因为为了这事,我表姐羞愤交加,被逼地走投无路差点自杀!”何青青激愤道。
“哦……”陈浩点点头,既然何青青如此说,那这事应该是真的了。
如此,因为表姐的前车之鉴,加上此次证据不足,何青青是不敢冒险胳膊抗大腿,是要打算接受现实忍受这屈辱了。
虽然对何青青有些理解,但陈浩还是感到非常失望,既然何青青要忍气吞声,那自己呢?尚可被自己暴揍,他会善罢甘休吗?自己这挂职还没正式开始就和直接上级成了死对头,今后的工作怎么开展?这职还能不能挂下去?
陈浩的心又乱了,脸上交织着失望失落和惆怅沮丧的表情。
看着陈浩这表情,何青青似乎猜到了陈浩的心理活动,心里很不安,抿了抿嘴唇道:“陈县.长,你刚来凉北,还不了解县领导层的真实情况和状态,不知道尚县.长在县领导班子里的真实位置……”
“嗯?”陈浩皱皱眉头,“尚县.长不就是凉北县.长吗?按照职务,他在县领导班子里不就是二把手吗?”
何青青摇摇头:“虽然按照职务排序,尚县.长在县领导班子里的确是二把手,排在丁书记之后,但实际上,真正能在凉北体制内呼风唤雨一言九鼎的人,却不是丁书记,而是……”
说到这里,何青青停住了,下意识往门口看了一眼,似乎她怕人听到,不敢往下说了。
“啊?”陈浩吃了一惊,“何主任,你说的是真的?”
何青青道:“陈县.长,我说的是否真实,等你正式挂职后,很快就知道了。”
陈浩有些懵逼,怔怔看着何青青,我草,怎么会有这种现象?凉北的体制生态怎么会是如此?这也太不正常了。
“为什么?”陈浩道。
何青青没有回答陈浩的话,接着道:“其实不光在凉北,就是在市里,市里的大领导见了尚县.长,也都客客气气。”
嗯?陈浩深深皱起眉头,我靠,听起来尚可很牛逼啊,不光在凉北牛逼,在西州也很牛逼,这到底是为什么?是尚可魄力超强手段高明能力超群呢?还是他有什么深不可测的强大背景?
基于何青青这话,陈浩感到她对尚可是很惧怕的,是不敢拿自己的前途甚至饭碗做赌注冒险得罪他的。
如此,何青青只能认了。
陈浩突然想到了姜秀秀,想到了苗培龙对姜秀秀的边缘化架空,不由觉得自己应该理解何青青,在体制内做事很不容易,女人更难。
何青青接着站起来:“陈县.长,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陈浩看着何青青眨眨眼,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想问问她,她却要走,似乎,因为今晚的事,她对在自己这里久坐有顾虑。
这顾虑应该不是担心自己侵犯她,而是因为自己今晚暴打了尚可。
陈浩站起来点点头:“好的,你回去吧。”
何青青默默看着陈浩,咬咬嘴唇,接着冲陈浩深深鞠了一躬:“陈县.长,今晚的事,万分感谢!”
何青青的口气里,带着真诚的深深的感激。
接着何青青转身往门口走去。
看着何青青的背影,不知为何,陈浩突然觉得她有些无助,宛如曾经和现在的姜秀秀。
想到姜秀秀过去和现在的遭遇和处境,陈浩心里一阵发疼。
陈浩接着关上门,坐回到沙发上,一口接一口抽烟,回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琢磨着何青青和自己说的话,寻思着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抽完一支烟,陈浩把烟头摁死,接着摸出手机。
陈浩打算给丁晓云打电话,告诉她今晚的事情。
作为凉北县一把手,此事很有必要让丁晓云知道,而且不能过夜。
陈浩刚要拨号,“邦邦——”有人敲门。
这个时候谁来敲门?难道是何青青回来了?
陈浩接着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是丁晓云。
丁晓云此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严重,甚至还有些紧张。
“丁书记,我刚要给你打电话,正好你来了。”陈浩接着请丁晓云进来,坐在刚才何青青坐的沙发上,又给她泡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陈浩坐在丁晓云对面,看着她,用试探的口吻道:“丁书记,你这会过来是……”
“陈县.长,我是从医院直接过来的。”丁晓云道。
“哦,你去医院了,怎么?身体不舒服?”陈浩道。
丁晓云摇摇头:“我去医院是看尚县.长的,他被人打了,受伤了。”
“哦……”陈浩点点头,“尚县.长现在醒过来了?伤势如何?”
丁晓云点点头:“是的,我刚回到宿舍不久,就接到招待所值班负责人的电话,说尚县.长不知何故晕了过去,我接着赶到医院,尚县.长已经苏醒过来,听医生说,在第壹贰玖壹章中有个重要的提示……给尚县.长做了全面检查后,身体各部位没有明显内伤,只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有些轻微震荡,暂时晕了过去,今晚留在医院观察一夜,如果没有其他异常,明早就可以出院……”
陈浩一听放心了,他本来还担心自己踢到尚可胸口的那一脚会让他胸骨骨折,看来这小子身体还挺结实,至于轻微震荡,那是肯定的,别说被自己打了一拳,就是撞墙上那结结实实的一下,也会如此。
接着陈浩道:“丁书记,尚县.长被人打,是他告诉你的?”
“对。”丁晓云严肃地点点头。
“那,他说是被谁打的?”陈浩道。
“他说是你,是新来挂职的陈副县.长。”丁晓云继续严肃道。
陈浩皱皱眉头:“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尚县.长本来不知道你的身份,是招待所服务员告诉了送他去医院的值班负责人,负责人又告诉了他。”丁晓云道。
陈浩听了点点头,下午丁晓云陪自己在招待所登记房间的时候,服务员是知道自己身份的。
“丁书记,尚县.长有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打他?”陈浩的口气也开始严肃起来。
丁晓云道:“据尚县.长告诉我,他今晚带着县府办副主任何青青,招待一位他新近招商引资进来的企业家,饭局结束后,他想到明天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安排何青青,就把何青青叫到他宿舍……
当时门开着,他和何青青坐在外间正对门口的沙发上,正在和何青青谈工作上的事情,你从门口经过,往里看了一眼,看到何青青长得漂亮,就停住做了一个不雅下流的动作,他看到后,立刻严词斥责你,结果你恼羞成怒,闯进来,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要打他,被他夺过去扔到门外,于是你就对他动了拳脚……”
听丁晓云说到这里,陈浩心里涌起巨大的愤怒,麻痹,恶人先告状,这小子竟然在丁晓云跟前如此诬陷自己,而且还编地像模像样,看来人品很恶劣。
陈浩努力压住内心的火气,看着丁晓云:“丁书记,尚县.长说的这些,你信吗?”
丁晓云没有回答陈浩的话,道:“陈县.长,我过来找你,是想核实一下情况。”
“核实情况……”陈浩点点头,“丁书记,如果我告诉你的和尚县.长说的截然不同,那你会相信谁说的?”
丁晓云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陈浩的话,道:“在医院来招待所的路上,我给何青青打了电话,问她具体情况,她说刚从你房间出来,正在回家的路上,至于今晚尚县.长是怎么受伤的,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道道……”
“丁书记,那你知道何主任为何支支吾吾说不出道道吗?”陈浩道。
丁晓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话。
陈浩接着道:“丁书记,如果换了你是何主任,换了你在她的位置,我想大概或许可能你也会如此。”
丁晓云的眼神又闪烁了一下,道:“陈县.长,我现在想听你说。”
陈浩郑重点头,严肃道:“丁书记既然想听我说,那我就告诉你今晚我亲自听到见到和所做的事情,至于我说完后你相不相信,我不能替你做主,但有一点,我陈浩以自己的人格向你保证,向组织保证,我下面说的话字字句句属实,如有任何夸大编造,我愿意对此负完全的责任。”
丁晓云同样严肃郑重地看着陈浩:“陈县.长,请讲——”